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瞥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腕表和袖扣。
“这两样够你买一个饭店了,找什么借口?”
“我是读书人,怎么能变卖家产呢。”秦恒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况且我的衬衣和裤子都湿了,没钱买衣服。”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浴巾不长,他一坐下,腿岔开,季晴瞥了一眼,当即恼羞成怒道:“腿给我并上!”
他里面竟什么都没穿!
秦恒愣了一下,站起身来,“我不是故意耍流氓。”
他只是忘了。
平常他洗完澡围着浴巾,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在女人面前这样,连在母亲面前都不曾这样。
季晴没看他,从包里拿出钱夹,随手抽了几张钞票,“当我买你早上的油炸糕,够不够,不够的话……”
她说着,准备再从钱夹里抽钞票。
秦恒气得脸色铁青,把她的钱夹丢开,“我亲手做的,千金难买。”
季晴捏紧手里的钞票,果然是他做的。
“那你想怎么样?”
“想跟你在一起。”
季晴沉着脸,“换一个。”
“想跟你结婚。”
季晴彻底被激怒了,“你再说一遍!”
“想跟你结婚。”秦恒不怕死再说一遍,并且补充道,“也可以先谈恋爱。”
季晴怒极反笑,看了他一眼,转身进房间,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季晴泡完澡出来拿手机,整个套房里安安静静的。
她当然知道那个死皮赖脸的男人不可能离开。
只是当她转身时,看见秦恒从套房的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两盘菜。
不忍直视的是。
他下半身围着浴巾,上半身光着,系着一条围裙。
说辣眼睛吧,他又长得十分英俊。
却又让人不想看第二眼。
“你在干嘛?”
季晴目光落在他肩颈处的围裙系带,凸起的锁骨横贯过去。
秦恒的身材不属于健硕型,平常穿衣的时候会让人觉得偏清瘦些,可脱了衣服之后,他的肌肉含量挺高,身材是越看越让人眼馋的那种。
“洗完澡了?过来吃饭。”秦恒把两盘菜放在餐桌上。
他坦然地看着季晴。
心跳却漏了半拍。
季晴穿着真丝睡裙就出来了,虽然外面披了一件外衫,可她曼妙的身材依然一览无余。
他清了清嗓子,说:“厨房里还有菜和汤,你坐着等我。”
他一转身,后背没有围裙的遮挡,只有一条绑在腰上的系带,比正面看更不忍直视。
季晴站在原地,脚趾头抠着拖鞋。
她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
拨通欧阳凡的电话。
“去买两套男人的衣服回来,一米八七,按一百五十五斤买,一套家居服,一套衬衣西裤。”
她说的比他之前的体重轻了一点。
他最近瘦了些。
“还有……平角内裤。”
她顿了一下。
“往大的买。”
虽然刚才那一下没看清楚,但她直觉应该没说错。
欧阳凡听得面红耳赤,这都什么情况。
不过他不敢好奇,说了声是之后,立马开车去商场。
秦恒将菜和汤盛出来,“晴晴,过来吃饭。”
季晴收起手机,“我吃过了。”
“悉尼这边能有什么好吃的?我猜你没怎么吃,我给你做了东北菜。”
秦恒拿着碗筷,站在餐厅的吊灯的光晕下面。
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氛围感。
尤其他安静看着她的时候,那双眼睛流露出的脉脉温情,一眼就容易让人沉沦,想跟他好好过日子。
刚才他端菜出来的时候,季晴就闻到了饭菜香。
她走过去。
桌上有土豆排骨炖豆角,溜肉段,锅包肉,鸡蛋焖子,地三鲜,汤是小鸡炖蘑菇。
“你不是说没钱吗?”季晴坐下,审视他。
“买完菜就真没钱了。”秦恒现在把自己代入没钱的角色中,说话根本不用经过脑子,随口就来。
季晴喝着汤,不再跟他掰扯这个话题,反正他一口咬定自己没钱,她又能拿他怎么样。
汤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之前听几个秘书在午休间闲聊,说现在社会不会做饭的男人很少了。
她从来没想过,秦恒也会做饭。
他这样十足的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
这样的味道,不是第一次下厨就能做出来的。
“好喝吗?”秦恒坐在她对面。
季晴放下勺子,“一……”
她想说一般般,可目光落在他额头上的纱布,和他并不怎么好的脸色,移开视线,“还行。”
“那就是好喝。”秦恒自动翻译。
季晴瞪他一眼。
秦恒得了便宜不敢卖乖,安静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季晴面前的碟子堆满菜。
她抬了一下眼眸。
“把围裙脱下来。”
秦恒二话不说,开始解围裙。
季晴见他手背在身后解半天没解开。
“好像打死结了,你帮我。”秦恒站起身来,朝她走去。
背对着她站着。
围裙的系带在腰上,这款围裙尺码挺大,给秦恒刚好。
系带的结就打在浴巾的边缘。
打结的位置两边是两道凹陷的腰窝。
季晴看了一眼,猛地攥起手指,“改变策略,想用美色诱惑我?”
他一个外科医生,连结都能绑成死扣,说出去谁会相信?
秦恒回头看她,心脏砰砰跳,这个法子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霍铭征没教过他。
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他提前联系伯朗先生的助理,晚宴结束后就给他打电话,他掐准时间去洗澡。
不过伯朗先生的助理提前很早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提醒他季晴晚餐没怎么吃。
这些饭菜就是那时候开始准备的。
衣服也是故意弄湿的,借机洗了个澡,在她开门进来时,装着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美色诱惑。
还真被她说中了。
“如果我说是,你接不接受?”
季晴突然用食指勾着那个打成死结的扣,“接受什么?”
她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尾椎骨,一字一顿,“让你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