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一想到那些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的女人,眼底就止不住的恨。
可她又不能在自家男人面前发牢骚,毕竟这些人确实是那死鬼开口收下的。
而她,也只是凭借着老大原配的名号,以及一些原本就在厂子里的熟人关系,才有一点地位。
“吃吃吃,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结果还一天天跟哭丧似的,真是婊子立牌坊,老娘看她们能坚持几天。”
说着,王霞又吐了一嘴沫子。
“还有你,你是我亲侄女,胳膊怎么往外拐!那些人饿不死就行,真当我们还伺候一日三餐呐!”
余小花讷讷地低头应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资格反驳的,若是被赶出去,她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然而匆匆抬眼间,一道颀长的清冷身影骤然出现在前方拐角处。
尽管神色冷淡,也依旧遮盖不住清贵的气质。
余小花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声,聚集在男人身上的视线明显忽略了旁边娇小的身影。
兴奋、不可置信、以及仰慕......
“余小花,看什么呢跟呆子一样。”
王霞面色不虞地瞪了眼自己瘦干菜似的侄女,又奇怪地顺着视线转过身。
直到看见突然出现在不远的一男一女,王霞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厂子里的人她都认识,绝没有这两个人。
而且还是两个干净好看的人。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提着嗓子质问两人的王霞暗沉无神的眼底尽是警惕。
单就是这个漂亮女人,要是被她家男人发现,那她才真怕是连最后一点位置都没有了吧。
这两个人必须赶出去。
苏意瞥了眼一胖一瘦的两道身影,娇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不好意思,丑到她了。
“我们先走吧!”
云宴侧头看着女孩柔软的发顶,眉梢染上淡淡的柔意。
他不是善人。
所以,最好不要惹他。
被彻底无视了的王霞瞬间爆发,手里不知装过了什么的铁盆一甩手摔到地面。
霎时响起洪亮的声音。
“来人啊,厂子里进贼......唔......”
尖细的嗓门还没喊出几个字,就猛然被人推倒。
肿胖的身子撞在地面散乱的铁柱上,后脑勺正好磕到了尖角,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铁锈的气味散漫开来。
余小花头一次鼓起勇气推了自家婶子,打断了她喊人的声音。
转头又冲着准备转身离开的男人跑了几步。
“哥哥快躲起来,被他们发现就遭了。”
她想,救了他,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了。
她是不是有机会离开这里......m..cc
沾满灰尘的粗糙指尖还未碰到男人的衣角,倏然就被大力挥了出去。
剧烈的疼痛让余小花眼前一黑,身体撞在墙壁上的感觉差点让她吐血。
刚刚的绿色东西是什么?
云宴波澜不惊的眼底尽是暗色。
指尖点了点,藤蔓扫过成堆的铁块,“叮当”散落间将晕厥的女人尽数覆盖。
不多时,原本就灰尘遍布的地面流出大片的红色。
苏意小嘴微张地看着眼前利落的一幕,倒是满意地又往男朋友怀里蹭了蹭。
嗯,顺便把板砖扔回了系统包裹。
同时又扬起小脸带这些好奇地盯着男朋友的面容。
动作还挺熟练?
“阿宴。”
云宴神色微闪地垂下眼眸,对上女孩探究的目光只能沉默地大手揽过纤细的腰肢。
随后借着藤蔓的力度跃上两米高的矮墙。
像水流般的精神力平铺开来,寻找着仓库的最近入口。
苏意倒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只是微微眯着眼,被紧握的小手动了动。
嗯,没收回来。
歪头思考了一下,苏意翘着嘴角想要凑近男朋友的耳侧。
只是身高有,嗯,一点点意外,苏意只能趴在有些硬邦的胸膛上,仰着小脑袋看着光滑的下颌。
“哥哥,找到仓库了吗?”
微微拉长的声音又娇又软,仿佛是故意似的还按了两下已经乱了阵脚的胸口。
微凉的指尖攥住胸前的小手,半垂的眸色墨色暗涌。
铺散开来的精神力哪里还能找什么仓库,都快差点打结了。
头一次自乱阵脚这么狼狈,可真是差点要了命了。
——真.要了命。
“阿意,你叫我什么?”
低哑的声音说不出得有些小心翼翼。
苏意确实是故意的,她其实有点不开心。
哼,一个瘦巴巴的女人居然喊她男朋友“哥哥”。
不过,突然上来的趣味消失得也快。
眨巴着眼看着男人颇有些奇怪的神色,苏意偏头开口,“云宴?”
“阿宴?”
“男朋友?”
通通没有应声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垂着脑袋,额前细碎的短发仿佛是有些落寞一般。
“咯咯哒,咯咯哒......”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老母鸡站在墙头上,昂首挺胸地扯着嗓子喊着。
仿佛是昭告世界,它生了个蛋。
一根藤条倏然将老母鸡卷起,毫不留情地直接扔回了犄角旮旯里。
苏意抬眼看着墨发间泛着些薄红的耳尖,没忍住弯了弯眉眼。
唔,她家男朋友其实也很有趣嘛。
似乎此刻,周遭的脏乱与难闻气味也淡了不少。
【打卡区域刷新:前方五十米左转,三十米右转——蓝色铁皮房最右侧单人间。请宿主前往,打卡成功奖励抽奖次数一次哦!】
【......】垃圾系统,尽挑她最受不了的嘈杂脏乱的地方打卡。
小光球:【......】系统委屈,它真的一个字都没有说啊,这都是自动刷新的。
垫脚望了眼一堆铁迹斑斑的铁板中蓝得有些发白的平屋顶,苏意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破破烂烂,还少不了难闻气味的地方。
刚刚还有些欢快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阿宴,咱们先去个地方好不好?”
伸手勾了勾男朋友的尾指,苏意嘴唇微抿。
垃圾打卡系统,迟早给它拆了。
“吱吱吱——”
被一层又一层土壤封闭的狭窄空间里,老鼠微弱的叫声显得格外清晰。
甚至还有细微的泥土翻开的声音。
一丝淡淡的光亮透过巴掌大的窗口照了进来,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木笼子里一双麻木的双眼。
一动不动。
似乎只有胸前缓缓的起伏证明这人还有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