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箐炜忙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见场面安静下来,萧嬷嬷回到田安身后,等她发话。
田安怀着双胞胎,即使平时再怎么注意保养,到了孕晚期时整个人还是不可控制的有些水肿。
原本精致小巧的小脸上整整圆润了一圈,肚子更是比旁的孕妇大了不少。
好在她五官生的不错,不仅不显臃肿,举手投足间还多出几分雍容华贵,让门外的一众人光是看就有一种尊贵不可亵渎之感。www..cc
偏她面带微笑,眉眼柔和,又让人觉得无比亲切。
母爱的光辉在不经意中若有似无间熠熠生辉,颇有一种菩萨普度众生的即视感。
两个丫鬟扶着她起身来到门槛前,掌柜的忙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又说了一遍,这下不论是先来还是后到的人都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这事也没有先列,小的实在没法做主,无奈之下这才带着人来打扰夫人。”
田安笑着点点头朝萧敏茹兄妹的方向看去,“便是这位姑娘要买位置的使用权吗?”
萧敏茹仰头称是,“本姑娘身来高贵,万事都要最好的,也从不与贫贱之人同坐。”
她这话一出,顿时惹恼了方才要同她换座的几位小姐。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谁是贫贱之人啊!”
“看你穿的这一身,跟我家的下人也没什么两样了,还好意思说什么生来尊贵,恕我眼拙,实在没看出来哪里尊贵。”
一个绿衣服的小姐甚至退后一步,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被她这提醒,旁的人顿时惊觉,“不会吧!不会吧!咱们这是被一个傻子戏耍了么?”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你……”萧敏茹气的大声咆哮。
还没等她发泄够,田安便好脾气的笑着出声打断了,“既然这位姑娘确定好了,那便请掌柜的算算包座位需要的银子吧!
这太阳可毒着呢!早些办完事姑娘也能早些回铺子里去享受冰冰凉凉的奶茶呀!”
话毕,掌柜的已经开始拨弄着随身携带的小算盘了,萧敏茹未出口的话梗在脖子里,不上不下的,颇为难受。
偏田安自始至终一副笑脸,搞的她都不好发作了。
还没等她多想,便听掌柜开始噼里啪啦得拨动着算盘珠子,她只能先把注意力集中在掌柜身上。
不过片刻就听掌柜道:“咱们铺子一天营业四个时辰,给这位姑娘扣除半个时辰的空窗期,便是三个半时辰。
那位置是六人座的,每个时辰平均的收入是三百六十文,一日便是一两又二百六十文。
一月是三十七两又八百文,一年便是四百五十三两又六百文,给您抹个零算四百五十三两。”
算完后,他抬头看向萧敏茹,“这位姑娘打算先包几个月或是几年?”
闻言众人的视线刷的一下全都看向萧敏茹,等着她说话。
萧箐炜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冲她微微摇头,想让她包少点。
他们这次出来只带了一百两银子,先前大手大脚的,已经不剩多少了。
再说,不出意外的话,不久后整个天下就都是他们家的了,到时候京城对于他们来说还不是和楚州一样,哪里还需要他们给银子,根本无需在这种时候把银子浪费出去。
两兄妹也算是默契十足,萧箐炜只是一个眼神,萧敏茹便知他心中所想。
不过此时她明显还有别的打算,只见她轻轻捏了捏萧箐炜的手,越过掌柜,走到田安面前,眼睛里的贪婪丝毫不加遮掩。
敷衍的冲田安行了个礼后,仰头一脸高傲对田安道:“本郡主便乃是楚州文宣王府家的嘉敏郡主,你既是赵国公夫人,本郡主便姑且喊你一声表嫂。”
说着,不等田安说话,她迫不及待的话音一转继续道:“表嫂,敏茹头一次来京城,你怎么着也得给个见面礼吧!
本郡主瞧着你这奶茶店不错,不如你就把这铺子送敏茹作见面礼吧!”
方才听掌柜的那么一算,她立马便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这铺子的生意这么好,光是一套桌椅的位置就能带来这么高的利益,那铺子里除去一些散座外,至少还有八套桌椅,照这么算,这个奶茶店一年少说也能进账三千两,那不就是妥妥的摇钱树啊!
以后她可是要在京城生活的,若是能把这么赚钱的铺子握在手里……
萧敏茹越想越激动,看向田安的眼神里带着势在必得。
而听到她说的话,原本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人,却仿佛被时间静止了一般全都愣在当场。
片刻后众人皆是一惊,反应过来后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离她更远了一些,看向萧敏茹的眼神里明显比方才多了一丝惧意,有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偷偷离开了。
无它,实在是嘉敏郡主的大名这些日子可是如雷贯耳啊!城门外卖馄饨老夫妻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他们也只是一些平头百姓,无权无势的,怎能不怕,可别因为看热闹惹了这个蛇蝎郡主的眼,丢了脑袋啊!。
萧敏茹不知其中原因,还以为众人惧怕的是她郡主的头衔,当下更得意了,轻蔑的扫视一圈后,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就要进国公府。
可惜,还没走两步,便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
她皱眉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两柄大刀,不满的看向田安,“表嫂这是什么意思?”
田安脸上依旧挂着笑,看着亲切,却丝毫没有要放她进门的意思,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阵才勾唇道:“姑娘说你是嘉敏郡主,那你可有凭证啊!可别仗着本夫人孕期休养不曾出门消息闭塞,特意蒙骗与我。”
“这,这……”萧敏茹一时语塞,她今日本就是偷跑出来的,穿的衣服还是丫鬟的呢!哪里有什么凭证啊!
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众人只以为她这是心虚。
不过大伙倒是齐齐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