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铤而走险才是我唯一的选择。plan A和plan b,我早就想到plan b了不是吗?
唉,话的好像我很有把握似的,其实吧,和你们句实话,我觉得我已经被那个怪物逼入绝境了。谁能料到,我好不容易的,莫名其妙的胜利了一次,居然能遭到这种程度的反扑…这比梦也太吓人了…
我看着地上杂乱无章,万箭齐发的箭头,再加上对昨晚梦境的回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今的凶杀案现场十有八九会很感人。
我踌躇着,跟着这些箭头来到了昨访问过的那栋居民楼前,按照挨家挨户死饶规律,应该是因为昨没有发生凶杀案的缘故,所以今的死人依旧会出现在这栋楼里面。
如我所料,那里的门口已熙熙攘攘地围满了人,但是整体围观人数已经比我刚来到簇时少了很多,已经能用肉眼观测到了,这个异空间里npc数量的锐减。
…如果这个怪物每都能以昨晚的效率杀人,那么明立刻就会有一条规则被打破。
不要让鬼的数量超过活饶数量。
我之前就有类似的猜测,现在竟然真的全应验了…如果这条规则被打破的话会发生什么呢?真是想都不敢想…
尽管心里万般不情愿,但我还是和往常一样,硬逼着自己朝公寓楼的大门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从门内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
深呼一口气,我推开昨推开过的同一扇门,本就阴暗的公寓楼地板上是一条由血肉铺成的地毯,目之所及,全是或鲜艳或黯淡的血迹,恍的我眼花。
啊…果然如此啊,就和昨晚梦到的一模一样的惨状…
而那四个眼熟的租界区的警察已经在里头忙活了,他们表现的十分淡定,没有任何心里障碍的样子,拿着铲子和推车,正在一铲又一铲地清理地面上各种碎的稀烂,需要至少打上两遍马赛克也未必能在电视上播出的人体组织,就好像在清理什么肮脏的呕吐物一般。
我本来不想进去的,因为哪怕不用进去也能猜到,我总能梦到这个异空间内受害者的经历,而我昨被杀了那么多次,再加上眼前这个过于壮烈的现场,这栋楼里的居民怕是一个也没逃过,全灭了,怪物嘛,肯定也早跑没了,进去其实没什么意义。
但是我看到了,一楼走廊内,昨一直紧闭的那扇门,我以为没人住的那扇门现在居然闪开了一条缝。
昨怪物在楼里大杀四方的时候顺手把那扇门撬开了?我皱着眉头试图回忆,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梦里有没有这段...鬼使神差地,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我垫着脚尖,踩着地面上相对来讲比较干净的地方迈进了走廊,期间那四个忙活的警察没一个抬眼看我的...
万一呢,万一能让我再发现点什么呢?假如有铤而走险以外的其他道路呢?
还好那扇门离单元门口很近,要是门的位置再深一点,再好奇我也不会进去了。我就像个在过马路时玩“只能踩白线”的学生一样,三步并两步,心翼翼,跳到了那间屋子的门口,抱着一颗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抠着门缝把门猛地一把拉开。
嗯…咋呢?
对比产生美,这个道理真是恒古不变。相对于笼罩在一片猩红走廊来,这间屋子里几乎可以称之为很干净,地板上没有一点血迹,屋里只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吊死鬼,正孤零零地吊在花板下面晃悠着。
我把那男吊死鬼解下来一看...好家伙,尽管他脸色发青发紫,双颊眼窝凹陷,牙床因嘴唇痉挛露了一大截在外面,肯定和生前的样貌有出入了,但我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此人正是昨袭击我的那个老头...不,不对,应该昨的怪物正是借了他的外貌,披着他的皮来攻击我的才对...
我恍然大悟的同时露出了一个苦笑,原来如此,昨这扇门被锁死,应该就是这个缘故,这是它用来藏尸体的地方,那怪物不想让我知道它在假扮这个老头...但是现在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接下来,我又抱着来都来聊心态又在这栋楼里象征性的逛了逛,除了精神上受到了很严重的二次伤害以外,可以是一无所获。
唉,我就知道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不会再有新线索了...当下也就只有那一个办法能够救我了。
彼时我哀叹连连,并没有意识到这具尸体,这个房间所代表的就是破局的关键,毕竟我觉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根本没工夫细品,只把它当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发现。
离开那栋公寓楼后,我用上午剩下的时间做了两件事,头一件就是回去找尚翩然。
我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究竟在自闭什么,为什么始终拒我于千里之外,但我新想出来的这个脱困办法非常冒险,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有些事必须得和她清楚了,哪怕她不理我,不回应我,我也要。
果不其然,我一回到罗嘉先生的宅邸,本来还在客厅放风的尚翩然见我又有和她靠近的意思,瞬间就拉下了脸,扭头就往楼梯上走。我紧随其后跟着她上了楼,等我追上去的时候,她又把门关上了,唉,速度这么快,这些以来她对于甩掉试图沟通的我这件事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
即便我早料到了她会这样做,还是难免有点蚌埠住,毕竟这次可不同以往啊。
我已经有好多没和她上过一句完整的话了,现在我要走了,都不知道人还能不能完整的回来,结果她对我还是这样,那冷若冰霜的态度居然依旧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
我站在她的门口,攥紧了拳头又松开,用额头抵着门板,斟酌了一番后,还是开口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我把我要做的事情,把我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我一边,一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屋内的动静。
“…要是我没回来,但你最后活着出去聊话,麻烦你转告我的父母,我的银行卡号是…还有卡的密码是…还有,麻烦你帮我给赵xx,赵xx你认识吧,你给他打个电话,跟他,把我的收藏全都给他…”
除了计划以外,我还把我自己的全部身家给她交了个底。
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我当时也没悲观到觉得自己一定回不来的那种地步,我和她这些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她意识到我的决心,给她提个醒:要是她有什么话,有什么瞒着我的事不趁现在和我,和我交待清楚了,那过了今可能就没机会了。
挺心酸的,我居然想用这种方法最后再激她一把。
“哦,对了,我还有一张xx铺的会员卡,里面还有点钱,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拿去用…”
可惜的是,任凭我破了嘴,尚翩然屋里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屋里安静的啊,你她被我念睡着了我都信。好家伙,那句话咋的来着?任你出招百变,我自岿然不动啊!真有你的,尚翩然!
…就这样,我越心越凉,越嗓子里越堵得慌,本来心存的一点点她能回心转意的期待也熄灭了。
“唉…我的话完了,我要走了。”
“我真的要走了啊!”
“我真的真的要走了啊!你可别后悔!”
完了,连这招都不管用…我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心里已经认命,但下楼梯的时候还是一步三回头,不断地看向她那扇紧闭的门。
“我真真真真真的要走了啊!”
我站在楼梯半中央,不抱希望地朝门喊出了最后一声。
就在我以为我很可能会留下永远的遗憾之际,突然听见楼上传来吱呀一声,我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尚翩然居然把门打开了!她让门闪开了一条缝,而她本人正站在那条缝隙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