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城内,就在夜深人静的巷子里,沿街叫卖,劳累了一整的刘备,用自己卖草鞋和竹席的钱,买了一些干粮,打了二两浊酒,正缓步的朝着城外自己那简陋的家走去。
走着走着,刘备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
起来,自己也算是身份尊贵,自己的祖父原本就是跟皇朝建国的先帝同属一脉,论起辈分来,自己的祖父还是先帝的同宗叔叔。
刘备的祖父,当年也是随身为刘家宗家家主的先帝,驻守一方,声名显赫,战功卓着。
只不过后来,祖父因战乱战死,而刘备的父亲则听信人谗言,背叛帘时身为刘家家主的先帝,刘备的父亲作为刘家分家的家主,率领刘家分家,在先帝最困难的时候,选择撤出战争中心,偏安在云州的涿郡地界,以求自保。
也正因为如此,因为刘备父亲的临阵脱逃,先帝实力大减,腹背受敌,陷入险境,最后身陷囹圄,还是当年作为先帝同僚的许云,冒死冲进牢,将先帝救出,这才有了后来的皇朝基业。
而背信弃义,对先帝不管不鼓刘家分家,在皇朝建立之后,便被先帝下令,彻底逐出刘家族谱,刘家分家不许筹建祠堂,不许参加祭祖,刘家分家众人,生时不能入朝为官,死后不进灵堂宗庙。
至此,刘备父亲作为家主的刘家分家,开始没落,等到刘备长大之后,便早已众叛亲离,家道中落,刘备的父亲也早早的郁郁而终,现如今的刘备,只能住在涿郡城外十里的一座村庄,一座漏风漏雨的黄土房子里,整日只能织些竹席草鞋等物,沿街售卖,勉强糊口。
刘备想到这里也不由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来自己也算是血脉尊贵,皇亲国戚,按照辈分来算,自己与那当今皇帝刘成,还算是同辈的宗族兄弟,为何同为血脉传承的宗族兄弟,他刘成便能执掌下,山呼万岁,妻妾成群,一呼百应,而刘备自己,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甚至就连乡间的地保恶霸都能骑在自己的头上。
若不是云州现在有许少杰这个好刺史,云州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生活都基本上有所保障,刘备恐怕还活不到这个时候。
想来刘备年幼时,家道还未曾如此中落的时候,母亲拿出当时家中为数不多的钱财,让刘备拜访名师学文从武,意思也就是不想让刘备一辈子这么蹉跎下去,但是,这个世道,刘备求生都很难,何谈建功立业了。
正在边走边想着的刘备,突然本能的察觉到一丝危险,紧接着,刘备猛的一个闪身,刹那间,一支致命的弩箭,便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惊险至极。
“何方好汉!如此行事怕是有什么误会!”刘备飞快的将手中的干粮和酒壶扔到一边,顺手抄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齐眉棍,对着弩箭射来的方向高喊道,一来是想询问来人是谁,二来也是为了提高音量,好让周围的百姓听见,出来的人多了,自己的安全也将能够提高几分。
“哼。”结果当然是不会让刘备如愿的,毕竟杀手早在决定刺杀刘备之前,就将周围的农户全都用计谋调走了。
“我仅仅是个织席贩履的商贩,诸位好汉是否认错了人,刘备实在不记得何时何处得罪过各位好汉,请各位好汉明言。”刘备虽然嘴上这么,但是眼睛确是在四处乱飘,眼前的四个黑衣人,一定还有同伙躲在别的暗处,等待自己松懈的一瞬间,用弩箭偷袭自己。
“哼,杀的就是你刘备,上!”其中一个黑衣人一声令下,其余的 黑衣人立马催动身形,抽出腰间佩刀,冲着刘备便直直的杀来。
“嗐!”刘备眼见谈话不成,双臂一用力,将手中的齐眉棍抡圆了,绕着自己的周身划一个大圈,将涌上来的杀手逼退,紧接着一棍将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放到,趁着其余黑衣人身形未稳之际,抓住空挡,转身便跑。
“快追,别让这厮跑了。”剩下的黑衣人见状,连忙调整身形追了上去。
刘备在前面跑,黑衣人在后面追,要刘备手上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而且刘备手中的齐眉棍,也是完美可知杀手们手中的短刀,一时间杀手们也是拿刘备这个家伙没有办法。
“一群废物!”为首的黑衣人眼见自己的手下竟然拿刘备不下,不由得暗骂一声,直接抽出腰间佩刀,身形一动,便自己杀了上去。
“哎!”刘备立马做出守备姿态,只不过一交手,刘备便知道,眼前这个以鬼魅身形杀向自己的黑衣人头目,武艺绝对在自己之上,那灵活的动作,刀刀直逼要害的狠辣果决,仅仅使用短刀便能压制手持齐眉棍的刘备,打的刘备毫无还手之力。
刘备深知,自己论起单打独斗,绝对不是眼前这个黑衣人头目的对手,更何况四周还有十几个黑衣杀手,伺机而动,虎视眈眈的瞄准着自己的性命,想来再这么被动的打下去,再过不需要半炷香的时间,自己的这条命,可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想来自己皇亲国戚,皇室血脉,却一生碌碌无为穷困潦倒,一身才华抱负,却无处施展,报国无门,有国难奔,有家难投,现在竟然还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不由得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悲从中来。
“啊!”晃神间,刘备一个侧身不及,黑衣杀手头目手中的尖刀,便绕过了刘备的防备,一刀刺向了刘备的面门。
不过还好刘备这些年,就算是迫于生计,沿街叫卖,但是也没有忘记母亲的教诲,从没有一日疏于练武,这才能在这惊险的关头,有良好的反应能力,就在杀手的尖刀要刺穿自己眼窝的时候,刘备猛然一用力,半使用蛮力,半条件反射的躲过了致命的刀尖,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黑衣杀手的尖刀,还是从刘备的面门边上,划了过去,将刘备那生异象的大耳朵,生生的削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