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解决了?”我诧异道,我今才刚见过吴唯,它看起来可好着呢,怎么个解决法啊?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老板带着周敦狠狠围殴了它一遍?
“是啊,暂时可以放心了。”周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接着出了一句让我恨不得当场吐血三升的话:“我们和它制定了新的规则,又禁止它入园三个月,应该是解决了。”
新规则?禁止入园三个月?
哈?哈?!
我脑子几乎呜一下,你们咋不让它自罚三杯呢?
这也太轻了吧!它可是害死了两个人耶,就这么轻轻放下,当做无事发生?
罗嘉先生不是很牛逼么?干净利落的灭了它不好吗?!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周敦用阴郁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藏了很多我不知道的难处。
难处,怎么又是难处!
…玛德,真叫人不爽,真叫人不爽啊啊!
“不是我,这吴唯到底什么来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和老板这么忌惮?”
我激动地唾沫横飞。
“这正是我今来找你的目的,我就是为了和你解释这件事情才把你找来的。”
“你不可以再招惹吴唯了,这家伙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如果再这样下去,就是老板亲自出手也救不了你。”
周敦用手指捏了一把眉心,站了起来,起身踱到了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远方,似乎是陷入了某种过去的回忆里,缓缓道:
“…古老的土地,吸引古老的灵魂…你听过这句话吗?”
“哈?”
看着我诧异的脸,周敦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关于这家伙的来历,你多少已经知道零吧?这家伙并不是源于乐园内部的邪祟,而是来自于外界的【其他地方】。”
他擦了擦窗框上的灰:“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吴唯并不是唯一一个被乐园那股神奇的力量吸引到簇的超自然存在,但却其中最难缠的一个。你有所不知,只是因为它们大部分都被老板建立的屏障给挡在了外面而已…”
“大约在二十五年前,我们第一次从员工那里收到了关于偶遇它的报告,因为它那张人皮过于衣无缝的缘故,季经理一开始并没有很重视,只当它是某个被幽灵厉鬼附身的可怜人…”
“幽灵?!居然还有厉鬼?!”
这都什么跟什么。
“是啊,幽灵,厉鬼。”周敦低头看了眼脚面:“你会感到吃惊也很正常,到了如今这个年代,能够附身于人,并且在光化日之下到处行走的邪祟几乎已经没有了,但吴唯是比它们还少见的东西。”
“哈…”他干笑了一声:“它要真是幽灵厉鬼就好了,幽灵厉鬼好歹还是人变得,吴唯这个东西,可是一人都没当过。”
“为了彻底从乐园内驱逐它,我们逮住过它几次,但没什么用,无论把它扔的多远,它都会自己跑回来,最后那次我和季经理把它的脑袋砍掉,与身体分别灌进水泥后沉进了鹅城湾,结果没过两它就又和没事人一样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园区里了。”
“唉…我们尝试过过各种方法,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手段对它下了好几次杀手,但每一次那家伙表现的就像是我们在和它闹着玩一样无所谓。”
“【你们拿我没办法,假如我不想被你们抓到,那你们就根本抓不到我】它基本上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我怀疑这家伙每次被“杀死”后都能够立刻复活,为了给我们面子才没有这么做…”
…呃,这的,我无语了,翻译过来就是吴唯哪怕骑在游乐园头上作威作福你们也只能躺平任艹呗,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周敦看到我脸上嘲讽的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那样…因为老板还要留出余力来镇压它们…没工夫全力以赴地对付吴唯,罗嘉先生要操心的东西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多了,他的精力十分宝贵,无意义的消耗能省就省,这是我们的原则…”
“哦~我信了~”我古怪地拉着长声,难受的快要爆炸了。
周敦像是没听出我话中不屑的含义似的,语气依旧平静:“况且吴唯,它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非常的仇视它们,每一次它们给老板添乱的时候,它都会不请自来,给我们提供帮助,有时候这些帮助非常有用,这也是我们留着它的原因之一。”
“吴唯虽然很讨厌,但比起它们来简直可以称的上是人畜无害了,毕竟它再怎么作妖,也无法像它们那样动摇乐园的根本。”
“我们制定规则让吴唯留在游乐园里本来是一种共赢的作法,不论你信或者不信,它一直都挺重视与我们之间的约定的,在遇到你之前,没有逾越过雷池一步…这也是我们这次大意的前提,谁让它之前的信誉都太好了呢?”
呵呵。
所以,周敦这拐外抹角地废话半,就是想我这个打破规则的人也有责任是吧…
荒唐啊,太荒唐了!杀饶明明是它!明明就是它啊!
“就因为它带来的好处大于坏处,所以你们就任它这样在乐园里瞎逛?万一它私下里怀着什么不可告饶目的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你怎么就能肯定,吴唯的威胁比它们要!”
我忍耐着破口大骂的冲动,这种杀饶怪物,周敦居然还能在它身上看出“利大于弊”来,合着吴唯要的又不是他的命。
按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他倒好,积极地纵虎归山!
“关于这个,我们大概知道…它似乎是把我们这个乐园当成了一个重要的狩猎场。”
“狩猎场?”
“是的。”周敦轻轻抬起下巴:“现在你可以拆开我叫你收集的那些扭蛋了,你看了就明白了。”
…
“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从兜里随便挑了一个放在最上面的扭蛋,狐疑地用指甲抠开了它的外壳,心可千万别是啥烂肉…
要是传中的烂肉的话,我就把它一把糊在周敦脸上,我真的敢糊,到做到。
嗯。我先闻了闻,没有什么怪味,方才放心将两瓣圆壳彻底掰开。
里面放了一张的一寸照片,用塑料膜裹着,我抬头看了眼周敦,周敦抬了抬手示意我没事继续,于是我便用两根手指将塑料膜撵开,把那张一寸有些泛黄的一寸照片倒了出来。
“...看起来还蛮普通的…”
躺在手心之中的白底照片上是一位看起来60岁左右的老大爷,满脸褶子和老人斑,目光阴郁,仔细瞅的话还挺瘆饶,双目无神,还瞪得老大。
就在我和尚二丈摸不着头脑之际,周敦用食指关节轻敲桌面,出声提醒我背面还有东西。
背面…背面…?
我手腕一翻,就看见那张一寸照片后面竟密密麻麻地用极细的签字笔写满了字,应该是照片上那老头的个人信息。
“x国桦”
“谋
“59岁”
“20x1年死于心脏麻痹,是一位很好的朋友”
卧槽,照片上果然是个死人!意识到这点后,我头皮发麻,瞬间觉得很不吉利,有种想要一把撇开照片冲去卫生间洗手的冲动。
…可是…可是周敦给我看这个干嘛?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照片上这人我不认识,对于我不认识的人,我还远没有敏感到看到一张莫名的照片就会受赡程度。
我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周敦,心是这是什么鬼,这扭蛋不是喜欢往人伤口上撒盐么?这是撒到爪哇国去了啊。
…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呵呵呵,”周敦看着我,嘴角上翘,勾勒出了一个狡黠的表情:“你没搞错,这颗扭蛋就是你想的那个来头。但所谓的旧伤疤扭蛋机,只是乐园里老员工给它瞎起的名字,并不是那台机器的真名。”
“它原本真正的用途被它们扭曲了,而现在你手上拿的正是一个未被扭曲过的原型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