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万一那个孩子真是朱雄英呢?
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从我们面前逃走?”属下有些急切的反问。
松下能咬了咬牙:“的是啊,大明人真是狡猾多端!”
“大人,快些做决定,不然就来不及了!”
“唉,算了,追击!”
“是。”
废弃院内。
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诸葛明松了口气。
给隐藏在附近的衙役和百姓使了个眼色,诸葛明抱着孩子继续‘逃跑’。
松下能很快带人追到废弃院。
当他们由后门追到另一条街道,跑在最后的两个黑衣人还没走两步,隐隐听见不远处一个草垛里响起一道微不可察的松气声。
两个黑衣人心里一喜。
莫非前面穿官服那人是在调虎离山,真正的朱雄英躲在草垛里?
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你也听见了?”
“嗯。”
“怎么办?”
“反正离得不远,我们去看看。”
“要跟大人吗?”
“为了功名,我打算忤逆一次。”
“好想法。”
于是二人悄摸摸脱离队伍,一前一后来至草垛外。
走在前面那人迫不及待扒开草垛。
迎接他的却是一杆翻稻草用的木叉。
‘噗呲’一声,措不及防的黑衣人被扎了个对穿。
同一时间,躲在旁边屋上的壮汉跳了下来,双手抱着石头敲在后面那名黑衣人后脑勺上。
‘砰。’
黑衣人应声而倒。
与此同时,湄洲县城其它犄角旮旯里,类似的战斗方式正不断重演。
在几百名衙役和百姓共同努力下,黑衣人被一分再分,然后全都被围杀或偷袭至死。
相当一部分黑衣人死的无声无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而衙役和百姓因为出手够突然,几乎不给黑衣人反应时间,竟几乎没什么损伤。
……
听见身后声响,正在追击诸葛明的黑衣人们下意识回头。
松下能瞬间明白那两个死掉的属下遭遇了什么。
“活该!呸!”
“大家提高警惕,不要分散!”
仅剩的六名属下有些害怕,纷纷围到头目身旁,组成一个战阵。
见他们没有再被各个击破的可能,诸葛明也懒得跑了,放下孩子。
“去,找你爹妈去,告诉他们明日记得去县衙领赏。”
“哦。”
诸葛明整理了一下官袍,快步往回走。
隐藏在这条街上的衙役百姓则全都没急着露面。
除了躲在草垛里的汉子和砸死黑衣饶汉子。
“尔等还真是不怕死,竟敢攻入县城,可知这与谋反无异,是诛九族的大罪!”对方只剩这么几个人,诸葛明完全不慌,好整以暇的质问。
“治罪?那也得我们是大明人才校”只剩这么点人,松下能想再隐藏已不可能,干脆站了出来。
“哦?如此来,你们不是大明人?倭奴?”
“是又如何。”
“冤有头,债有主,你承认是倭奴人就好,来日大明兵才好名正言顺发兵!”
“当年大元何其强大?
可他们屡次想要进犯我倭奴,也都折戟沉沙。
就凭刚刚建立的大明也想发兵倭奴?你未免太狂妄无知了。”
“是不是狂妄无知,时间会证明,但你一定没命看到那一。”
“就凭你一个文官?哈哈,蠢货!”
大拙去而复返:“加上我呢?”
松下能恨得牙痒:“大家一起上!”
六名黑衣人属下毫不怀疑一起上前,各自施展武功合攻大拙。
他们方一交上手,松下能立刻调转方向飞上屋顶。
几个跳跃后,消失无踪。
大拙被六个黑衣人缠住,想追也追不了。
诸葛明则缺少对战经验,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等他想到去追时,念了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来到空中一瞧,哪里还有松下能踪迹。
“好狡猾的人!”
大拙没有太费力就收拾掉了六个黑衣人。
“算了,如果他们没有后手,那个人逃了也就逃了。
去看看其他被骗走的黑衣人怎么样了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拙道。
“道长无恙否?”
“只是灵力消耗过多,加上又受了些轻伤,有些疲惫罢了。”
“那道长休息一下,我带人去其它地方看看。”
“嗯。”
和诸葛明分开后,大拙强忍疲惫找到朱雄英。
“如何了师兄?”
“你的办法还真好使,这次估计是咱们大获全胜。
只是那名黑衣饶头儿武功不低,反应也很快。
我一不注意,被他给逃了。”
朱雄英道:“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不算什么。
就怕他们在城外还有同党。
万一他们卷土重来,可就难办了。
同一个法子,不可能成功骗到他们两次。”
“不能吧?”
“何以见得?”
“经过几次交手,我很确定他们的武功路数不是大明这边的。
就像你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我估计他们十有八九是倭奴武士。
湄洲县城虽然临海,但离海边还有段距离,他们能派出大几十人潜入进来已是不易,怎么可能还有同党?”
“那可不好,这个后龟山狡猾多端,还是多防着点。”
“也好,那你继续扮乞丐。
我去通知诸葛知县提高警惕。
若接下来平安无事,等到了明,我们和师父他们会合,就万无一失了。”
“嗯。”
……
城外,树林。
终于逃出,松下能松了口气。
擦了擦汗水,松下能嘀咕起来。
“不想连朱雄英的面都没见着,我培育多年的精锐队就都折在了这湄洲县城,大意了啊!”
“眼下可如何是好?就凭我一人,想劫走朱雄英无异于方夜谭。”
“该死的,约定好了一起出手,却久久等不到那些人,他们该不会是故意骗我们来送死吧?”
实在听不下去这家伙的废物言论,同样蒙面的另一批人从附近树上、草丛里走了出来。
这批蒙面人明显个子更高大。
或是为了区分,他们统一穿着蓝色衣服,人数约莫四五十。
为首者手提一杆一人多长的禅杖。
“番邦狗子就是番邦狗子,几十个武者冲进几乎不设防的县城,居然能被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全歼,蠢死算了!”不屑的瞥了倭奴黑衣人一眼,手持禅杖的蓝衣人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