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午一块带着在株洲买的礼物,去了向安期家里。
向安期已经去上班了,徐红一个人在家里看着沈时,夏天她也没关门,门窗大敞会有穿堂风经过。
她抱着沈时在门口坐着,正跟对门文法院的张老师的家属闲聊天。
他们这是最高层,两人听见有从三楼上来的脚步声,就知道不是找你就是找我,都不约而同地往下看。
“娇娇,你们可是回来了。”
徐红看见白娇娇还有沈衡,乐开了花,拿着沈时的手冲两人晃:“小石头,看看是谁来了,是爸爸妈妈。”
白娇娇快走两步,从徐红手里接过沈时:“小石头,有没有想妈妈啊。”说着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亲。
“啊...啊...”沈时还是个没牙佬,不会说话,但是看见妈妈还是摇着小手表示激动。
沈衡背着大包,伸手道:“过来,给你老子抱一抱。”
白娇娇瞅了他一眼,把孩子给了他。
“来,进屋,你们这回怎么在那边耽误了这么久,不是就说去玩一两天吗?”
徐红招待着两人进屋,对面张老师的家属见到她的女儿和女婿过来了,也搬着凳子回了家。
白娇娇把沈时重新接了过去,沈衡脱下身后背着的编织袋:“干妈,这里头都是娇娇给你还有干爹买的东西。”
“都是?你们买的什么这么一大包?哎呀,你们花这钱干什么!”
徐红看着那一大包,哪怕买一袋子萝卜白菜都得些钱,她知道她这个干女婿能挣钱,也知道白娇娇花钱大手大脚,但这钱花在她身上,徐红还是舍不得。
“干妈,你先看看是什么。这是我跟衡哥逛了大半天才挑的,你可不能说不好啊。”
“你和女婿买的肯定是好的,我这不是舍不得你们花钱么。给小石头买点就得了,我跟你干爹又不用着什么。”
白娇娇把沈时放在他的摇篮床里头,道:“干妈,你先看看是什么。就是给你和干爹一人带了一身衣服,你帮我看孩子,我们也应该买两套衣服孝敬你们。”
白娇娇说着,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盒子:“干妈,这项链是给你买的。”
白娇娇打开小盒子,里头是一串圆滚滚的白色珍珠项链。
徐红惊讶了一声:“哎呀!这得多少钱啊!”
“干妈,多少钱都是心意,我看这个项链跟你很合适,一眼就看中了,既精致又大方。这在株洲不算紧俏东西,那边的货现在齐全着呢,只要有钱,要什么有什么。”
白娇娇为了感谢徐红每天为沈时的操劳,花起钱来一点都不手软。
徐红一生俭朴,她唯一的一个首饰还是个银镯,这珍珠项链她只听说过以前地主家的夫人小姐有戴的,就算她想买,也买不着。
“女婿挣点钱不容易,你们省着点花,这东西,我哪用得上啊。”
徐红又高兴又舍不得,白娇娇拿起项链给她戴上,她伸手摸着饱满的珍珠,实在是爱不释手。
徐红去镜子前头,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觉得戴着这个项链,自己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
白娇娇见徐红喜欢,她心里也高兴,说道:“干妈,你看这项链,就像天生就是你的东西一样。”
徐红照着镜子看了又看,没想到有一天她能戴上女儿孝敬自己的项链。
连连道:“好看,真好看。”
徐红一边稀罕地不得了,一边又舍不得戴,马上又把项链放回了盒子里头,等以后有机会参加正式场合的时候再拿出来戴上。
“今天晚上你们就留在家里头吃饭,我出去买菜。你们别走了啊,你干爹也就一个多钟头就要下班了。”
“干妈,我陪你一块去吧。”
白娇娇和徐红一起走了,沈衡就在家里头看着沈时。
因为夏天热,大门就一直都没关,对门的那个张老师的媳妇听到白娇娇和徐红走了的动静,就从家里又出来了。
透过徐红家里,她看到沈衡在沙发上抱着孩子,用奶瓶正给他喂奶喝。
“哎,小沈呐。”
“张姨。”沈衡不冷不淡地叫了一句,张姨走到了向家门口,倚着门框。
“小沈,你家这孩子断奶断的也太早了,我看他像是刚满月就让徐老师带了,老喝着奶粉,孩子能行吗?”
沈衡一搭眼,就知道这人是个嘴碎的,他懒得跟这种话婆娘说。
见沈衡不说话,张姨还以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这种人,就爱嘴碎些西家长东家短的,见状就更来劲了:“你说娇娇哪有一个给人家当媳妇当妈的样子,你说哪有女人家成天把孩子撂给别人,自己在外头嘚瑟呢。”
“你这话为什么不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见不得人家过得好,张了个臭嘴就在那儿挑拨离间,别人家里鸡飞狗跳你就高兴。我不在的时候,你八成也跟干爹干妈编排我吧?你这种心态是一种精神病,有空在家里头呆着,不如上医院看看脑子。”
沈衡可不是个会惯人的,一张嘴把张姨说得面红耳赤。
他在向家就是个上孝下悌的女婿,让张姨以为他是个窝囊男人,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过来说两句,就是想看看沈衡着急生气的样子。
却不想,沈衡哪里是什么出身低在家里不受待见的女婿,人家在十里村那阵,就没人见过他的好脸色,都传言他无恶不作,连蚯蚓都是竖着切的。
“你、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这不识好歹,我可不管你了!”
张姨臊得慌,赶紧钻进了屋子,还“咣”地一声关上了门。
白娇娇和徐红回来之后,沈衡也没瞒着,就把张姨过来的话说了,意在提醒徐红和向安期以后对这家人有点防备。
徐红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我还不知道吗。你别生气,就当她在咱家放了个屁就行了。”
他们住在对门有几十年了,张姨以前还撺掇过向安期跟她离婚,找个年轻媳妇再生一个儿子,当时他们两家也闹过矛盾,但做邻居的时候太长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慢慢的这事也就揭了过去。
慢慢的,徐红跟张姨再交往,和她说过的话说完就忘。
沈衡见徐红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
徐红家里的厨房小,就不让白娇娇过去帮忙,白娇娇就和沈衡一块在沙发上逗沈时玩。
沈时是个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在他爹怀里磨来蹭去一口气能大闹半个钟头,让他爹拍着屁股板给拍睡了。
“衡哥,这么几天不见,他就又变样了。你看他是不是越来越像我了。”
沈时现在还是一个圆脸小娃娃,但是浓眉大眼,白面粉唇的,跟沈衡匪气的长相完全不搭边,就算以后男大十八变,八成也是变不成他爹这张脸。大风小说
“儿肖母女肖父,他像你不是挺正常的么。就是以后别长成个绣花枕,像个小姑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