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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3章 我有一条发财的路子
    却说四位公子,分别得到六卿之一的支持。

    此时的他们,都血气方刚,热情澎湃。

    迫不及待想要做一些大事、实事,证明自己的贤能和才干。

    只是,当六卿将领地内所有的资料搬到面前时,公子们全都一个脑袋两个大。

    眼下的晋国,就是一个烂摊子。

    这个烂摊子里,全是烂账。

    之前因为天神的缘故,晋国国君收回各大封臣的土地,打算统一管理,种植神粟等作物。

    然而,这件事刚做了一半就做不下去了。

    “公子,眼下国中大大小小的封臣都征讨墨家去了,然后技不如人,被墨家生擒活捉。”

    “之后君上又查处贪腐,将剩余的封臣也被抄灭了。”

    “当下,各地都没有主事官员,今年的秋收会受到影响,完粮纳税怕是也会生出许多波折,然后是明年的春耕……”

    “对了公子,冬季河流冰封,开春时河水暴涨,会淹没两岸诸多农田,咱们得趁着农闲时征发民夫,疏浚河道、修筑堤坝。”

    “还有,这次君上亲征,死伤惨重,军中多有逃兵,是否追缉他们,还请公子下令。”

    “对了,公子好像还没婚配,有道是国无储不稳,君上还是早日成家,诞下储君才好。”

    二公子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魏氏。

    他有点不敢相信。

    浓眉大眼的魏氏,口才怎么如此之好。

    这么多内容,一点磕巴都没有,那叫一个顺畅。

    而且这些话的内容。

    单拎出来,好像都是正儿八经的事情,国事、政事、大事、要事。

    可是,众多事件组合到一起,就感觉哪哪都不对。

    二公子问道:“这么多事,都是孤一个人处置?辅政的臣子呢?”

    魏氏又向外招了招手。

    几个仆人挑着扁担,又搬来十多箱竹简和书册。

    “公子,你不是说我们六卿把持军政,是晋国的毒瘤吗?”

    “我们魏氏愿意交出手中兵权,只是在此之前,公子得把士兵们的军饷补齐,把阵亡士兵的抚恤发下去。”

    “对了,还有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士兵,公子要落实他们的封赏。”

    “这些都是君上亲口承诺过的,公子不会反对吧?”

    二公子咬了咬牙,没说话。

    他的母族是秦国公室,从小就听母亲讲述秦国的风土人情。

    他对军事并非一窍不通。

    军中吃空饷是常态,就像地方官员贪墨一个道理。

    魏氏送上来的士兵名册,鬼知道哪些是真人,哪些是假人。

    这个年代户籍也不严,根本没法详细排查。

    军中究竟有多少空饷,全靠将帅个人良心。

    大不了一个受伤阵亡,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去哪核对?

    战场上走丢士兵多了去。

    这东西,完全是魏氏自己写名单。

    写多少,就算多少。

    名单上有多少,自己就得给多少。

    二公子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知道,自己想要真正掌握这支军队,必须得大出血才行。

    “魏卿,容我三思!”

    “是!臣就不打扰君上休息了。”

    看着魏氏离开的背影,二公子深吸一口气。

    很快,屏风后走出两个人影。

    一个,是他的心腹幕僚,另一个则秦人打扮。

    “主公,魏氏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二公子瞥了他一眼,“那么,孤该如何反击?”

    幕僚瞬间哑巴了。

    他就是一个读过点书,认得点字,会写写画画的师爷。

    军事,他是一点都不沾边。

    甚至军中公文他都看不懂。

    当然,看不懂不怪他。

    而是军中那些大老粗写公文太随意,只要自己能看懂就行了,才不管旁人看懂看不懂。

    比如“三七二十一”,大老粗们记账就成了“三七二十七”。

    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

    一支队伍该发多少粮,都是只见多,不见少。

    关键是这些粮官隔三差五被抽调,去向不明。

    要么就是伤病阵亡,找也找不到。

    “舅舅,你说,孤该怎么办?”

    秦人跪坐在蒲团上,随手翻看了一些账册。

    “君上,这些都是军中贪墨的伎俩,我们国中也有很多。”

    “哦?舅舅,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呢?”

    秦人回答道:“这些账,没法深究,否则军心不稳。”

    二公子皱眉。

    幕僚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立刻跳起来说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我们什么也不做吗?”

    秦人面无表情的拈了拈长须,“军中艰苦,又没有多余的营生渠道,若不从日常的粮饷做手脚,就只能掠夺百姓,截杀商旅。”

    听到这话,二公子眉头皱的更紧。

    “舅舅,秦国也是这样吗?”

    “非也!我们秦国周边有众多戎族部落,大军常年出征,征讨戎人,劫掠财物。战争状态下,兵将数量一目了然,每日耗费一清二楚。”

    二公子瞬间明白了。

    军队天生嗜血,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征战、掠夺。

    如果不出去掠夺敌人,就只能在国内掠夺自我。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哪怕军队什么都不干,只是驻扎在那里,也能通过粮草物资衣服布料等途径侵占国家资源。

    这种事,无法避免。

    唯一的办法就是战争,把军队派出去,每日征战。

    二公子叹息一声,“舅舅,你们好歹还有戎人为邻,我们晋国周边除了楚国,已经没有对手了。”

    跟晋国为邻的,都被灭掉了。

    剩下的都是打不过、灭不掉的。

    跟楚国打了一百多年,互有胜负,谁也干不掉谁。

    跟中山国也干过几次,没打过,还被揍了一顿。

    好啃的骨头基本没了,剩下都是啃不动,还累牙的。

    秦人笑了笑,“君上想要对手,那还不简单?我们吞并戎国,向西拓地千里,却没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万里……”

    话题很快就谈到七河之地,谈到伊犁城。

    “我们公子嬴捷——也就是君上的表兄,奉国君之命向西开拓,如今已站稳脚跟。”

    “伊犁城繁华远超中原任何城市,七河之地富庶不亚于神州!”

    “最重要的,七河之地周边种族众多,各种特殊的物产比比皆是。”

    “百人即可为村,千人即可为国,大大小小的国家数以万计。”

    “我们有路子,咱们各出一半人手,干一票大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