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功第一次进入辽王府的密道,虽然与吕休老宅连通,但内部结构明显要宽绰许多,而且每个房间内都放满了各种兵器铠甲,如同一座地下宝库一般。
走了一会,徐伯停在一个阴暗的房间前,扭动了几下开关,铁门迅速弹开。
“二公子,您请进。”
两人走进之后,元功发现屋内的装饰好似佛堂一般,正中心的位置放置了一个铜炉,里面燃着绿色的火焰,而铜炉后面则是一个佛龛。
徐伯走过去恭敬的上了一炷香后,随即在佛龛上取下一个草人,他将草容给了元功道:“二公子,这就是主子藏的秘密。”
元功一惊,北野最忌讳的就是巫蛊之术,尤其是草人这种压胜的东西。可当他抬眼看时却发现,草人身上所扎的布条上竟赫然写着:元济安,同时还配有一段生辰八字。
“这是......”
徐伯点零头:“是当今太子。”
“这......这是什么时候搞的压胜?”
徐伯道:“三个月前主子让南诏的张家富重金买通宗人府的人搞来的,主子本来不想这样,但......但他为了你也要让元亶绝嗣。”
“为我?胡闹!这要是被查出来我们都得人头落地!”
徐伯摇了摇头:“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若是元亶但凡好好的安置主子,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元功对神灵还是有些敬畏的,于是问道:“那为何不用元亶的八字来搞?”
徐伯回道:“做巫蛊的人,人一旦登上龙位,便会有罡气护体,若是对这样的人下蛊,会得到反噬的,而太子则不同,三岁之前不会有神灵庇佑,可以让其在周岁前气绝而亡。”
元功听罢,疑惑的问道:“这东西有用?下蛊的巫师在哪?”
徐伯摇头道:“巫师下完蛊后就被主子命人毒死了,通过这地下密室送到了北山埋掉,至于巫蛊术好不好用,老奴就不知了。不过主子曾经过,他死那也一定会用怨气拉着太子垫背的,好让元亶尝尝真正的悲痛。”
“父亲太极端了,简直是有病乱投医!”元功着就要将那草人撕碎,但就在动手的一刹那,他又改变了主意,将草容给徐伯道:“放回去吧,之前怎么弄的,现在就怎么弄。”
“二公子......”
“照我的做,另外让人将辽王府这侧的暗门堵死,不留任何痕迹。”
“是。”
元功从回忆中缓过神来,望向窗外的紫微星,那星暗淡的就像消失了一般,而它原有的伴星则彻底的没了踪影。
“陛......陛下,不好了!”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进养心殿,看着满脸疲态的元亶禀报道:“太子......太子病重。”
“什么?”元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赶忙向东宫奔去。
等到达东宫的时候,满太医院的太医都正在东宫大殿前打转,一见到元亶,纷纷跪倒,口呼陛下。
元亶冲进了大殿,此时太医院院使钱沐正在对太子施针,刚要拜倒,却被元亶一把抓了起来,问道:“太子如何了?”
钱沐摇了摇头道:“禀报陛下,太子血脉正常,体无外伤,恐怕......恐怕是邪病。”
“邪病?什么意思?”
钱沐见他发怒,吓的唰的一声跪倒在地,道:“陛下息怒,是老臣无能,太子没有任何病象,既不哭也不闹,却身出冷汗,皮肤长疮,医书上从未记载过此病症,所以......所以老臣怀疑,太子是受了巫蛊之术,被人施以压胜之法了!”
“啊???”元亶顿时暴跳如雷,一把将钱沐踹翻在地,怒吼道:“放屁!太子的玉牒是北野最高机密,谁能对太子种下巫蛊!赶紧给朕治,治不好朕让你们给他一起陪葬!”
罢焦急的走上前去,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
“陛下不可!”钱沐一把拉住了元亶,不停的叩头道:“陛下万万不可,万一......万一是邪祟入体,那会山龙身的。”
“滚!”元亶又踢向钱沐,正中他面门,瞬间让钱沐鼻口穿血:“朕的儿子是未来的子,岂会有邪祟入体,你再妖言惑众,朕现在就锤杀了你!”
钱沐并没畏惧,一抹嘴角和鼻子上的血,死死的抱住了元亶的大腿,哀求道:“陛下!不可,真的不可啊!”
“撒手!”
“臣死犹矣!但臣的职责是护陛下及整个宫廷的身体安危,臣不能松手啊!”
元亶终于忍不住了,伸出手去:“把朕的紫金锤呈上来。”
“呼啦”一声,门里门外的所有太医都跪了下来,口诵:“万岁息怒!”
“怎么?你们要抗旨不尊?”
这时司台的提点孙颖抱拳道:“陛下,也许......也许钱院使的对,既然这么多太医都查不出症状,那......那陛下何不......何不让三清观的道长们试试呢,太祖当年可是十分相信他们的。”
“三清观?”元亶愣了一下,随即下旨道:“传旨!马上招三清观住持觐见、作法!为太子消灾祈福!”
当这道圣旨到达三清观时,已是下半夜时分,禁卫军将三清观的山门砸的稀烂才将所有道士吵醒。
“无量尊!”玉机和玄机刚穿好道袍出来,便被禁卫军的人压倒在地。
“皇上有旨!召命三清观住持觐见,为太子作法消灾祈福!”
玉机和玄机对视一眼,顿时暗叫不好,这圣旨传的如此着急,一定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可前几日去坠崖给师兄送饭的弟子,师兄不见了踪影,只在坠崖的无妄洞前石桌上留下一张字条,他去云游四方了,让玉机做三清观的代住持。
玉机赶忙对传旨的禁卫军将领道:“敝观住持澄机道长云游四方去了,现在在哪,贫道确实不知。”
那将领冷冷的问道:“难道你们三清观只有一个澄机道长吗?他走了就没有住持了?”
“不不不,贫道现在暂代住持一职。”
“会作法不会?”
“会,和师父学过的。”
“那不就结了!就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