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老一辈儿人捣古不是讲过《田忌赛马》的故事嘛!咱们玩儿的是那个赛马。不过咱们不用真马,咱们就用自己找的虱子如何?比的就是各人的眼光。”
“古人有伯乐,人家好歹是相马的大师,你可倒好,反过来相看虱子了。别说被咬的时间长了,就能看出来哪只厉害,关键你不知道哪只咬你咬的狠啊!”
“哦~~塞虱子就塞虱子,还非得说什么赛马。弄的你是个文化人似的。还成语田忌赛马!搞笑了你就。”
“呵呵~~有些个人啊!就是知道猪八戒鼻孔插大葱——装象。”
“猪八戒戴眼镜儿——硬装大学生。”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嘿!说我前两个我也认了,咱又没啥文化,咱得承认。可大裤裆你说我里外不是人是啥意思啊!合着我想着法儿的找玩儿法大家一起玩儿还找错了?”
大裤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舔着个碧莲哄大口袋。又一场插曲终于消弭于无形。
而接下来大口袋的办法还挺多,把向日葵杆子掰开,撕扯出一条条的类似竹片的小片儿。在土地上扎进去人为制造出了四条供虱子用的赛道。
“咋样?咱们用这个逼着它们不串道儿,各跑各的。”
“这逼的够紧的啊!虱子在里面跑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发挥啊!毕竟人跑起来的时候还甩膀子呢!别影响了最终的成绩。”
“看着是挺不错的。不过的确是有点儿紧了。你的想法是好的,可虱子要是不往前爬咋办啊?它又听不懂人话。驴还能吆喝两句赶一赶呢。”
“我靠!刚才我插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提醒,现在都插进去了,你们才和我说紧?早干嘛来着?至于说不听话,那就狠狠的揍它们。就用你们手里的那个小棍儿扎它。但是不能推着走啊!那个属于耍赖皮的,我们要坚决抵制。”
“额~~参赛选手咋弄?互相用其他人头上的吗?”
头上的虱子林里今天早已刮干净了,但兜里还带着篦梳。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帮几个家伙刮下来一片后获得了优先从各自那里选择一只的权利。【1】
【6】
【6】
【小】
【说】
就这样,被选中的幸运儿暂时留下了一条小命。而其他的,被四个损友啪啪啪的演奏了一场交响乐。
事毕,几人把手指在土里面擦了擦,戳着牙花子开始绑头发。
“怎么样?咱们这就开始?”
“要不要取几个名字啊!要不然喊着也没啥力度啊!”
大家看着大口袋这个事儿逼,狗子叫凡凡就算了,虱子竟然还要取名字。
“你可算了吧!还取名字,认识几个字儿啊!刚才说你的话忘记了?”
大口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
“嘿嘿,这不是有了我家凡凡之后就有了这个习惯嘛!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想给它取个名字,以后叫着方便。”
“行了行了,娘们儿唧唧的。就随便喊吧!弄个名字啥的感觉怪怪的不习惯,一会儿比赛完了咱们还得消灭它们呢!太残暴了。”
“来来来,赶紧的。别磨叽了。玩儿个虱子还拖拖拉拉的。上炕都费劲的一群玩意儿。”
拦腰把虱子捆好,几人各自选了条赛道摆好姿势。随着大口袋一声令下,四人都放松了手里的头发。四只被束缚着刨了一会儿地皮的虱子立刻如同脱缰的~~虱子似的冲了出去。
“加油,色色,加油,你可是从我头发上刮下来的,你是最有家教的小伙子。”
“别爬墙啊!爬过去就是别人“家”了,小心让人家揍你啊!”
“哟吼~对,跑直线,这里又没有弯道,一直加速就是了。心思单纯点儿,千万不要爬墙啊!”
“加油加油。”
虱子有没有智慧林里不知道,反正它们没有受到过专业的训练。刚开始松开“狗链子”的时候还好,往前冲似乎成了它们挣脱束缚后唯一的目标。但是随着最初的身体本能反应过去之后,虱子也多了点儿自己的想法。有爬“墙”打算跨越跑道的,有原地打转寻找吸血目标的,也有一颗心放在“赛马”事业上一去不复返的。总之是形态各异,体现出了“龙生九子”的不同。
“哎嘿!玩儿啥呢这么高兴啊!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这边儿的动静了。”
几人回头一看,在金黄色阳光的照耀下,来人竟然亮的有些反光。等过了最初的晃眼阶段后。众人这才从走近的这人身上一些体貌特征,辨识出了四脚朝天。有一种“我就站在你面前,看我几分像从前。”的感觉。
“二蛋?真的是你啊!这才几天不见,怎么一下子就变的人模人样的啊!你们家给你怎么收拾的啊!哥儿几个,大变活人有没有?”
“哇!二蛋,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说的果然是没错啊!你这衣服用的什么料子,摸起来手感真好。”
四脚朝天一身新衣打扮,大概是为自己订婚的事儿忙活,整个人的精气神与以往大相径庭。相得益彰之下,显的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几个损友把手里的头发丝用土坷垃压住,就围住四脚朝天动手动脚起来,有摸他那反光的头发的,也有摸人家身上衣服的,还有的干脆酸溜溜的打趣了起来。
“你们可行了吧!一个个的土耗子似的,别把咱兄弟的漂亮衣服弄脏了。到时候接新娘子的时候可就要丢脸了啊!还有啊!什么人模人样,说的我好像不是人一样。这才是咱的真实面貌。平时那都是被生活压弯了腰,生活所迫。”
“你可拉倒吧!咱们多熟悉啊!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话说你这几天干嘛去了啊!害的我们几个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打扫房间,一个个都弄的土耗子似的。和你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嘿嘿,能干啥啊!不就是忙着家里那点儿事儿嘛!还有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家里串门儿传喜讯去了。”
“哦~~怪不得你穿这么个样子,原来是走亲戚去了啊!话说这次打算摆多少桌啊!打算上什么硬菜,到时候可得请我们多吃几顿,这两天都累瘦了。”
大口袋拍打的胸口梆梆作响。隔着棉衣都能听到里面空荡荡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皮包骨。
“你可算了吧!把你家凡凡炖一锅不就全补回来了。”
“滚~~”
“嗨!这几天可算是把我给累坏了。又是准备彩礼,又是去通知亲戚,还要准备家里的事儿。还好,总算是干了个差不多。剩下的都不用我直接参与了。”
“哦?入洞房的时候要换人?惊世骇俗啊!”
“滚滚滚,换人?换个屁的人,我就认准酸妮儿了。”
林里在一旁扶额,这家伙是真的听不懂啊!还是插科打诨。不过这么一回答,倒是挺合适的。歪打正着的典范。
“哎?你们刚才撅着屁股凑一堆儿玩儿什么还没有和我说呢!咱们一起的时候,好像没有玩儿的这么热闹啊!不会是偷偷背着我琢磨出了什么新的玩意儿了吧!赶紧说说,好奇的紧呐!”
“来来来,请咱们的新郎官儿过过目,这个你肯定没有看过。这是我们今天新琢磨出来的好东西。”
众人热情打闹了一通,就把四脚朝天拽到了赛道旁边,初时四脚朝天还有点儿看不懂,但是当看到地上被头发丝拽着跑不远的虱子的时候,就一切都明白了。毕竟谁还没有赶过驴啊!
“哎呀!可以啊!这是玩儿出花儿来了。以前光是找到了挤爆它们以泄心头之恨,你们可好,不光能玩儿,玩儿完了照样挤爆它们。不错不错。不过这虱子哪里来的,不会是你们身上找出来的吧!”
四脚朝天表情夸张的跳着脚往后挪了两步,抱着胸口一脸警惕的看着几人。话说哥们儿几个的形象也太差了,像是从土堆里面钻出来的似的。和他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擦!就是从身上找的怎么了,告诉你。这仅仅是从头上刮了两篦梳,百里挑一就挑选出来的精干选手。咋样?我们的准备很充足吧!”
“嘿嘿嘿~~咱们围过去从新郎官儿身上沾点儿喜气咋样,不能光是干活儿没有回报啊!”
“别别别,别凑过来,可千万离我远点儿吧!我这刚打理干净,被你们这么一搞,我不得染上虱子啊!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啊!”
“别怕,不就是虱子嘛!谁没被咬过似的。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染上虱子可是一件好事儿啊!你和酸妮儿只是见了一面,又不熟悉,新婚之夜畏手畏脚的不敢越雷池半步可咋办啊!岂不是耽搁了良辰吉日。有虱子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们两口子躺被窝里面找虱子玩儿,你一爪子我一手的,慢慢的就熟悉了。这是给你俩创造亲密接触的借口呢!毕竟年轻人脸皮子薄嘛!”
啊~~
看着四个人八只手猥琐的朝自己靠近。四脚朝天怪叫一声,也不说过来是干嘛的了。夺门而逃。
四个损友在后头追了一段儿后都停了下来。人家还好歹养精蓄锐好几天了,比他们这几个天天卖苦力的要跑的快的多。
“哎呀!行了不追了。今天的仇先记下了,等他入洞房那天,咱们好好儿耍耍。以泄我心头之恨。”
“嗯~~你是得泄泄火,嘴里味道那么大,一看就是憋的厉害。”
“我尼玛~~”
“走了走了,想吵吵一会儿再吵。别让虱子趁咱们不在溜走了。那可就没得玩儿了。”
几人看着四脚朝天消失在院墙后的身影,又回了院子。刚才也仅仅是开玩笑式的调侃,毕竟人家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朋友的这会儿需要的是付出。
“哎?哈哈哈,你们看,我的这只跑到头儿了。”
“大口袋你作弊,我们都用土坷垃压住了,你没压啊!这局不算数。”
“就是,你看它都跑出跑道了。这应该是犯规了吧!毕竟我们刚才都没有看到它怎么跑过去的,万一绕了个大圈儿呢!”
“不行不行。我也压了,只是没压的那么沉,这也侧面说明我选的虱子力气大啊!土坷垃都挣脱的了。再说了,咱们可是约定好了,到终点就是胜利。这个得怪你们,谁让你们眼光差,选的不是我这种大力士呢!我赢了就是我赢了。”
大裤裆还要和大口袋讲理,被林里拦了下来。
“这才第一局,谁胜谁负还不知道结果呢!再说了,你和人家大力士吵吵啥啊!也不怕把土坷垃甩你脸上了。”
“嘿!林里哥,你这是话里有话啊!给我说明白了。”
“哈哈哈,大力士,甩土坷垃。哈哈哈,大口袋。你小子啥时候会这个了啊!你也没放过羊啊!没有皮鞭子,你拿什么甩啊?”
“没有皮鞭子咋了?我告诉你,咱平时都是盘在腰上的。”
“快,让我们欣赏一下,看看这盘腰上的是啥模样。”
大口袋很会吸引仇恨,盘腰上的人真是没有见过。立马就吸引了几人的兴趣。反正这会儿大家身上都脏兮兮的,干脆就把他摁在地上打闹了起来。
“大裤裆,我们给他摁住了,你扒他裤子。今天我非要看看天赋异禀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别呀!我露着脸呢!你们想看模样,直接看就行了,我又不是不让看。根本不用扒拉裤子啊!”
“你那个碧莲看了多少年了,早就看的我想吐了。我们就要看盘腰上的凭什么能甩土坷垃。”
“啊~~我的裤腰带都要被拽断了。”
四脚朝天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腰带真的在相互拉扯中断成了两截。大家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后,就继续扒起了裤子。
“这下子可方便了,腰带都断了。刚才还想着解腰带呢!省事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