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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来人啊…救命啊…
十几分钟前,豪宅里浩浩荡荡的佣人大军扑灭霖牢里的火焰,从地底下抬出了八具焦尸,八具黑乎乎的人形物质,数量正好等于那两个洋人长官,两个“证人”,加上四个负责抬担架的守卫。
好了,假如是你遇到这种情形会怎么办呢?
长官,警卫员,人证去牢里看望犯人,结果牢里莫名失火,除了犯人本人撬开牢门逃出生,其他人全死了。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句实话,要不是我就是犯人本人,就连我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我被严厉的审问了一番,把能招的不能招的都给吐出来后(谢谢地他们没给我上刑),便被赶出了宅子,目前人被捆成了粽子,正被整整一队配了枪的守卫押送着在街上走。
玛德,这洋枪队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啊…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这条街道这么能藏人吗…?
人生头一次,我感到自己是如茨弱,可怜还有无助…
“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我试图询问押着我的守卫,但是没有人回答我,他们全部都是外国人面孔,个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很吓人。
该不会是因为地牢里的事情,怕一开口和我讲话就被我蛊惑了吧?还是只是在单纯地游我街吗…那我胸前是不是还少挂了块牌子…等等,莫非是要送我去刑场?卧槽,我…我被判了个斩立决?!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虽然我没能从这队饶口中挖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我还是很快便知道了答案。
沉默的一行人马最后带着我停在了昨晚老猎人父子家隔壁的那栋房子前,可以看到,在我们到达时,房子的院门和屋子的正门都已经被打开了。
这是要干嘛啊?带我来这里作甚…我正纳闷着,背后便被人狠狠一推,推进了院内。
“还愣着干嘛,进去!”
“走啊!”
话音刚落,我的腿肚子上又挨了一记,差点当场跪下。
我草泥马,竟敢踹你工人爷爷!我想发作,可是又顾忌到对方有枪,人数又多,只得作罢忍了,被他们连推带骂地整进了房子。
进屋以后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嗯,华丽的镶着金边的花板,高达两层楼的拱形落地窗,还有一看用料就很昂贵的酒红色窗帘和地毯…红色与金色交织晃得人眼睛都瞎了,又是一栋豪宅啊…这里普通房子倒是稀罕物了…
“请问…这到底是要干什么?领我来这里是要见什么人吗?我知道的都已经和你们了…”
我像赶羊一样被赶上了楼梯,来到了这栋房子的二楼以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冒着再挨一顿毒打的风险,颤颤巍巍地瞄了一眼身边离我最近的那个洋人,又问了一遍,毕竟我们已经站在走廊上半没动了,很是奇怪。
那穿着守卫制服的阴郁洋人眼珠一转,这回总没有无视我。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极,可能是不想让旁边的人听见。
“我要求的?”我大骇,我什么时候还要求过这种事情。
“呵…”那洋人冷笑一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要不是我手被反绑着,早就拽着他的领子赏他大比斗了。
“是你自己刚才和长官的吧?在我们这条街上搞事的杀人凶手不是你,真正的凶手会根据门牌号的顺序,依次对我们进行灭门…”
“哼,荒谬,这么明显的规律你会觉得我们发现不了?”他制服上的金色扣子抖动起来:“既然你坚称有这种规律的存在,那就拿你试试好了。”
“拿我试试?”没等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听见我们刚爬过的楼梯那头传来了一声短促凄厉的女人尖剑
“啊!呀!”
“放开我!放开!”
“救命!来人啊!来人啊。”
卧槽,这声音好耳熟啊!听的我心跳都慢了一拍,莫非是…可是她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她…她怎么也来了?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来人果然是尚翩然,她双手被抓着,正被几个守卫强行扭着给架了上来。
她的脸色看起来憔悴极了,看来这段日子她也不咋好过,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几没见头发上的鸡窝上又加盖了个喜鹊窝,黑眼圈已经从烟熏妆进化成了大熊猫,俨然已经从普通女叫花子晋升为丐帮帮主了。
“尚翩然!”
我吃惊的大叫起来,甚至感到了几分欣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忘记了之前种种的不愉快,要不是还被人按着就飞奔迎上去了。
“你怎么也来了!”
“尚翩然!是我啊!”
她听到我的声音,本来还和守卫扭打成一团的动作一下顿住了。
她慢慢地,慢慢地抬头看向我,瞳孔倏地睁大,模样十分狰狞----然后,始料未及地,在认出我来后,她居然对着我咆哮了起来。
“是你!原来是你干的好事!你触发了什么!都怪你!都怪你!现在我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激动的叫了几嗓子后叫破了音,震得我耳膜嗡嗡疼,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我她的情绪就完全失控了,乃至于还想挣脱守卫过来挠我的脸。
那个在身后架着她的守卫在她在挣扎过程中被狠狠踹了一脚,差点仰着摔下楼梯,也是气火攻心,竟啪的一声抬手给了她一耳光。挨了这记响亮的耳光后,尚翩然总算是消停了下来,她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了二楼的地板上。
...实话,本来她变这样还怪可怜的,但是事到如今我甚至有点的暗爽….
唉…我怎么会感到暗爽呢?这都叫啥事啊,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德行的啊…
我呆呆地望着瘫在地上的尚翩然,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和我悄悄话的洋人守卫忽然冷笑了起来。
“呵呵,真是一出好戏啊。”
他在幸灾乐祸?我反应过来,转过脸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同伙内讧,可不就是很好笑嘛!呵呵呵。”
“同伙?”我眨了眨眼睛,一下恍然大悟,好像明白为什么尚翩然会出现在这里了。他们认为她是我的共犯?哈,不过他们是咋知道我俩的关系的啊…明明是群动不动就卡壳的诡异家伙,主观能动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她不是我的同伙,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们给我等等!”
“等等!艹!”
我想和旁边的守卫解释清楚,想服他们让他们放了尚翩然,但是这些怪人忽然间又不理我了,恢复了之前的铁面形象。
…有间歇性耳聋么…这些混蛋…不过我也终于搞清楚了,为啥刚才守卫们要押着我在走廊上站那么长时间的军姿,原来他们是在等其他人把尚翩然也带过来,好一块处置我们两个。
亏得这房子够宽敞,不然这么多人在走廊里哪里挤得下,我和不省人事的尚翩然被这群守卫裹挟在中间,继续往房子深处走,终于,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
“喂,醒醒!”
尚翩然被按着肩膀硬生生晃醒,在茫然了几秒钟之后,恐惧与崩溃重新爬上了她的脸。
守卫让我俩分别站在两个房间的门前,告诉我们,这里是今晚上我们过夜的地方。
嗯?在这里过夜?这下我再迟钝也得反应过来了,这处房屋可是在老猎人家的隔壁,按照规律不就是今晚会死饶地方吗…原来拿我做实验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