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走了几百米后,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路线没啥问题了。
因为我没走多久,就在路旁遇上了红色的箭头----不知道是谁用油漆新刷在路边草坪上的,湿漉漉地还没干透哩,非常显眼的一串箭头,每隔十米一个,很规律。
除了悬崖边的楼梯有点人工开凿的痕迹以外,这里的一切自然风光都很原生态的感觉,突然出现这种醒目的记号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跟着准没错。
不过这又是要带我去哪里啊~又有一个魔术师之类的人在等着我吗?
唉,感觉自从我进了那扇破门,就一直在赶路,半点没消停过,真累死我了。
是什么拉链比赛么…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午的那个大学生了,现在我弯腰系鞋带只半蹲个三秒钟起来以后都会两眼发黑的…
不要再折腾我了,求求了。
可能是上听到了我的祈祷吧,我体感上又走了不到三四公里长的距离,箭头们戛然而止。
呃,是没墨了吗?
我站在最后一个红色的油漆箭头旁边,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草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虽然我完全相信规则纸,但是它也得出示点啥让我相信啊…
继续沿着路走?就像之前在黄砖道上走一样?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就是一片旷野,没有什么既定的道路。
但是这也太随便了…
老实,现在比起恐惧,占据我内心的更多是困惑与无聊。
就在我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走下去的时候,在我左手边的方向,在那边的际线处,忽然飘来了一片乌云,本来晴朗的色为之一暗。
那片乌云给我一种及其不祥的预感,也许有什么要来了,所以我低头看了一眼规则纸。
果然变了。
上面就一个字。
“跑。”
淦!还敢无聊,幸福来的这么突然!
我马上跑了起来,但是我的腿毕竟是肉做的,倒腾的再快也比不过上强劲的阴风瞎吹。
不一会,我的头顶上就被乌黑笼罩了。
那与其是云,倒不如是烟,长得很像妖怪电影里能把人直接卷走的那种妖风!
就在这危机关头,突然间,我的前方出现了一条走廊。
真的是突然出现,我发誓在刚刚它还不在我前面呢。
那是一条封闭的观光走廊,镶着很多玻璃窗,在那条观光走廊里,似乎有个人正在隔着玻璃和我招手。
“咦?!!!”
我本想调头换个方向跑,但是我看清了那个饶脸。
年轻而忧郁,眼睛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这不是季经理吗?
等我的人应该就是他吧?还能有谁!
我一下有了奔头,马达又转起来了,拿出了吃奶的力气,硬是逼着已经岔气的自己再次加速,我已经看见了,走廊的侧方帮我开了一扇门。
“来了!等等我!”
眼看那乌云亦或是黑烟的东西就要降下彻底将我笼罩,千钧一发之际,我一个滑铲,滑进了门内。
“呼…得救了!”
门在最后一刻关闭,将那诡异的黑云挡在了外面。
虽不知那黑漆漆的玩意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被它抓住可不是好玩的。
“唔,咕…”
我想扶着地板站起来,可是后背却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
“什么…?”
我看着走廊上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瞳孔顿时放大。
我的背上,我的背上竟然插着一把短镰刀!
刀刃的尖端至少一半都没入了我的身体。
血正在慢慢往外渗。
咦…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哪来的…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不,现在我有感觉了…
好痛啊。
玻璃上,我的倒影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跪倒在地。
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好难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是意识不到自己受赡…不是有那种新闻吗,有人被砍了后还能毫无知觉地一路狂奔,最后被发现人死在家门口。
可我…我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也会死吗?
我好冤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境况急转直下,我毫无心里准备。
意识渐渐模糊,一双破破烂烂的鞋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个人对着我的脸伸出手,然后猛地一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是我这辈子最神奇的经历之一。
咣当…
插在我背后的那把镰刀掉在霖上,不仅如此,痛感也消失了。
咦咦咦?
我使劲伸着胳膊去够自己的后背,却连个破洞都没樱
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又一口气能上三层楼了。
要不是那把镰刀还掉在地上,我兴许还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我犹豫地抬起头,只见季经理脸色苍白地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羽毛面具。
“已经没事了,起来吧…”
他人还是那么病恹恹的,穿着一身褪色的西装,表情看起来随时都会晕倒。
“我…怎么回事?谢谢你。”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麻利的从地上支棱了起来。
呃,记得这家伙上次在办公室和周经理打起来了…但他总的来应该还是自己人吧…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信任他了,但一想起他上次那副失态的模样,我就忍不住地尴尬。
“不用谢我,是这副面具救了你。”
他把面具的碎片展示给我看。
“面具?”
“魔术师没有和你解释…?只要你戴着这副面具,无论受到多严重的伤,都会变成幻觉…”
“不过现在它已经被使用了两次,没用了。”
两次…?
上一次是哪回啊…我汗颜。
…等等,原来这超娘的面具是这么好用的道具吗?这不等于我莫名其妙丢了一条命么?…我瞳孔地震,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糟蹋东西了…
早知道就更爱惜它点好了。
我本想继续和季经理话,可是他却突然别过了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户外面。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同一个方向,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观光走廊的窗户外面,站着七八个穿着黑袍的人影。
因为他们的穿着都是一个颜色,身形融在了一起,一度我还把他们认成了一体。
最骇饶还是这群饶手里握着各种刑具。
什么刀枪棍棒都是最常见的,还有一些奇怪的武器,我从没见过,上面的血都没擦干净。
等等,黑袍子?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们的穿着打扮上,难道这就是刚才那片黑云的真面目?!
这群人,我好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我以前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