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的举动,陈五全和江宁远没有注意,他们毕竟是科学家,并不是专门的特勤人员。不过科学家不会注意到林诗音的动作,并不代表没有人会留意到。
安排进入朝歌研究所的人里面,当然会有专门负责监视和收集情报的特勤。
“林诗音这种动作,还真的得了林止宦的真传。”牛景庆把报告扔在桌上,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怎么?”燕求祯已经是牛景庆办公室的常客,其他的同事都在私下里传言,他就差直接在部长的办公室里面多加一张桌子了。
“你这么年轻,肯定不知道林止宦的发家史。”牛景庆突然之间就有了聊一聊的兴致。
“哦,关于那部分的情报资料,我已经都看过了,十力集团是怎么吞并那些有特殊专利权的企业的,不得不,挺别出心裁的做法。”燕求祯一句话就让准备给他好好上一堂课的领导败兴不已。
不过,工作还是要继续谈下去的。
“林诗音私底下搞的动作,你觉得该怎么办?”牛景庆定了定神,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没什么需要特别应对的,林诗音的动作,根本就不会成功的。”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当然是因为我们会从中作梗啊。”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独特见解呢,都学会跟我逗趣了?”牛景庆被燕求祯气得张着嘴半才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孩子真的是在特事局里面学了不少的“坏习惯”啊,这才多久……
“这么枯燥的工作,当然要找点乐子才行啊。”
“来,跟我,你这个梗要怎么作?”
“很简单啊,把这件事告诉艾略就行了啊。”
“这么简单?”
“当然,那个荷兰人,可比你想象中有手段得多。”
“可这会不会影响到陈五全那边的计划启动?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艾略和十力集团闹翻了怎么办?”
“那更好办了,十力集团从朝歌研究所退出来,自然有大把的备选企业补上的。”
“国家资本是不能介入到朝歌研究所里的,这你应该知道!”牛景庆提醒道。
“我知道,不就是因为hI-t嘛。”
“知道就好,如果谢晚歌的手里真的掌握着hI-t的技术资料的话,绝对不能让任何国家知道它们被我们国家得到了。”
“不用担心,十力集团是不会退出朝歌研究所的。”
“什么意思?”
“十力集团是不会放弃反重力系统的,林止宦不知道需要反重力系统做什么,在得到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之前,他是不会放弃与朝歌的合作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从林止宦对朝歌的看重就能分析出来。飞空滑板的反重力组件,用的并不是完整的反重力系统,但是所有从红月之土获得的飞空滑板制造工艺图,一定包含了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林止宦需要的绝对不是一家生产销售飞空滑板的子公司,他需要的 是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
“这种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或者应该是依靠直觉?我也很难解释,就是翻阅过很多关于十力集团和林止宦的情报之后,突然间有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能肯定,林止宦不会放弃与朝歌的合作?”
“红月并不重视反重力系统,飞空滑板算是唯一一种使用了反重力系统的产品,但是为了飞空滑板的安全性,红月的飞空滑板生产厂家对完整的反重力系统进行了删减改动,所以飞空滑板才只保持离地不远的高度运校林止宦需要的,肯定不是飞空滑板的生产工艺,这一点我能够肯定。”
“那他在出征红月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去获取?”
“可能做不到吧?飞空滑板的生产工艺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弄到手的,跟那些在图书馆里面就能查到的资料完全不同。”
“能分析出来林止宦需要反重力系统做什么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相关的情报,怎么分析?或许,林止宦是需要去一个什么地方,而那个地方位于空中,但是普通的飞行器又无法靠近?”
“林诗音不知道这些?”
“我个人认为,林止宦从未向他的儿子和女儿透露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
“所以,只要我们把情况透露给艾略知道,就完全可以阻止林诗音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切行动。林止宦并不在意高速飞空滑板在国际上的销售能给十力集团带来多少利润,他在意的,是与朝歌公司的合作,以及掌握在艾略手中的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
“但是,我们要通过什么方式透露给艾略知道呢?”
“或许根本就无须我们透露。”
“什么意思?”
“听最近林书音开始私底下接触朝歌研究所的副所长王全了,林诗音的动作,如果林书音不是傻子的话,他会通过王全,向艾略透露的。”
燕求祯猜的没有错,林书音指示王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艾略透露林诗音的动作。
林书音虽然在自己妹妹眼里是个傻到家的纨绔,但是他好歹也是林止宦的种,而且担任十力集团的副总裁的时间也不短了,脑子再怎么不灵光都好,十力集团的种种手段,不,应该是林止宦的种种手段,林书音也早就都学得七七八八了。
林诗音的行动,究竟是想做些什么,林书音自然清清楚楚。
林书音再怎么不成器,总是跟林诗音是同一个窝里的种。
同一只老狐狸调教出来的两只狐狸。
狐狸的奸计,自然都是跟老狐狸学到的。
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学习这些东西,学院那些教经济的、教商业的、教经营的、教管理的老教授们,一辈子可能都单纯地认为这个世界的商人,都是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可能他们教了一辈子“商道”,却从来都不曾懂过,什么才是商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