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刚酝酿起的情绪瞬间就被打断了,她有些无语。
不过也有些好奇机楼里发生了什么,居然让里面的人发出这等饱含愤怒、不甘心、挣扎、痛苦的吼声,时墨快步跑过去站在机楼前,这才发现大殿中的那人赫然是辛耀上神。
只见他顶着一双猩红的双眼,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摇摇欲坠,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不可能,本上神潜心修炼十万余年,怎么可能落得慈下场,假的,都是假的!”
他满脸肌肉狰狞,愤怒地发泄着情绪,一副不接受现实的模样。
时墨微眯着眼睛,有些惊讶那古籍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得堂堂辛耀上神思绪纷乱?
那白须老者轻叹一声,和时墨站在一起,满目惋惜地看着机楼里的辛耀上神,摇头叹息。
“辛耀上神可是神界为数不多最厉害的高阶修士之一了,连他都接受不了古籍里的内容,所以那些古籍上到底记载了些什么?”
时墨目光犀利地盯着老者,想要一个答案。
老者扭头一副震惊地神情,“你不知道?”
时墨无语,疑惑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所以,你看到的是空白古籍?”震惊之余,老者话的声音都情不自禁地放大了。
时墨没有话,内心却在思量为何区区空白古籍能让机楼的这老者这般震惊,甚至破防?
时墨挑眉试探性地问道:“有字迹的古籍和空白的有何区别?”
那老者情绪稍缓片刻:“机楼的古籍能印刻修士的前世今生,甚至推演未来!”
看着时墨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又继续道:
“空白古籍明此人不在这方地约束之内,机楼无法解读异数!”
时墨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这异数对这方地是好是坏?”
时墨嘴上这么问着,内心却动了杀心,她可没忘了在下界时,机阁的那些老东西是怎么对付“异数”的!
绝不能给自己和霍承烨二人留下后患!
老者摇摇头,“不知,地变幻,自有定数,顺其自然,机楼能推演机,却不能刻意改变结果,否则地间气运被破坏,陷入紊乱,那机楼所做的一切都将无意义!”
“那若是发生了机中显示不好的事情呢?你们也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不做任何修正吗?”
老者摇摇头:“修正?只要是人为的介入,就会带着好恶之心,改变结果的预期就达不到,只有地自然修正,才算真正的遵循因果循环。”
时墨满脸嘲讽地看着他:“原来如此,所以下界的机阁那些道人妖言惑众、无恶不作、残害修士之举,你们都知道,却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悲剧发生对吗?”
老者神色微滞,总觉得她在阴阳怪气,又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时墨忍不住轻嗤一声,“那被残害的那些修士杀光所谓的机阁或机楼的人为自己报仇,想必你们也能承受了,毕竟因果循环嘛!”
“何至于此,如此一来,岂不是仇恨无限循环,没完没了?”老者神色犹豫了一下规劝道。
时墨却没话,面无表情地看着机楼,紧攥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
辛耀上神疯疯癫癫地跑出机楼,满脸阴鸷地朝着雪谷外冲去,陆续的不少人从机楼里走了出来。
时墨仔细观察那些饶脸色,有人满脸阴郁、有人神色慌乱躲闪、有人神色悲恸、有人满脸窃喜,可谓是人生百态尽显无疑。
南宫乌戚出来时,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时墨内心暗骂一声:老狐狸!
“神界的机楼为何建立在极西如此偏僻之地?这里常年看不到光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时墨好奇地看着老者问道。
“咳咳!机楼在不在闹市都影响不大,避世而居,反而有利于我族子弟修炼,推演机!”
时墨听了更疑惑了,“既然都避世了,那推演出的机给谁看啊?据我所知,神界数个神域的修士们都不知道机楼的存在!”
老者听到这番话抚摸胡须的手停滞了一瞬又恢复了,时墨眼尖,眼神敏锐地发现了那细微的动作。
他的动作,又忍不住让时墨低头陷入了沉思,究竟机楼的目的是什么?
今神界的这么多修士莫名地走进了雪谷里,真的是意外吗?
相信这些修士活着出去后,一定会将机楼的消息带到外面,不定有些势力会相信机楼的实力而选择和他们合作,莫非机楼想找机会出世?
“时墨!”霍承烨刚走出机楼就看到了不远处神游外的时墨,他的出声瞬间打断了时墨的思路。
“出来了?可有收获?”时墨挑眉戏谑地问道。
霍承烨笑着对老者微微点头,将她拉到无饶雪梅树下,
“很奇怪,我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却看不到未来,我的未来是空白的,我猜想莫不是和我穿越之事有关?”
时墨意外地笑了笑,“你真是聪明,不错,那老头异数无法推演,所以我的人生亦是一片空白!”
霍承烨疑惑地道:“其实我有些不明白机楼的意图,他们有意将神界的修士们引到这里,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甚至未来,就不怕这些人心境因此变化,导致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吗?”
时墨点点头,“刚才有个家伙已经接受不了机楼里看到的,疯疯癫癫地跑出雪谷离开了,还是那位声望很高的辛耀上神!”
霍承烨听言脸上的表情都收敛起来了,沉默着思索了一番,“这个机楼莫不是想待价而沽,要重现神界?”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想的!”时墨凑近他拍拍肩膀神秘一笑。
“时墨、霍承烨~”龙景逸眉开眼笑地跑了过来,“嘿嘿,二位久等了,没想到我竟然是最后一个从机楼里出来的,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