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
“它动了!”
“哎呦,我的妈呀……”
在“墨法”赋能下,列车连接莲台,获取能源。
经过短暂的加速,列车迅速达到绿皮车的速度。
虽然还能继续提升,但铁轨太短了,有出轨的风险,只能作罢。
即便如此,对众人的冲击和震撼依旧无与伦比。
这可是比奔马还快的速度。
最重要的,这个车是金铁打造,重量不知多几百万斤。
如此沉重,却还能如此快速。
这是什么力量?
这种力量撞在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
一个人不由自主跪倒。
一群人跟着跪了下去。
“这就是格物的力量吗?”
“这就是墨者的杰作吗?”
“巨子说得对,知识,就是力量!”
看到这一幕,小墨笑了。
“王地主,你现在还觉得运粮困难,还觉得粮价高涨吗?”
“实话告诉你,这样一列车,载重可达数百万斤!”
“这个车跑一趟,就能让万人饱餐。”
“每日数趟,郑国贫民百姓便是不种地,也能衣食无忧!”
“将来,我们还会在更多地方修筑铁路,开通列车。”
“楚国的粮、吴国的鱼、齐国的盐、鲜虞的牛羊,都能通过列车源源不断来到中原诸国!”
“我们墨家有的是底气与地主、诸侯、天子对抗!且对抗到底!”
“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一件事——不是农民离不开土地,而是土地离不开农民!”
“我要让后世千年,乃至后世万年都明白一个道理——是农民让国家吃饱饭,而非国家让农民吃饱饭!”
“我要让所有读书人、着史者都记住一个事实——是国家离不开农民,而非农民离不开国家!”
王地主小腿肚子发软,嗓子眼里发干。
他的脑瓜子嗡嗡不断,一句话都说不出。
因为他明白,小墨说的是真的。
郑国农民不种地,那么郑国必然崩溃。
郑国崩溃,其他诸侯国也肯定大面积垮塌。
天子,则是摔得最重,也摔得最狠的那个。
土地的价值将彻底清零。
地主、权贵、诸侯们最大的财产,将化为乌有。
其他墨家弟子也脑瓜子嗡嗡不断。
但他们心中全都是兴奋。
一种见证历史、参与历史的兴奋。
自己将代表所有农民,与地主、权贵厮杀。
一场不见血,却影响深远的厮杀。
自己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千千万万与自己一样的贫民百姓。
是百子千孙万世后代的幸福。
这一战,自己必胜!
哪怕付出生命代价,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永世不得超生。
自己也心甘情愿!
王地主狠狠捶了捶脑袋。
他在摆脱列车带来的影响,极力思考。
很快,他就捕捉到一丝漏洞。
刚要说话,却听身后“嗡嗡”震颤,脚底板也跟着酥麻起来,小腿肚子更是突突狂跳。
王地主连忙闭嘴,双拳不断捶打小腿,防止自己出丑。
等列车走远,王地主终于站起身来。
“巨子!你说的有漏洞!”
“楚国的粮、吴国的鱼、齐国的盐、鲜虞的牛羊,难道不需要农民去种植、去捕捞、去熬煮、去放养吗?”
“难道他们会免费将这些物资提供给墨家?”
“即便他们会,难道墨家也要无偿的发放给郑国百姓吗?”
“即便巨子会,这种砸钱的对抗,又有什么意义?”
“即便巨子有无尽财富,但今后的继任者有吗?”
“即便继任者有,但他能保证楚国、吴国、齐国、鲜虞会继续无偿提供粮食和物资吗?”
“即便郑国的百姓胜了,那么楚国、吴国、齐国、鲜虞的百姓呢?”
一番话,问得众人心中跌宕。
是啊!
这种对抗,是巨子以一己之力,对抗全天下的地主、权贵!
巨子的消耗该有多大?
供养整个郑国,乃至整个天下,这怎么可能?
墨家没有财源!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然而,小墨哈哈一笑。
“王地主,我且问你,这样的车,一列价值几何?”
王地主瞬间傻眼。
小墨不屑的哼了一声,“我精研机关术,着下《墨经》,其中有万千学识!每一样,都是生财之道!”
“我墨家可以制造的机关物件数不胜数!”
“这么一列车,可以换万万万斤粮!”
小墨一连用了三个“万”。
这么庞大的数字,令众人缓冲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还有一部分人直接cpU烧坏,根本理解不了“万万万斤”是什么概念。
小墨又指着前方的铁轨,以及铁轨下凸出地面的路基。
“这样的铁轨,每一里又价值几何?一国之内,又需要需要多少里?”
“这些铁轨的组装、构筑,有许多多少钱粮?”
“还有路基!”
“而且,这些东西需要后期的维护、修缮,又是多少钱粮?”
“这么一列车,除了为我们运粮,还可以帮沿途诸国运送物资、人员、书信,这又是多少钱粮?”
“抛开这列车暂且不说,我们墨家还可以制造诸多机关物品。”
“这些东西,都可以为我们源源不断换取财富!”
“楚国、吴国、齐国、鲜虞,会源源不断购买我们的机关产品,用他们的粮食、鱼获、食盐、牛羊!”
“一国不耕,百姓富足!天下不耕,万代无忧!”
在场的墨者们听得心潮澎湃。
巨子给他们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新生活。
一个富足有余,温饱无忧的新生活。
他们不懂其中的道理,但他们明白一件事——只要坚定不移的跟着巨子,跟着墨家,自己就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巨子万岁!”
“墨家万岁!”
王地主继续捶打脑袋。
捶得更狠,捶得更快。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必须赶紧找到对方的漏洞,否则辩论就败了。
这次落败,必然会让他郁郁终生。
今后的每一天,每一秒,都会无比悔恨——“为什么当时就没想到呢”。
终于,王地主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找到了墨家理论的破绽。
“巨子此言差矣!”
小墨还没说话,众人怒了。
“姓王的,你有完没完!”
“巨子开明,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们可未必!”
“愿赌服输,不要输不起!”
然而,王地主毫无畏惧。
“请巨子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感受了一下“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