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怎么会不给你呢?那你告诉账房了么?”田安疑惑的看向他道。
“呃,这……”赵宁松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只知道账房肯定不会给他银子,把要来库房拿东西的事唔得严严实实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提前告知账房呢?
“那就是没有了。”田安还是笑着,只是那笑渐渐冷了下来。
“‘不问自取视为偷’这句话想必不难理解吧!更何况二叔也曾是官身,那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了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偷盗一事不论是国法还是家规都不能姑息。”
“我,我就在自家库房里拿东西,怎么能算偷呢?你个才进门的小贱人凭什么管我……”赵宁松一听田安指责他偷东西,瞬间气炸了,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
见状,田安顿时委屈的看向赵奕铭,开始茶言茶语:“夫君,二叔他偷东西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怎么说也是圣上赐婚,你明媒正娶回来的赵国公府当家主母,头一次管府里的事就被人说没资格,以后还怎么当这个当家主母啊!”www..cc
赵奕铭绷住嘴角的笑意,装模作样的安慰了她半晌。才看向赵宁松道:“二叔对本国公的新婚妻子有意见,便是对本国公有意见,对皇上亲自赐婚的安平县主有意见,那便是对皇上有意见。
所以你这是对我们都有意见吗?你好歹算本国公的长辈,本国公多少也得给你些面子,但你若对皇上有意见,这怕是就有些不妥了吧!若是让有心的人传出去了,二叔又该如何作为。”
“我,我哪里对皇上有意见了!你别胡说,我,我只是,只是……”赵宁松被赵奕铭绕的七荤八素,脑子里跟浆糊一样,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赵奕铭冷哼一声,站起身,丝毫不留情面的捅开了那层比纸薄的窗户纸,“你只是对我们夫妻二人有意见罢了,是吗?
如此也正好,二叔看不上我们夫妻二人,我们也不想碍二叔的眼,干脆便趁此机会把这家分一分吧!这样大家都能过个舒心的年。”
“你,你居然想分家?你个不孝子孙,你凭什么分家?”
赵宁松怎么可能同意分家,他现在没了官职只是一介平民。
不分家时,他出门应酬还能借国公府的势,那些人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一分面子。可分了家,他便真的一无所有了。
赵奕铭冷笑着看他,“二叔不分家也行。”
可惜还没等他松了口气,便听赵奕铭朝身后的惊雨道:“跑一趟大理寺,就说府里有贼。
二叔既然不想住到外面去,那便到牢里去住吧!正好可以省了买宅子的银子,还有免费的饭食可吃。”
“你,我是你二叔,你怎么可以报官抓我,你……”
赵宁松大声嚷嚷着咒骂赵奕铭冷血无情没良心,但就是死活不松口分家的事。
直到惊雨都走的快不见人影了,他才开始着急,“你?你玩真的?”
赵奕铭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二叔难不成以为本国公在和你说笑?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那么童心未泯。”
而此时,众人已经看不见惊雨的背影了。
“分,我分还不成么,你让他回来,让他回来……”
赵奕铭无动于衷,“本国公想了想还是算了,不分了,这样整的让外人以为本国公在逼二叔分家,容不下二叔呢!”
看着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赵宁松气的牙痒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是我自愿的,我自愿请求分家的,你快让他回来。”
要是真进了大牢里,估计赵奕铭这狼崽子能让他这辈子都出不来,虽然分家以后的日子艰难些,但总归还有机会。
见状,赵奕铭拿出哨子唤来追风和逐月,提笔写了几句话让它俩送出去。
然后才看向赵宁松,“我让他在大理寺门口等着,咱们什么时候把这家分完,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赵宁松气的想骂娘,但他不敢。
“赤勇,去请我三叔到前厅。”赵奕铭先吩咐人去请赵宁岩,才看向赵宁松,“二叔,请吧!”
“慢着。”赵宁松正准备抬脚,田安突然出声制止。
不等赵宁松说话,赵奕铭便过来扶她站起身,“夫人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田安抬手指着赵宁松后面抬着各种珍宝的下人,“为了更好的保留二叔偷盗的证据,以免二叔等会儿赖账,他们便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站着吧!咱们什么时候谈完,他们便什么时候可以动弹。”
“你,你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你。”赵宁松气的指着田安大骂。
田安不痛不痒,目光瞥到他手里的珠宝盒,“公平起见,二叔手里的珠宝盒子也自己随身抱着吧!
友情提示,你最好不要假手于他人,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登记造了册的,等会分家事宜谈好后,我会让人仔细检查,少的便只能算在二叔头上了。”
“你……”
还没等他说出话来,赵奕铭便朝他摆出请的手势,“走吧二叔,惊雨可还在大理寺门口等着呢!
他老在我身边晃悠,不少人都认识他,若是待会儿有人见他一直站在大理寺门口,问起缘由来,他要是说漏嘴了,吃亏的还是二叔。”
赵宁松心里一紧,赶忙抱着珠宝盒子抬步往前厅走。
结果他刚走两步,又听见田安在后面吩咐下人:“春桃,你带人在这里看仔细了,现在天冷路滑的,若是他们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损坏了,就好好记上,待会儿全算在二叔头上。”
赵宁松被这话激的都没好好看路,被脚下的石子绊的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珠宝盒子摔出去。
身后的田安见状,赶忙提醒,“二叔可得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是精贵物件,要是摔了可都得算在你头上的。”
赵宁松被她气的脑仁疼,把怀里的珠宝盒子紧了紧,冷哼一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