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你是怀疑贤妃么?”卫衍蹙着眉头问道。
“皇上,眼下,宫中的人,除了太后,谁都有嫌疑,包括苏公公。”
见卫屹之也皱着眉心,姜绾忍不住挑眉:“这个贤妃,身份很特殊么?”
之前,她只从太后耳中听过这一号人物,似乎是一位一心礼佛,不问世事的嫔妃。
“贤妃的身份确实有些特殊,她是平郡王的遗女,皇兄还在时,平郡王曾经救过他,十五年前,他陪妻子回乡探亲,返程的路上,遇到了贼寇,因为寡不敌众,夫妻两个都当场殒命,只有一个侍卫拼死护着他们唯一的女儿回了京城。”
“此女被带到京城后就一直养在宫中,太后本是有意立她为皇后的,只是她自己拒绝了,声称只是一介孤女,有个妃位庇佑余生就已经心满意足。”
听上去,倒还算是个清醒且理智的女子。
若她是这般剩饭的话,倒也基本可以排除嫌疑,可宫中能够接触到卫衍的人并不多,且还能够次次精准投毒,事后又不被人发觉,这也不是一般宫人能够做的到的。
姜绾正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时,一直没出声的苏全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卫衍出声说道:“皇上…皇上每次发病之前都有见过贤妃娘娘!”
一语惊人!
三人视线都齐齐朝着苏全看过去,尤其是卫衍,攥紧了拳头,沉声问道:“你确定朕每次病发之前都见过贤妃?”
“皇上,此事的严重性奴才还是知道的,不敢肆意胡说,您或许不记得这些小事,但奴才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您每次病发之前,每次都有见贤妃娘娘!”
“四个月前那一次,您是在淑妃娘娘宫里头遇见贤妃的,当时是想陪淑妃娘娘用膳来着,见贤主子在那儿,只坐了一会就走了,上上次,您发病之前只去了太后那里,那段时间太后身子不太好,是贤主子一直在寿康宫里照顾,您为此还让奴才送了好些赏赐过去,再是去年那一次,您是从宫宴回去后觉得不好的,贤妃娘娘平常不怎么爱参加宫宴,那日也参加了……”
苏全这番话的信息量有些大,三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卫则从外面进来。
“王爷,凌大人来了,说有要事相告。”
“来的正好,让他进来。”
凌烨神情严肃的进来,见到卫衍也在里面,直接跪了下去。
“微臣见过皇上,臣有一要事要告知于皇上和王爷。”
“朕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凌大人细查……”
“皇上,有什么事情都还请延后再说,臣真的有要事相告,宫中的贤妃是北齐细作,臣这里证据确凿!“
卫衍豁的站起身:“温雨浓!”
——
皇宫。
贤妃所在的永和宫。
“娘娘,不好了!禁卫军把咱们这儿给包围了!”
榻上的女子神情冷淡,不急不慢的起了身:“不过是禁卫军而已,你慌什么?”
“娘娘!外面可不止禁卫军,还有诏狱的人,他们都只听皇上的指令,好好的,皇上为什么要把咱们宫给围起来?”
温雨浓瞥了她一眼,语气分明温软却又带着一股沁凉。
“能惊动皇上的,那自然是本宫做的事情败露了,走吧,出去接驾。”
永和宫外。
卫衍等人到的时候,温雨浓已然站在宫门口。
“来人,把永和宫的人全部带下去!”
温雨浓上前两步,淡声开口:“皇上既已知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所做之事,根本就不会让他们知晓,所以,无需审问他们。”
“你倒是识时务!”
“贤妃乃北齐细作,即刻送往诏狱,永和宫内所有下人不得迈出宫门半步,有违令者,立斩。”
永和宫内的宫人们尚且来不及消化自己伺候多年的主子是北汽齐细作的消息,沉重的大门已被缓缓关上。
而等待他们的,也不知是什么结局。
诏狱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内,卫衍和贤妃相对而坐。
“你不是真正的温雨浓,是不是?”
“是。”
“雨浓呢?”
“皇上觉得,我要借她的身份进宫,还会让她这个人留在世上吗?自然是杀了。”
“朕身上的毒……”
“是我下的。”
贤妃勾唇:“陈家,李家,薛家,吴家四位姑娘遇害也都是出自我手。”
“你身在宫中,如何能杀的了她们?”
“皇上是不信么?那妾身给你现场表演一下如何?”
贤妃声音陡然变得诡异起来,她话音落下后,牢房外的小厮突然直直的倒了下去,口吐白沫。
凌烨疾步走进来,一脸警惕的看着贤妃。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若是想要你们皇帝的命,他早就尸骨无存了,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们心里自当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