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这么着吧!我先回去了。”
“啊?您这来了之后连口水都没喝呢!我给您冲糖水,还有成虎几个,都别走,我去冲糖水。”
“你别忙活了,我也不是今天非要喝那一口糖水。林里这里需要安顿的还不少呢!我就不给你细着交代了,你心里有数儿。对了啊!记得千万让他把脚抬起来,要高过心脏,要不然不好消肿。”
“支书,我们几个也先走了,家里还有不少事儿呢!”
“是啊是啊!支书您忙,我们先走了。”
得到了三叔的肯定答复,林支书悬着的心落进了肚子里。
本打算请三叔喝点儿糖水再走,这个时候的农村,也就这么多招待人的东西。但现在喝糖水的说法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最近村里有一件很奇葩的事情。
一朵奇葩到了结婚的年纪,父母媒人都很热情,那朵奇葩也很积极,很热衷于相亲。
三天两头儿就被母亲带着相看女孩子,人家也不烦躁,反而很积极,但每次都不成。有一次有人就疑惑的问了,难道这十里八村的女孩儿就没有能入你眼的?谁知道那朵奇葩说,他相亲就是为了喝糖水,甜滋滋的比媳妇儿好。
三叔不仅是因为“糖水”婉拒,也是因为林里刚刚受伤回来,林支书接下来还要进行一些安排,家里事情也多,擦过汗之后,就告辞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张成虎和几个小伙子。
林支书见几人客气,也没有强留,将帮忙的人亲自送走,就又匆匆返回。
在隔壁看孩子做针线活儿,听到惨叫声的丈母娘和淑芬也赶紧跑了过来。
三人几乎同时进门,看到的是斜躺在炕上,肿成猪蹄的脚腕高高的架在被窝上,脸色苍白,满是冷汗的林里。
“哎呀!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崴脚了呢?”
“妈,咳咳~没事儿。不严重。”
“还不严重呢!都肿成这样儿了。”
丈母娘跑过来看着林里的脚,拿起手来打算做点儿什么,但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了下去。这种情况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没事儿,三叔刚刚过来看过了。就是简单的脱臼而已,已经复位了。接下来养着就是了。”
淑芬想了想,忙不迭的跑了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锤子。
林里看的身上直打哆嗦,想起了《李卫当官》里面断了徐子英双腿的大锤。别是淑芬想要打断他的腿,不让他出去浪了吧!
“诺!这个凉,你放到脚腕上捂一捂。”
不等林里说话,淑芬将铁锤轻轻的放到了林里有些颤抖脚腕上,见此状况,还以为是林里疼的厉害,便没有多想。
见铁锤轻轻落下,林里悄悄松了口气。因为脚腕肿胀的缘故,林里没怎么感觉到铁锤的存在,但铁锤的重量还是压的有点儿刺疼,可比起三叔那粗暴的手法,这种感觉已经有些麻木了。
而且铁锤上传来的丝丝凉意,也给林里带来了一点儿后世冰袋或者冰块儿的感觉。有点儿冷敷的意思。
“哦~舒服多了。凉飕飕的,不怎么疼了。”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自行车摔的挺厉害的,你怎么弄的啊?身上不会还有别的伤吧!”
淑芬说着就要扒林里的衣服检查,看着眼前满脸担忧的林支书和丈母娘,林里急忙拦下了“猴急”的淑芬。
“别别别,我没事儿。就是今天去看现场了。被那种场景吓到了。所以回来的时候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老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骑车的时候就骑的快了点儿。路过一片砂石地面的时候没留意,就给滑倒了。”
听完林里有些无语的叙述,丈母娘和淑芬还没有怎么样,毕竟民间还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鬼怪故事。对未知抱有一丝敬畏,几乎是所有人的想法。
但一旁的林支书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林里好一顿瞅。毕竟他是个唯物主义信仰者,眼里容不得林里这样的迷信份子。
“你说你,闲的没事儿看那个干嘛啊?在家里看孩子不好吗?这下好了,脚也崴了,地也不能下,你就在这边儿住着吧!”
淑芬一噘嘴,朝林里发了点儿小脾气跑回了隔壁。
而好不容易回到隔壁还没有几天的林里则傻了眼,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林支书。得到的是一个冷哼。
丈母娘捂嘴笑了笑,开始翻箱倒柜,想着怎么给林里补补。
刚才又出了一身冷汗的林里有点儿口渴。
林支书见丈母娘忙着,屈尊给林里泡了一碗白糖水,看起来挺慈祥的一位老人,就是递水的时候有些僵硬,差点儿把珍贵的糖水给撒了。
林里知道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但真相可不兴说啊!就让林支书这么误会自己好了。
泡完糖水的林支书见林里那副贱贱的笑容有些难受,冷哼了一声就出了院子。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去了,院子里咯噔咯噔的,好像是在砍东西。
林里强撑着坐起来将满身灰尘,甚至有些擦破皮了外套轻轻脱了下来。这才又心满意足的躺了回去。
“林里,晚上吃揪面片儿吧!家里还有一些猪油,炸点儿辣椒酱给你做卤子。”
“谢谢妈,您看着安排就好。不过也别做多了。我这就是简单的扭伤,没那么夸张,不用怎么进补。”
丈母娘笑笑没说什么。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亮沉重的瓷盔,用碗一碗一碗的往里面加面粉,在林里的注视下,丈母娘熟练的将面粉和水和匀,不一会儿,一个光洁的面团儿就被揉出了形状。
等丈母娘拿出面板、擀面杖和刀具开始擀面片儿的时候,在外面忙活了一阵子的林支书推门走了进来。
“诺,下地试试怎么样?”
“唔?这是?”
“这是给你临时做的拐杖,你试试吧!上厕所的时候用。”
林里老脸一红,这个时候的厕所都是旱厕,还是那种没有水泥钢筋托出来的坑位,只能蹲在四角处上厕所的简易旱厕。
崴了脚别说蹲坑了,就是走路都困难。在没有马桶的年代,林里一想到要拖着一条腿上大号儿,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有卫生纸还好点儿,歪了还能擦擦。但现在只有土坷垃,总不能弄一屁股土回家吧!
不过这个拐杖简陋的厉害,看起来和一只长把的大弹弓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发射手榴弹当炮使呢!
“咳咳~爸的手艺真好。”
“好个屁。我就是随便从柴禾上砍出来的。”
林里接过林支书手里的两只扒了皮、光溜溜的、还带着原木香味的树杈,拄在地上试了试,木材挺粗,也很结实,撑起来一点儿也不打颤,就是棍子看起来有点儿不直溜,但用起来没什么问题。
将树杈卡在咯吱窝下面,林里尝试拄着起身。
长度足够,看来林支书充分考量了林里的身高。
但树杈的夹角比较小,一旦用力,夹的林里咯吱窝下面的软肉有些疼痛。比起后世拼夕夕上面三四十块钱一对儿的拐杖差的老远。
“额~爸!三爷爷会接骨,家里没有拐杖吗?”
“哟!怎么的?嫌弃我做的不好是不是?那就还给我,我劈了当柴烧。正好你妈都不用出去抱柴禾了。”
“别别别,我哪里敢嫌弃爸你做的拐杖啊。我这不是想着三爷爷家里要是有,直接去借不就行了,哪里还用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做呢!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林里急忙将拐杖拿起来藏到了身后,将打算收回的林支书安抚了下来。
“你三爷爷家里能有几把拐杖啊!都借出去了。”
“啊?咱村里崴脚的人这么多吗?”
“多个屁。谁没事儿天天崴脚啊!不过干农活儿的,谁一年下来不受点儿伤啊!也就是你,骑个自行车都能把脚给崴了,真是个人才啊!”
“嘿嘿!那不是意外嘛!意外!”
林支书撇撇嘴,没有再搭理林里。
见丈母娘锅里的水已经快要烧开了,宽面条儿就等着揪了。白了林里一眼,出去叫淑芬过来吃饭去了。
见林支书出去后,一直在一旁忙活,没怎么说话的丈母娘笑着对林里说道。
“你别听你爸的。他前几年还崴过脚呢!当时比你这严重多了。一个多月没下地。”
“啊?崴脚这么严重吗?一个多月没下地?”
“你爸是骨头断了。你这只是脱臼,两个就不是一个问题。”
“哦~也对哦。那爸当时是怎么崴的脚?”
“噗呲~他啊!当时下大雪,你爸早上起来觉得肠胃不舒服,往厕所跑的时候崴的脚。”
林里还是第一次见丈母娘笑的“开怀”。不过一想到林支书肠胃不舒服,捂着肚子、夹着腿往厕所跑,结果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崴了脚,摔了一个屁墩儿。那画面,太美了,都有点儿不敢想啊!
“笑什么呢?大老远就听到了。”
林支书疑惑的走了进来,林里紧紧闭着嘴,怕漏了馅儿被林支书灭口。
“没说什么。我就是说今天用猪油做卤子吃。咱家好久没有吃过这么油水大的饭了。”
“哼!油水再大有个屁用。也禁不住某些人霍霍。”m..cc
林里咬着牙强忍着笑意。
林支书还想要对着林里说什么。
丈母娘揭开小锅的锅盖,一股干燥的热浪扑面而来。
一大勺洁白的猪油下锅,刺啦刺啦的声音在林里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荤油化开的味道。让缺油水的林里不自觉的咽了两口唾沫。
随着蒜末的下锅,这种混合的香味更加迷人。
淑芬过来后,丈母娘将分好的宽面条儿分给了她。
母女二人一个专注的在小锅里面做卤子,一个对着冒着水花的热水锅揪面片儿。
一旁干看着的林支书急忙开始撤面板、擀面杖之类的用具。匆匆忙忙的将碗筷、咸菜端了上来。看来这位是揪面片儿的爱好者。
“看什么看,要不是你崴了脚,这些都是你的活儿。”
“是是是,爸说的对。不过我这只是简单的脱臼,过两天就好了。等我的伤势好了之后,我天天干活儿还不行嘛!”
“哼!这还差不多。这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营生。还有啊!是说一个就行了,不用连着说三个,我还没有聋。”
“知道了爸!我养伤这几天就劳烦您了。挤羊奶、挑水、拿碗筷都是您的活儿,您可要多操劳啊!”
林支书撇嘴瞪了林里一眼,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几头儿大蒜丢给了林里。这也是今晚吃揪面片儿的主要配料。
“脚崴了,手没有崴吧!剥蒜,都剥了。”
“得嘞,遵命。”
林里将大蒜的外皮剥掉。将大蒜分成一粒一粒的单独存在。
随后将蒜瓣儿底部带着的硬皮掰掉,食指和拇指将大蒜上下两头儿夹住,另一只手用力捏着手指两端一用力,洁白的蒜皮瞬间就爆裂开来。
林里将脱离了蒜瓣儿的蒜皮整个的剥离出来。一阵赏心悦目的操作之后,一瓣儿完整的大蒜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如此往复,几头大蒜就被林里剥的干干净净。
林支书将林里面前散落的蒜皮收拾起来,丢到了家里的破盆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不烧蒜皮,也不知道有什么典故。
“爸!为什么不烧蒜皮啊?”
林支书用看傻子的那种怜爱的目光看着林里。
“大蒜皮不能烧,是因为烧蒜皮会让出生的孩子有臭味。”
“啊?臭味?是狐臭吗?”
“额~~”
这都是老一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说法,谁知道真假啊!让林里意外的是,林支书竟然还遵循这种说法。
不光林支书被林里问的哑口无言,就连一旁正在往碗里盛卤子的丈母娘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呸!屁的狐臭。我孙子才没有狐臭呢!要有也是你有。”
林里装模作样的闻了闻腋下,一脸的天真的对林支书说道。
“没有啊爸,我没有狐臭。”
“我~”
见林支书又要生气,丈母娘将卤子放到了炕上。
“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拌嘴呢!一个个的,都有有孩子的人了。再说了,那生孩子有臭味和烧蒜皮有什么关系啊!那狐臭都是遗传的。
想当年啊!生产队一起劳动,我们一队妇女被安排了挑苦菜的活儿。一队妇女相跟着去地里,去的时候挤的是一辆平车。
谁知道里面有个妇女有狐臭,那天天气也热,汗流浃背,那种味道就更大了。
大家闻着味儿大,但都不好意思捂鼻子。那个妇女也不自觉,不知道捂着点儿,一路上还用口袋扇风,可把我给恶心坏了。
等到了地头儿,还没干活儿呢就把我给弄吐了。不过还好,回来之后就确定怀孕了。倒也糊弄过去了,没有平白得罪人。”
听到丈母娘还有这种“传奇”经历,林里张大了嘴巴!虽然小时候也有接触过狐臭,但从来没有被逼吐的经历啊!
“啊?还能这样?那狐臭有这么厉害吗?我闻着好像味道还算凑合吧!”
“呸!你知道个屁。狐臭平时还好,但是一受热,能把你熏死。”
“哦?爸也有过这种经历?”
“哼!你爸我是谁啊!我可是打过美国鬼子的。想当年在战场上不知道抓了多少俘虏。”
“哈?爸还抓过俘虏?”
“怎么的?不信怎么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爸这种爆脾气,不应该留活口才对啊!”
哼!林支书满意的看了一眼装鹌鹑的林里,继续说道。
“想当年,我可是战场上的一员虎将。端着冲锋枪把美国鬼子打的哭爹喊娘的。有那吓破了胆的,直接丢掉枪支举手投降,还一边儿喊着“哈老哈老”。”
“哦?您当时怎么做的?”
“怎么做?我眼珠子一瞪,啪啪两个大逼斗就上去了,“哈老哈老,哈老你妈个逼呢你”。”
“哈哈~~”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淑芬将一盆揪面片儿放到了炕上,终于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林里脑海里构思着当时的场景,也不由笑出了声。
“后来呢?”
“后来。切!后来可就惨了。将俘虏押了回去,正打算继续回去打鬼子,谁知道被营长一道命令给弄的留下看守鬼子去了。我当时可郁闷死了,杀俘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给那些鬼子搜身的时候,就觉得他们身上味道重的厉害。刚开始没注意,还以为是长时间不洗澡的缘故,毕竟是战场嘛!
但是后来把他们运回了后方,组织洗澡的时候,那热水一熏,差点儿没把我给弄的吐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身上带着的那种香香的东西叫香水,就是用来涂抹在身上压臭味的。也是从那之后才知道,美国鬼子差不多都有狐臭。”
“啧啧啧!还是爸眼界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香水原来是压狐臭味儿才被发明的。”
林里对林支书的描述有七八分相信,毕竟他曾经听过,有一户人家娶了洋媳妇儿,坐月子的时候差点儿没有把一家人给熏死。这大概也是那些欧美人不坐月子的缘故吧!
“行了行了。快点儿吃饭吧!别说狐臭了,听着难受。”
被熏吐过的丈母娘抓了抓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催促几人吃饭。看来当年那事儿把她给伤着了。
等揪面片儿和卤子打好之后,一旁的淑芬也讲起了自己的悲惨遭遇。
“我也有过这种经历。就是咱妈说的那个女队员的闺女,也遗传了她妈妈的毛病。有几次和她一起玩儿的时候也被熏过,不过我都躲开了,没有那么惨罢了!”
“没那么惨还拿出来说,这不是“卖惨大会”上凑数儿呢嘛!”
“什么凑数儿啊!我只是躲开了。要不然你还希望我和妈一样被熏吐了?要知道妈她们是在板车上,根本躲不开。”
“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这么一说嘛!”
晚饭时间说狐臭显然倒人胃口。几人闻着碗里香喷喷的美味,立刻忘却了刚才的谈话。
等一大碗揪面片儿吃完,林里接着喝了一大碗的面汤。
谁让林支书的夜壶肚量大呢!晚上起夜也没那么多顾忌。能光明正大的让林支书给自己倒夜壶,林里求之不得呢!
等晚饭吃过后,淑芬匆匆离去,去隔壁看孩子去了。
等丈母娘将餐具收拾干净,果然没有管在炕上躺着的林里,头也不回的去了隔壁。
林支书从外面拿进来两个夜壶,还很贴心的放到林里头部正对的位置,就是味道有点儿重。
“爸!您这夜壶怎么感觉好久都没有唰了啊!味儿也太大了。”
“切!你懂个屁。这种夜壶泡杏仁儿威力才大呢!”
听林支书这么说,林里很快就想到了那个治疗咳嗽的偏方儿。联想到林支书前几天咳嗽,林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额~爸!您要是还咳嗽,不如每天多喝点儿热水。别想那些偏方儿。也太不入口了。”
林支书将裤子一丢,噌的就钻进了被子。
“呸!你懂个屁。这都是多少年的老方子了。不知道多少代人总结出来的偏方儿,说放弃就放弃啊!”
“额~可~这个也不入口啊!”
林里也将衣服扒了个光,叠起来后弄了个高高的小台阶儿,随后把伤腿放上去调整好角度之后,才缓缓躺了下来。
穿着衣服睡觉不解乏,要是白天干的活儿多了,还容易尿裤子。而且林里也需要那个隆起的小台阶儿。
“能治病就行了,还管它入不入口啊!再说了,那是我两个大孙子的童子尿,有什么不入口的啊!倒是你,别抽那旱烟袋,那个东西劲儿大着呢!要是抽多了,以后我也给你泡。
你要是不想多生孩子,你就要吃别人家孩子童子尿泡的杏仁儿了。加油吧!!”
见林支书鼓励自己生育,林里白了他一眼。现在他和淑芬算是再次“分居”了。哪里有那个机会啊!
林里摸着灯绳将电灯关闭。钻进暖和儿的被窝正要睡觉。
谁知道林支书竟然打开了那台矿石收音机听新闻。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农村夜晚清晰度很高。
林里躺在被窝里,竟然找到了几分听相声睡觉的感觉。很快就迷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