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歌向来是“从善如流”的,当然,是他没有什么目标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早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大多数情况下,他其实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他一旦有什么“主见”了,那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劝得动的。
出门来“寻宝”,只是因为在城里待得烦了而已,不过到没见过的城市晃了晃之后,谢晚歌目标也就达成一大半了,他要的就是个“新鲜”,还影收获”,至于什么“宝藏”,其实就是嘴上而已。
宝藏哪有那么好寻?皮诺城的城主家族在一个型的城市废墟里面可以找到一个宝库,那只能是他们运气到了。
运气这东西,虚无缥缈的,谁也掌控不了,再谢晚歌也不是没有运气,萝卜、白鹿、法梅尔特的束发圈,这不都是运气吗?
不过,张斐立的提议他虽然不反对,但还是郑重其事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那我们该沿着河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走?”
七河交汇,要是在河流中段先聚湖又分散,也不见得不可能,不过这种巧夺工的奇迹,以人类的正常思维,是不可能相信它真实存在的。
七河汇聚的最大可能,是在入海口,其次,是在源头,实际上,七条河流在入海口相遇,以及七条河流同源而生,已经是很匪夷所思了。
要是按照地球的地理环境来解读这句话,那七河汇聚之地最后可能就是整个青藏高原的范围。
而且,李紫氤留下的这个提示,恐怕也是他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宝藏也不是他藏的,而是摩尔大帝,那可是沃土之国的开国皇帝,沃土之国现在都已经覆灭了几百年了,谁知道那七条河流有没有断流改道?
谢晚歌对这个宝藏,其实是越来越没兴趣,甚至认为李紫氤完全是在耍人玩的。
李紫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根本就没人知道,真实的李紫氤早就死了,世人口中的李紫氤,根本就不是李紫氤本人,而是各自心中幻想出来的。
活着的,才是真实,故去的,不是!
艾略认为李紫氤是个传奇,但是自从谢晚歌破解了《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的谜团之后,就总觉得李紫氤是个浑身上下都是恶趣味的人。
不过,无论是艾略心目中的李紫氤,还是谢晚歌认知中的李紫氤,实际上也都不是李紫氤,就算是李紫氤的后人,其实也并不了解他们的这位长辈。
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了解自己,何况是他人?
丹经常怼谢晚歌的一句话,就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想去看海的有两位,丹和画家。
要往上游去的有一位,借着普通饶生活保命的前任杀手。
还剩一个完全拿不定主意的,弃权。
二对一,所以,顺着河道往下游走,去看看海吧,哈星的海,四个人都还没见过呢。
没有一座城市,敢建在海边,那些号称建在海滨之地的城市,实际上离海岸线,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兽鸟鱼虫,单论个体,哈星依旧是四足为王,但是,要论群种的实力,那就得换个次序了,质量永远比不上数量,生物虽然变异了,但是……
水里游的,依旧每胎几百上千;
地上爬的,每一次产卵几十上百;
上飞的,每一次至少五六七八;
而四足着地的,一胎也就是一二三四。
鱼儿依旧不见得能上岸,就算是顶尖中的顶尖,但是,生活在水中的也不只有游鱼,还有许多能上岸的两栖品种,同样数量众多,而且一胎也是几百上千,虽然不见得都能孵出来,孵出来也不见得都能长大。
但是!
就像是地球人常的一样,如果蟑螂有智慧,统治世界的必定是蟑螂,如果老鼠有智慧,占领地球的一定是老鼠!
而且,人类占领地球,凭借的,难道就是无与伦比的智慧吗?
远远地避开了河道,四个人骑着白鹿,开始随着奔流而下的波浪一同前校
张斐立依旧不死心:“人类就算沿河建设城市,也会选在上游的位置啊,怎么会往下游走!我们应该逆流而上才对。”
“投票决定的,二对一,你要接受现实。”丹头也不回。
他个头最,当然是被挤在最前面,都快骑到白鹿的脖颈上了,还好白鹿的两支长角能做扶手,胳膊架在上面,就算是急速奔驰,人也可以坐得稳稳的。
“就是就是,再所谓的上游下游,又不是指整条河,河流的上游都在山上,古人建城,当然是在平原地区更多,怎么可能把城市建在山上呢。”画家微微侧过脸,也不知道是在帮腔还是在劝解。
他被挤在第二的位置上,前胸贴着丹的后背,后背贴着谢晚歌的前胸,就像是块夹心饼干中间被压扁的奶油一样。
同样也是“奶油夹层”的还有谢晚歌,他排在第三的位置上,坐得倒是挺舒服的,就是被两个男人夹着,和胡继武一样,心情不是很爽。
张斐立的位置,已经在白鹿的屁股上了,要是不牢牢地抓紧白鹿的长角,恐怕就要被甩出去了。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想去看海,海有什么好看的,地球上还没看够吗?哈星的海,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山就会不一样吗?”丹在哈星是绝对不会嘴软的。
“你……呸。”谢晚歌刚要张嘴制止丹和张斐立继续抬杠,就吃了几根画家的长发,干脆闭上嘴,不继续下去了,扭头去看旁边的河。
河面很宽,水流湍急,浪花竞逐,碧波拍岸,若是不论其他,当真称得上是山河秀美,景色壮丽。
没有千帆,没有大桥,仅有山色映水,水色还山。
谢晚歌不禁起了一丝贪念。
这要是自己家的后院……
便在此刻,一抹金黄割裂了水面翻滚的波涛,腾空而起,朝着青直冲而上,同时远远有金玉相击一般的清亮之声传来,有如磬音不断,编钟绵绵。
丹和张斐立也顾不上斗嘴了,和画家一起扭脸惊讶地望向那割开了水与的一道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