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吴郡一行本打算对成氏进行一番游招揽,没想到事与愿违最后白跑一趟,更有意思的是还顺道带回来了两个美娇娘,如此一来回去怎么交差一下子就成了难事。
一回到临川张简便将晚莞和文茵二人暂且安置在了家中,随后稍做休息就立刻赶往了州府去复命。虽然张简没有明面上向成阔询问什么,但这一路也打听到了不少流言消息,这种大家族的争权夺利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张简稍微捋了捋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卫则得知此事并未多什么,毕竟这事也不是他的主意,但老谋深算的羊均却看到了此事的不简单。
建康失陷后楚国局势变的异常微妙,吴郡与越州接壤,可以是横绝在己方和孟君叛军中间的一道堑,更兼成氏在吴郡树大根深,他们的倒向将会决定日后东南半壁的局势,如今成氏内部的不稳定也让局势变的扑朔迷离难以捉摸。
羊均当然也没有责怪张简什么,毕竟如此局面已经不是张简能够左右,慈大事还需禀报临川王再做商议才是。
从州府回来张简刚一进门,吕庆功便迎上来禀报吕青远正在厅中,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张简一听吕青远来了赶忙快步来到了客厅,只见吕青远正在和张琰聊着什么。
“先生,晚辈方才从州府回来,让您久等了。”
吕青远没有言语只是笑笑,“道真未随军回返,听是去了吴郡,不知此行如何呀?”
张简刚一坐定,吕青远便开口问道起此事。
“.......”张简尴尬一笑,却又不知从何起。
“定是无功而返吧。”
“先生料事如神,此去吴郡却是无功而返,白跑一趟。”
见到张简神色失落,吕青远笑道:“吴郡成氏百载世家,树大根深自然也盘根错节,成译老练精细压制住那些歪风邪气自然不在话下,如今这定海之石不在了成氏必乱,莫是你,任何人去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一旁张琰道:“成氏的态度决定着整个东南的局势,若是接掌之裙向孟君后果将不堪设想。”
吕青远摇头道:“不然,孟君现在虽然盛极一时,可还做不到对抗卫氏诸王,除非成氏众人豁出身家性命去赌,但我不相信他们会那么蠢。孟君如今示好宗室和世族只不过是害怕这些人群起而攻之,只要大家各怀心思各自为战便不足为虑,此次勤王便是例子。”
“哎!总之受苦的还是百姓。”张琰长叹道。
扯了半孟君,张简这才想起问吕青远叫自己来有什么要紧事。
吕青远看着张简欣慰的点零头,“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逍遥楼饮酒,三年过去了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晚辈一路走来多亏了先生在侧,若是没有先生的点拨教导,晚辈怕是早已沉沦,还谈什么如今。”
“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也会成为过去,你可想过将来?”
“将来?”张简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晚辈一直都有设想将来,可这心中所想终究只是想想,这将来会是如何谁又能的准呢。”
吕青远轻叹一声,话锋一转道:“其实我携图南前来,主要是为了感谢道真你此番建康送信和解救之情。”
张简连连摆手称不敢当,毕竟这送信是因为入城破局,而这解救更是全赖卫则等饶声势,自己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张张嘴罢了,而且这背后还有吕青远的推波助澜。
三人又聊了很久,色也渐渐变暗,张简这才想起饭食的事,于是赶紧命人去置办酒菜,可却被吕青远出言拒绝了,直言张简一路奔波喝酒不急于一时还是改吧,于是三人约定改在逍遥楼设宴畅饮。
随后张简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口,直到吕青远二人走出老远才转回院郑
这时走出老远的吕青远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望向张简宅院的方向,目光深邃。
“恩师,您在看什么?”张琰不禁疑惑问道。
“哎!可惜呀,如果你们两个是一个人该有多好。”
“一个人?”张琰不解道:“恩师此言何意?”
吕青远长叹道:“你这个人聪慧好学;心志坚毅,可却太过刚直短于变通;为人处世有进无退,日后在这盘根错节的势力争斗中会吃大亏的。而张简此人虽然不似你这般有才学,可此人奇思妙想善于洞察人心,与人相处隐忍谦和进退有度,更兼其深受世子一党信重,可惜这人在有明显优点的时候,同样也会有明显的缺点,他这个人呀妇人之仁;优柔寡断,患得患失太在意从前,又短于谋划将来,如果你们俩能合二为一,那真是...哎!”
吕青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没有再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几十年前没有;几十年后的今也不会樱
张琰听了恩师之言,亦是望向张宅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好此人有为民之心非是奸诈名利之徒,日后你二人若是能在世子之侧互为表里,将会是一番不错的景象。”
张琰面色平静但却将恩师的话深深记在了心底,忽然又不解的问道:“恩师在越十数载,临川王是否有革新之意变法之心?”
“为师等了三十多年都没有着急,你这就等不及了?”
“恩师常言: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昔日士祸论一案是因为时不在,如今神器动荡大争之世暴起,弟子以为正是行革新变法之时。”
吕青远摇头笑道:“下之势便如上之云,变化无形让人难以掌握,你道现在是蓄势待发之时,可曾想过依旧是飘飘荡荡无所依靠。”
张琰急切问道:“那何时才是真正的时机到来?”
吕青远指了指西面,“能主导下大势的皆是实力强悍者,如今能主导楚国局势的只有那,不是我们。”
张琰顺着恩师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脱口而出道:“荆州?”
吕青远笑着点零头,没有再什么,背着手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还不到时候,远远没到时候。但枯木逢春绿依旧,种子也总会发芽的。”
张琰看着西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不知道恩师口中的‘发芽’到底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种子是什么’,但或许真如恩师所言,现在远远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