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首还是当英雄,来吧。”
费尔南闭着眼睛开口,博诺瓦和贝尔特朗对视一眼,也把眼睛闭了起来。
“同意向九处自首的举手。”
两秒后,三人不约而同睁眼。
费尔南视线扫过面前二人。
和他同样没有举手的人是博诺瓦,唯一举起手的贝尔特朗看了看其余二人,默默把手放了下来,他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们想当英雄……那少数服从多数,我没意见了。”
费尔南低头看了眼表:“那就出发吧,我们已经在厕所待得够久了,找到焚书人直接动手。”
说罢,他径直起身,从博诺瓦和贝尔特朗之间穿过,搭住厕所的门把手按下,然后推开门——
当他上半身探出门,视线抬起看向不远处时,刚要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条件反射似的收了回来,紧跟在身后的贝尔特朗一时没反应过来撞在费尔南的背上,正要开口就被费尔南重新推回了厕所,然后“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贝尔特朗捂着鼻子,不解地看着费尔南,博诺瓦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费尔南指了指外面,沉着脸说道:“再等等,我看到苇原众了,就在我们刚过来的那间厕所门口。”
说罢,他又忍不住低声咒骂:“卑鄙的东瀛人!竟然利用相貌优势假扮成了乘警!”
……
荒井北斋确信自己没有看漏任何一个人,他一路从车尾走到8号车厢,眼看就要把火车走到头了,但愣是连一个白头鹰都没看到。
揣着疑惑,他继续朝着7号车厢走去。
荒井北斋刚走进车厢连接处的公共区域,一个蹲在墙边的男人看到他后顿时双眼发亮,男人赶紧站了起来,一把拉住荒井北斋。
荒井北斋神经瞬间绷紧,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已经握紧了拳头,只听男人说道:“警察同志,这厕所里的人好久都没出来了,你快给开开门。”
男人一边指着旁边的厕所一边嘴里连珠炮似的把事情交代:“刚刚先是有个年轻人进去了嘛,我给他讲厕所门坏了他硬是不听劝,结果不晓得他在里面怎么乱搞,那门突然就弹开了,又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过路的嘛,那过路的直接就被砸懵了,好像还流不少血,然后就被那年轻人给拉进去处理伤口,那我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嘛,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直响,没一会儿就又没了动静,到现在都还没人出来。”
男人说话夹杂着口音,荒井北斋听得云里雾里,但好在大致是听明白了——是一起乘客之间的意外事件。
他伸手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男人赶紧接话:“你看你看,我就说这门坏了。”
荒井北斋摸了摸身上,没找到钥匙,他有心想不管这事,却又怕旁人生疑,于是抬手敲门:“里面有人吗?”
没有回应,男人又来劲了:“我早就敲过嘛,一直没人应。”
荒井北斋抬手示意男人:“往后退点。”
等男人退开,荒井北斋拽住门把手,短暂蓄力后肩膀一顶——
“嘭!”
门被一下撞开,砸在墙壁上弹回来,被荒井北斋伸手拦住。
风声呼啸,冷空气灌进来,男人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他从荒井北斋的身后探头朝厕所里张望,当视线停留在那个已经没有玻璃的窗口上时,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锤子……铁道游击队嘛?”
面对空无一人的厕所,荒井北斋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口。
虽然厕所里很干净,但他依旧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男人看向荒井北斋,打着结巴说道:“警察同志,我,我保证没有撒谎,我真的看到有两个人进去了。”
荒井北斋摆了摆手,退出厕所把门重新关上:“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让车上的同事来处理。”
男人还想给他再补充些什么,但心思已经不在这里的荒井北斋却头也不回地继续往7号车厢走了。
快速把7号车厢的乘客审视一遍,荒井北斋已经没发现白头鹰的踪影,这节车厢里的西方面孔只有三个,二男一女,正和同坐的一名中年男人谈笑正欢,显然他们并不是白头鹰。
从7号车厢里出来,荒井北斋注意到这里的公共区域里没有人,他瞥眼关着门的厕所,走到靠车门的墙边拿出对讲机说道:“我这里有个情况,有人从厕所的窗户翻出去了,应该不是跳车,我猜是去了车顶,但暂时不清楚是哪边的人,你们留意下头顶的动静。”
话筒里传来,仁子的回应:“收到,我和阿初正准备进入2号车厢。”
荒井北斋又站了几秒,却迟迟没等来佐藤彦的回复。
他微微皱眉,拿起对讲机:“老彦,听得到吗。”
依旧没有回应。
片刻后,仁子的声音响起:“我可以回去查看情况。”
荒井北斋闭眼想了想,然后摇头:“先不管他,继续你们的任务。”
说完,他放下对讲机,继续向6号车厢走去。
……
2号车厢里,林仁杰和简玮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
崔玉问起他们这一趟的收获。
林仁杰回到位置上坐下,偏着身子,隔着过道和崔玉小声交流:“不怎么样。”
崔玉抬眼朝林仁杰看了看。
林仁杰摇着头:“这趟车老外不少,硬说值得怀疑的也有那么几个,但能确定有问题的是一个没有。”
崔玉闭着眼在心里盘算一阵:“现在能确认出现过的只有清道夫,除了死掉的那两个,暂时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人上了火车;其次则是总部送来的消息,拿破仑之剑的特工小队秘密潜入大夏,从眼下的时局来看,他们九成九也是冲着库尔策来的,只是暂时还没发现他们;反而是最该出现的白头鹰到现在还没看到影子,说不定他们是真的打算放弃库尔策了。”www..cc
林仁杰微微颔首:“我也是出于这点考虑,敌在暗我在明,真到出事的时候难免疲于应对,所以刚才搜查车厢的时候我故意表现得光明正大,就是想试试主动拿自己当诱饵看能不能钓出某些沉不住气的人。”
“结果呢?”崔玉看过来。
林仁杰无奈一笑:“都挺沉得住气的。”
“要么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亲眼见到库尔策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要么就是在等晚上,等我们最松懈的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