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我有什么可惊讶的?谁死你小子都不会死。”
刺刀打了个哈哈,紧跟着勾过林默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
“老实说,空山的尸体,是不是在你手里。”
“当然,不过位置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林默也不隐瞒,直接说明了情况。
“靠,老子就知道。”
刺刀骂了一句,然后又道:
“放心吧,你和空山,我都申报的失踪。到时候拿到结算,别忘了分老子三成啊。”
林默心中了然:
这老家伙果然狡猾,估摸着之前去搜过山,通过自己和空山的尸体双双消失,就判断出了真实情况。
“多给你分点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林默转了转眼珠子,趴在刺刀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什么?”
刺刀的音调陡然升高,紧跟着便是摇头道:
“不行不行。你换个条件……”
“不行?不行就没得谈了。”
林默立刻换了脸色,径直绕过刺刀就要往后走。
“我靠,你小子这真是狗脸啊,说翻就翻。”
刺刀一看林默这样,就知道自己如果不照办的话,这小子肯定能黑下这个心独吞的。
对林默这种说干就干的性格,刺刀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压低了声音道:
“小子……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情,你知道了,也是对你有害无利!”
刺刀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却是力图让眼前这个年轻人相信他的态度。
对此,林默只说了一句话:
“我遭遇异人了。”
“什……”
刺刀眼睛一瞪,还没等他多说什么,韩战野等人已是走了过来。
“嗯?我好像见过你?”
韩战野一见刺刀,就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们……前些天支援过玉疆守城战?”
虽然刺刀没有认出韩战野等人,但还是猜到了这些人大致的身份。
因为他最近接触过觉醒者军人的机会,也就是在玉疆城那边了。
“哦,原来是你。”
周宇恍然:
“之前清理荒野作战的时候,你做过前哨。”
作为曾经参与过百相山之战而生还的猎人,刺刀理所应当地在城防部和军部同猎人工会沟通后,被发布了征召令,作为向导帮助人类军队探路。
那个时候,他和这支精钢城池的小队有交集。
“你……认识他?”
韩战野看了一眼勾肩搭背的二人,紧盯着刺刀的双眼开口问道。
“当然,他是我们同城的猎人,流星。”
刺刀何等眼光,一眼就大致看出了林默的情况,也不用韩战野多问,便是笑笑道:
“上次我们还一块参与了攻取百相山矿洞的任务呢!不过当时这小子在异兽动乱中走散了,现在居然或者回来了。奶奶的,结算分配又要少一些了……”
刺刀说到这儿,却是立马顿住,好像刚刚说漏嘴了一般。
但也正因为这最后半句,反倒是让韩战野多放了几分心下来,确认了这件事情,大概率是真的。
“你们想查,就去工会核对吧,我就不陪你们了。”
林默没管那么多,见韩战野一时无话,直接转身走人。
“小子,你不赶紧去工会登记?不怕结算没了啊?”
刺刀有些急了:
林默结算没了,他不也就亏了?
“急什么?不是还有起码半个月的期限吗?等明天再说!”
林默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就这么走掉了。
“这小鬼……”
韩战野等人目送林默走远,眼神都是颇为复杂: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也有太多可能性。
他的未来,恐怕远远不止局限在这么区区一座黑铁级城池当中……
林默此时此刻,还想不到这么远。
他当然也想尽快拿到丰厚的结算奖励。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轻车熟路地一路步行走回到了贫民区一带,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然后按响了门铃。
“谁啊……天都还没全亮呢来找人……”
伴随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声音,门扉半开,露出了林婉瑜睡眼惺忪的半张脸。
“这个点还不醒,不怕迟到吗?”
林默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揉了揉林婉瑜本就如同鸟窝一般的脑袋,女孩这才清醒过来,看着林默的脸庞,一脸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句:
“哥?妈你快来看,哥回来了!”
“小默?”
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正在准备早餐的林母快步走了出来,一脸激动地直接按住林默的肩膀:
“你……你从哪儿回来的?有没有伤到哪儿?怎么弄得一身灰头土脸的啊?你……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去玉疆城做什么……”
说到这里,母亲声音颤抖,眼泪也是忍不住流下来。m..cc
这几天,她已经知道,玉疆城出事的消息了!
虽说守城战已经尘埃落定,然而不见林默回来,也没有渠道能联系上林默,她就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干着急。
直到此时此刻亲眼见到林默出现在家门口,她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能放了下来。
“妈,是我不对。最近我就不出去了。”
看着母亲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脸庞,林默心底也是一阵自责:
他为了让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才选择铤而走险,成为猎人,执行一些危险任务。
但是让家人为此担忧挂念,绝不是他的初衷。
“看来……以后得想办法解决下这件事。”
林默正想着,却看屋内林龙扶着轮椅从卧室走了出来,闷声道:
“先让他进来说话,围在门口像什么话?”
林龙这么一说,林母这才赶紧让儿子进屋,烧好水让林默好好洗了个澡,等林默换好衣服出来后,已经是给他备好了早餐。
林默也是毫不客气,在荒野一待大半个月,几乎就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都是用荒野求生的一些手段简单处理一些兽肉来果腹。如今终于回到家中,能吃上母亲准备的饭菜,自然是胃口大开,连干三大碗,眼看剩余不多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碗筷,跟父母说了一声,然后就回到自己床铺上躺下,不一会儿便是鼾声如雷。
“这孩子……”
林母刚想说什么,就见林龙摆了摆手。
大约直到将近傍晚,林默这才悠悠醒转。
睁开眼,就看到父亲正坐在床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