翠薇阁。
姜瑶收到首饰后，立即就打扮了一番给自个小娘看。
“小娘，好看吗？”姜瑶转了几个圈圈之后，笑意盈盈的看向苏氏。
“好看，我的瑶儿再过上几年，定然是个大美人。”
苏氏是十六岁时被抬进的姜府，隔年随着姜永言外放的时候生下了远哥儿，那两年时间，姜永言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说是她最快活的一段日子，就是已经生了长子的程氏，也被她仗着和主君之间的情分生生压了一头。
几年之后又生下三姑娘姜瑶，在姜府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前些年的时候，还会因为争风吃醋和大娘子打擂台，随着孩子渐渐长大，苏氏也学会了在程氏面前做小伏低。
只因为，两个孩子日后的前途都握在程氏手中，她就是不想服软都不行。
生了两个孩子的苏氏已经年过三十，不过，她有娘家补贴，对自己还算舍得花钱，所以保养的很是不错，整个人看上去还一副不到三十的模样。
苏氏拉过女儿的手，轻笑着问道：“最近几日，你可有经常去看望大姑娘？”
“我们几个每日都会去的，只是长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怎么爱热闹，我们姐妹说说话也就散了。”
“这些都不打紧，大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否则也不会能入的了摄政王的眼，只有老太太是个拎不清的，一边想把二房的姑娘塞到王府里去，一边还指望着大姑娘日后不要忘了家里几个兄弟姐妹。”
“小娘，父亲不是发话了吗？以后这件事都不许再提。”
“我也就随口一提，后日去长公主府，你好好跟着大姑娘就行，在外头，她会护着你的。”
姜瑶点头，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小娘，欢姐姐会去吗？”
苏氏眼里闪过不屑：“你虽是庶女，但怎么说也是主君亲生的姑娘，大娘子带你出去是正理，她一个商户出身的女儿，哪来的资格？”
姜瑶小声的嘀咕：“就怕祖母又要求到父亲那里去。”
“那也是大娘子要操心的事，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你晚上回正院的时候机灵一些，如果能逮着机会在大娘子面前讨点巧，日后终归是有好处的。”
姜永言从外头回来，屁股还没挨着凳，就被人请到了老太太的院中。
“儿子见过母亲。”
“起来吧。”
自上次的事情过后，母子二人无形之中生分了很多，听到老太太声音后，姜永言抬头，瞧见母亲眉眼之间憔悴了一些，心内涌起一阵酸涩。
“欢儿见过大伯父。”
姜欢规矩的行礼，姜永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待姜永言坐下后，老太太才出声道：“长公主给府里送了帖子的事情你可知道？”
姜永言摇头。
“后宅之事，一向都是大娘子打理，她做事周到，儿子一贯也不怎么操心。”
“男主外女主内，你不知此事也是情理之中，为娘今日桑根请了你来，也是有事相求。”
姜永言连忙起身：“母亲言重了，有什么事尽可和儿子说，怎用的了求？”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心中因为前头的事情，心中对我也颇有介怀，觉得我这个做祖母的偏心，提出那般要求是成心给绾丫头添堵。”
“我也承认，在你和你二弟之间，确实是偏心了一点，你自小懂事，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考上进士光祖耀祖，你二弟呢，样样不如你，但有一样，他这些年到底是一直待在我身边尽孝。”
“母亲，这些儿子都是明白的，如果没有二弟照顾您，儿子也不能全然没有后顾之忧。”
“你明白就好。”
“之前，我存了那样的想法确实是思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的难处，但欢丫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为她谋上一门妥当的亲事。”
“母亲是想让大娘子带欢丫头一起去长公主府上？”
“大伯父，之前的事情是欢儿错了，这些日子欢儿也认真思过了，以后定不会再犯的。”
“我知道程氏和绾丫头心里头对我都有成见，你和她提一提，若是不行，便也罢了。”
“母亲，娘子心里一直都是敬着您的，此事，儿子会和她提，不管成不成，都会让人过来说一声。”
从老太太院中出去后，姜永言径直去了正院。
“主君回来了？”
张妈妈瞧见姜永言，脸上露出笑意来。
“大娘子正等着您呢。”
姜永言轻咳了两声：“娘子知道我会过来？”
程氏从内室出来，白了他一眼：“咱们成婚这么多年，你家有哪些个账目我还能不清楚吗？”
“娘子洞若观火，府中的事情，哪能逃的过你的眼睛？”
程氏坐下来：“你也别给我戴高帽，我这个人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的很。”
“母亲找你，是为了欢丫头的事情吧。”
“娘子，母亲她……”
程氏瞥他一眼：“绾儿下午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商量好了，这次赴宴，会带着欢丫头，就当是全了一家子姐妹的情分，不过，能不能有什么造化，全看她自个的本事。”
姜永言神情微怔，缓过神来后，脸上露出感激笑来：“娘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哪家的当家主母不辛苦，我辛苦点没什么，只要官人你心里头清楚就好，如此也不算枉费了我这番辛苦。”
姜欢的事情既已定下，姜永言也没有多提，转而说起了女儿的嫁妆之事。
“王爷头次上门的时候带的东西我清点过了，一共是六十八抬，圣上所赐再加上府中给绾儿备下来的，我一共凑了一八零八抬，”
姜永言点头：“如此甚好，既不张扬也没失了体面。”
“官人，一想到绾儿马上要出嫁，我这心里头就难受，总觉着她还是个孩子。”
“是孩子们都长大了，等绾儿的婚事了了，咱们也要开始相看瑾哥儿的婚事了。”
“咱们瑾哥儿，也不知道随了谁，小小年纪，少年老成，以后哪会有女孩子喜欢他？”
“娘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啊，也别太操心了，他们日后，定然比咱们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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