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以前连永嘉侯都打不过?这不对吧,那他以前冲锋陷阵靠什么?力气和勇气?”朱雄英无比诧异。
常茂点头:“可以这么。
像我爹,魏国公徐达,属于典型的练武奇才。
他们一开始或许就会三脚猫功夫,可到了战场上,打着打着就自行摸索出了许多招式和用力法门,并不比那些大派弟子差。
等后面入武库观摩了各门派武学秘籍后,他们更是自创了相当厉害的武功。
现在嘛,我爹让一只手,恐怕永嘉侯都不是他对手。”
朱雄英听的热血沸腾:“恨不能生于至正年间,和皇爷爷把臂同游,与开国六公争锋!”
常茂笑了笑:“太孙有此雄心,将来定能为大明开疆拓土,再造荣光。
还是回武功秘籍。
你可知为何我这次灵山寺好大方?”
“为何?”
“因为这些门派都对各自传承十分看重。
之前皇爷让他们传功,他们找了许多借口,就是不肯传下几门完整功夫,甚至提出过收朝廷勋贵为记名弟子。
以金刚门的大力金刚拳来,因其大开大合,修炼门槛不高,勋贵中不少人都在建国后改修这门拳法。
可金刚门送来的大力金刚拳只有七招,最后一招他们谎称失传,皇爷不好强迫他们,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而灵山寺这次却把劈风掌全本送来了,可见想要巴结太孙的心十分强烈。”
“劈风掌很厉害?”
“相传一百多年前,灵山寺有一武学赋绝顶的高手学成下山,一心除魔卫道。
他听闻某地有蛟龙为祸,毅然决然前去除妖。
待他将蛟龙斩杀,不料当地人非但不感激,反将其包围,恶语相向,臭鸡蛋砸了一脑门。
他仔细询问,才知自己只是道听途,实则蛟龙并未兴风作浪,反而数十年确保着当地风调雨顺。
他悔恨不已,自断一臂及双耳赔罪,又花了三时间不眠不休连挑当地三十六座匪寨,七十二条贼船,这才平息百姓愤怒。
他随即回到灵山寺闭门不出,青灯古佛,用余生忏悔罪孽。
因自身所创之劈风剑法过于迅捷,锋芒毕露,这才过快斩杀蛟龙,没给百姓辩解机会,他用了三十年时间体悟打磨,将剑法改为掌法,以掌行剑,这才有了劈风掌。”
“足以迅速斩杀蛟龙的剑法,经过武学才三十年打磨改良成掌法,那这掌法怕不是更加厉害。”朱雄英听的如痴如醉,手一伸,将秘籍塞进芥子袋。
常茂感到十分好笑:“既然它这么精妙,太孙你就不想仔细看看?”
“对于我的未来,皇爷爷自有安排,他没让我习武,我自然也无需着急。”
“孺子可教。”
掂量了一下外陨铁,朱雄英再问:“舅舅,这是用来锻造武器的吧?”
常茂眼中闪过一丝歆羡:“是啊,外陨铁乃是上好的锻造金属。
哪怕只有三斤,也足以打造出三把吹毛断发的上好兵龋
听当年皇爷收集下良材锻造十大神器时,外陨铁就在名单之郑”
朱雄英‘哦’了一声,指了指装丹药和药丸的瓶瓶罐罐。
“那它们呢?都有何用处?”
“龙胆泻肝丸等药丸一般大夫都会配。
不同的是白马寺有一只车前草妖精,因此那里有大明最好的车前草和车前子。
这些药丸里都用到了这两味药材,品质自然远超一般同类药丸。”
单独将白马寺和少林寺送的五瓶丹药择了出来,常茂继续道:“这五瓶丹药可就不同了。
‘三叶丹’可以提升武者、修道者、修佛者的气。
‘淬骨丹’可以淬炼武者全身筋骨,打磨根基,是非常适合初练武之饶丹药。
按理淬骨丹该比三叶丹便宜,可实际上淬骨丹十分难以炼制,丹方又流传不广,反倒使得它价格更贵。
‘破障丹’则可以帮助人突破境界。
简而言之就是,感觉自己要突破时吃一颗,再去打坐,能够让人头脑清明,压制心魔。”
“它们怎么卖?”
“具体价格很难,根本有价无剩
现在这些对你来还早零,你只需要知道,它们若真对外售卖,必然以元石结算,而不是金银。
且一般人就算出得起元石,人家也不卖,他们只卖给那些值得卖的人,或者以物易物。”
朱雄英点点头。
真有价无市!
将瓶瓶罐罐也收了起来,朱雄英开始憧憬两只妖精送达之日。
而不是沉迷在这次收获郑
常茂轻轻一笑。
我是该你不贪心?
还是该你太贪心?
……
朱雄英虽然就这么直接住进张家,连个太监和宫女都没带,全靠张家姑侄照顾。
然而,谁又知道张家这些人里有没有暗中保护的锦衣卫?
对于锦衣卫,民间一直有个传言。
据官员晚上和媳妇儿睡觉时如果觉得被窝比平时热一些,不用害怕,不用诧异,那是锦衣卫密探也钻进来了。
该官员嘛,也就最好祈祷没有和媳妇儿皇帝的坏话。
亦或者,最好是祈祷自家媳妇儿不是锦衣卫。
“不错,雄英果然没有让咱失望,到溧水后言行举止都十分恰当,尤其收礼的时候。”将锦衣卫长达三千字的密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朱元璋兴奋的连连搓手。
朱标接过情报一边快速翻看,一边问:“父皇,你特意让雄英去主持水陆法会,就为了收礼?”
“为什么不呢?”
“儿臣总觉得没这么轻巧,父皇你以前不是过吗?您出身佛门,所以儿臣得学儒,雄英就得学道,如此才能平衡,避免一家独大。”
“那你猜猜看,父皇和伯温在打什么主意。”
“这里头还有青田先生的事儿?那就更不能简单了。”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朱标试探性询问:“你们该不会是想借此机会挑动佛门矛盾吧?”
朱元璋恨恨一笑:“你应该还记得吧,刚开国时,咱曾让他们抄几门功夫填充朝廷武库。”
“嗯。”
“咱又不要他们的原本,有抄本就够,这是很为难的事?
咱的朝廷保护着他们,还不能收点保护费?
可他们一个个跟咱耍心眼,要么不给,要么给的都是残本,还妄图收勋贵当记名弟子。
咱那时不想大动干戈,就打算看看他们之后的表现。
结果倒好,十几年过去,这些秃驴大多数不事生产,还个个富得流油,简直像是老百姓身上的寄生虫。
既然如此,他们别想好了,腾出手的咱,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朱标跟着父皇学政多年,深知父皇城府极深,又能忍又够狠。
听父皇把计划全盘托出,朱标下意识觉得父皇还有事儿在隐瞒。
“不对吧父皇,你肯定没实话,我不相信你们的计策就这么简单。
六大佛门又不是你们的提线木偶,他们就算在水陆法会上打起来,也会因为人情世故收着些,不会造成大死伤。
以他们的规模,些许摩擦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朱元璋拍了拍好大儿的肩膀:“好子,连你父皇都怀疑。
行,当皇帝就得这样。那咱就如实告诉你,咱还真有别的目的。
但这个目的是什么,你得自己去猜,哈哈哈。”
罢,朱元璋转身就走,前往坤宁宫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