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云州刺史许少杰,求见太子殿下。”许少杰在书房门外恭敬行礼,朗声道。
“少杰来了,快快请进。”书房内传来一声,略显疲态,却兴奋异常的声音,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两名太监打开,许少杰示意燕青留在门外,自己大跨步的向房间内走去。
走进书房,许少杰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原本堆满古玩字画,古色古香,到处充斥着书香气息和尊贵典雅之意境的,皇宫内院的书房,现如今,怎么弄的如此狼藉。
此时的御书房内,映入许少杰眼帘的,是一幅完全令人不可置信的景象。
御书房内是一片狼藉,书籍、文件、宣纸、毛笔等物件四处毫无规则的散落各处,使得原本御书房内,宽敞明亮的空间,倒是显得局促不堪起来。
原本堆放着名贵古玩的书架上,现在也早已换成了凌乱的书籍,这些书籍层层堆叠,拥挤不堪,边缘泛黄,有些装订线甚至都已经散掉。
有些书籍甚至滑落在地,书页散落,凌乱不堪。
书桌上更是杂乱无章,砚台、墨块、毛笔等文具横七竖八,宣纸揉成一团,墨迹斑斑,被扔的到处都是,甚至还有被打翻的茶壶,里面干涸的茶叶似乎也在告诉许少杰,它已经被遗忘在角落里许久了。
而在御书房的墙角处,那一摞摞奏折和文书,堆积如山,几乎都快要触及到御书房的花板了。
阳光透过窗台的缝隙,努力地想要驱散这里的阴暗,但奏折的阴影却将它拒之门外。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书香与墨香,让人感受两皇权的沉重与这下的分量,仿佛这片空间见证了无数次朝堂的决策与争论。
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御书房的主人却是一位勤勉的年轻男人,他夜以继日的处理着国事,无暇顾及书房的整洁。
然而,正是这种忙碌与纷乱,彰显了他治理国家的决心与毅力,以及对国家未来的期望与寄停
虽然他生不逢时,赶在了这混乱的皇朝,但是,许少杰知道,如今的太子刘克用,若是在平年间,绝对是一个能够治理好下,为下百姓带来盛世的好皇帝。
但是,在这乱世,如刘克用如此这般的性子,怕是坐不稳这高处不胜寒的皇位了。
“哎呀哎呀,少杰,你可算是回来了。”一个声音从凌乱的奏章后面传来,只见一个男人,从杂乱无章的书房角落走了出来。
“是,臣来迟了,请太子殿下恕罪。”许少杰急忙拱手施礼。
“哎,你我兄弟,可是多年未见,不必拘泥于这些许的礼节。”一双手托住了许少杰正要行礼的手,若不是身上的龙纹短衫,许少杰几乎都不敢认,这样一双布满墨迹的双手,竟然是当朝的监国太子。
许少杰缓缓抬头,这才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看清之后许少杰微微一愣,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无论怎么联想,也联想不到许少杰儿时,那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充满书生气的少年皇子。
眼前的男人,一脸杂乱的胡茬,凌乱的头发,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原本是与许少杰相仿的年纪,此刻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皱纹的痕迹。
许少杰不知道,自己离开京城的这些年,太子李克用,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但是现在看来,表面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如今大权在握,统领下的监国太子刘克用,确实是没有想象中那般潇洒。
“嗐。”似乎是看出来许少杰眼中的诧异神情,刘克用这才想起自己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不由得收了收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悻悻的笑了笑。“近些日子,西北边境又不太平,南方又闹了蝗灾,水灾,饥荒,政务也是繁忙了一些。”
“殿下。”许少杰虽也不是什么忠臣,对皇权也没什么敬畏之心,但是看着与自己自幼一块长大的刘克用,特此这般狼狈,心里也确实十分的不是滋味。“纵使是政务再过繁忙,身为监国太子,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殿下要爱惜身体,才能维持朝堂稳固啊。”
“少杰的是啊。”刘克用苦笑着点零头。“孤何尝不想当个甩手掌柜,怎奈何....哎。”
许少杰自然知道,刘克用没出口的话,都是什么。
刘克用之所以这么凡事亲历亲为,还不是因为朝堂之中,几乎已经不剩下几个,真正忠于刘家的大臣了,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员,几乎都是各个势力的党羽和门客,要不也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中饱私囊的贪官污吏。
让他们这群人,主理政事,赈灾救民,那不就是把老百姓直接往火坑里推么。
所以刘克用,没有办法,也只能亲历亲为,这也是如今朝廷的现。
并且,这还是刘成驾崩的消息,密而不发的情况下,若是一旦公开了,刘成的死讯,那么,下各方势力,各地藩王诸侯,封疆大吏,都将会有所行动,那么到时候,谁还会去管百姓的死活。
刘克用之所以现在这么拼命,可能也是想给百姓,多一线生机吧。
“少杰啊,自你在朝堂之上,向父皇自请,前往云州赴任之后,你我兄弟也是许多年未见了。”刘克用拉着许少杰坐下。“这些年来,你许少杰的名字,可谓是响彻皇朝,如雷贯耳啊,就连父皇也时常跟我们兄弟,年轻一辈里,你许少杰是出类拔萃,绝对的佼佼者,让我等众皇子,多与你学习呢。”
“哪里哪里,多谢圣上抬爱,臣能有些许功绩,都是仰仗皇恩浩荡,佑我皇朝。”许少杰正襟危坐,躬身答道。
“对了,少杰。”刘克用看着手中的奏折,接着转头看着许少杰。“听闻你云州,乃是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之地,尤其粮食,那更是有我皇朝粮仓之称啊。”
“回殿下。”许少杰拱手回道。“臣治下云州,战乱多年,现如今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加之全年有近半时节都是寒冬,冰雪覆盖,所种粮食,勉强维持我云州内部供给,实不敢当得皇朝粮仓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