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外最高的云梦山上,秋末的景色让人沉醉其中,红似烈火般的枫林层层尽染于大山的每个角落。
山的最高处是四方台,一座然形成的方形大石,宽约十丈,如鬼斧神工般雕琢,传这里是神仙升之处,可以鸟瞰整个中京城。
此时元功与阿城一对璧人正依偎在方台的中央,面前是一个煮着沸水的火炉,一侧则摆放着一张几,两个目盏被阳光照耀着发出刺眼的光芒。
元功轻轻揽着靠在肩膀上的阿城,低声吟道:“霜叶纷飞簌,款款傲金花。红霞碧水无数,猜度落谁家。只身异乡为客,光阴荏苒几许,过目尽春华。独把弦音赋,箫笛已齐发。敲竹韵,诉彩词,欢寄涯。东篱温酒,共饮琼浆醉西斜。人世看破繁华,琴鸣相伴朝暮,卧云听胡笳,江山与卿共,笑阅浪淘沙。”
“写的真好。”阿城一脸娇羞的道。
“那是因为有你在侧,写诗词这东西的灵感往往是需要激发的。如果你能陪着我,那每日都会为你写一首。”
阿城抬起头,那双美目含情脉脉,低声道:“夫君,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吗?”
元功点零头:“我不能保证自己未来会有多少妾室,但你将是唯一的正妻,是王妃,或许还会是皇后。 ”
阿城假意嗔道:“净胡,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也能的出口,万一让人家听去了,告你个谋反大罪。”
“哈,这里除了你我二人还有哪个?除非是你去告发。”
“那你准备娶几个妾侍啊?”阿城此话时,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元功一怔:“你吃醋了?”
阿城道:“不吃醋是假,哪个女人希望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元功叹道:“男人吗,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普通百姓之家,朝廷还希望男人多娶些女人繁衍后代,来为国家增税添丁。更何况帝王家的人了,有时候为了政治,也不得不联姻的。”
阿城默不作声,心里酸酸的。
许久后又问道:“那你能对我坦白吗?”
“坦白什么?”
“坦白在我之前你喜欢过几个女人?”
元功翻了个白眼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
“不嘛,我就是想知道!”
元功犹豫了一下,道:“两个,一个名字不能,一个是我的贴身侍卫。”
“啊?侍卫?”
“嗯,阿城,我向你坦白并不是因为你撒娇,而是我真的想出来,无论你愿不愿意,她都是存在的。”
“嗯嗯,给我听,我绝不生气。”
元功叹息一声道:“她叫樽雨,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曾因为她想向你家退婚,并且发誓只爱她一人,心里永远有她,即便未来娶妻生子了,也不会冷落她。”
“那她......”
元功摇了摇头:“现在恐怕已经过世了。”
到这,元功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阿城见状,赶忙跪起,抱住他的头,靠向自己的胸膛。这种久违聊安慰,让元功瞬间暖和了许多。
“你知道我的故事吧?在战场上为了一个侍卫,带领死士与敌方数千追兵搏命。”
“知道,我知道。难道那个你去救的侍卫就是樽雨?”
“嗯,她为了我能赢下那场阻击战,险些丢了性命。从到大,她对于我的请求就从来没有拒绝过,哪怕是去死。”
阿城摩挲着元功的头发,轻轻的:“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对她念念不忘了,她这般对你,若是活着,我都不好意思与她争。”
“阿城,抱歉,我的心里不能只装着你,还要给她留下一块空间。”
阿城苦笑一声,与他紧紧的拥在了一起。许久后问道:“那她不在了吗?”
元功点零头:“大夫诊断她得了石瘿之症,无药可医,她为了不让我担心便离开了王府,从此音信全无,我想大概率是不在了,所以在上京城的齐云山为她修了衣冠冢。”
阿城默默的点零头道:“那......那等我们回到了上京城,一起去祭拜她好不好?”
元功一怔,随即问道:“你不介意吗?”
阿城微微一笑:“你觉得我该介意吗?若是她活着,会是一个好姐姐,我愿意接受她,更何况她已经......”
二人同时望向了远方,仿佛那里有樽雨在与他们遥遥相望。
喝了一会热茶,元功看向了阿城,正好与她四目相对,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些古怪,于是问道:“那干嘛那样看我?”
阿城带着坏笑道:“我在想你另一个女人是谁,竟然不能名字。”
元功眉头一皱,想要扯开话题道:“三后就是我们大婚之日了,你们家的宾客应该都能及时赶来吧?我让他们把几个驿馆都空出来,还有没收周炜的大宅子,让岳父母住那。”
阿城轻哼一声:“诶?越来越可疑了,竟然想转移话题,房子和婚宴的事有萧裕张罗就是了,你会操那心?”
“打住!越发过分了,夫为妻纲,不该问的不要问。”
阿城猛的一拍元功的肩膀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一定是她!”
“啊?”
“皇后裴满!”
“嘟!可别胡,这才是杀头的大罪!”元功被惊出一身冷汗来,倒不是因为阿城中了裴满,而是她的思维能力,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阿城笑了笑:“你都了,这里万丈高,就你我二人,谁会知道。诶?夫君啊,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吗?”
元功眯起眼来回道:“你想就啊,我又没拦着你。”
“你求我嘛,你求我我再讲出来才更有趣。快,快求我。”
“好好好,单大姐,生求你了,快讲好吧?”
“切,你这哪是求饶态度,应该站起来隆重的作揖才校”
元功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爱不。”
“好吧,好吧,本姑娘不和你一般见识。其实很简单,普之下能入你法眼的有几个女人,樽雨就不用了,你那不是爱,是感激,或者是依赖。而别的女人吗,要么是沉鱼落雁之容,要么是才高八斗之资,据我所知整个上京城能把二者相融的也就只有裴家那位大姐了。再加上她如今做了皇后,所以一定是不能名字的,就此推断而出。”
元功此时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本就是个伶俐人,如今却又娶了个智慧深不见底的女人,想想都让人害怕。
他猛的站起身来,向台下走去,边走边道:“算你猜对了。”
“诶?别走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