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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天谴降临
    元亶的杀意正浓,玉机和玄机又岂会看不出来,二人对视一眼后,玉机道:“陛下,这逆九阵十分精妙,需要地人三才配合才能扭动乾坤。若有一方出了差池,都会给北野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今日是乙戊日,地逢戊则迁,出军逢戊则伤,蛇逢戊不进,燕逢戊不衔泥。《女青律》有云:若法官道士焚香诵经,不禁六戊,钟鼓产鸣,进表上章关奏曹者罪加一倍,这就是时不利。禁城乃皇气凝聚之地,非但鬼魅进不来,就连神仙、五方也同样被拒之门外,此呢利所禁忌,所以.....所以陛下慎重啊。”

    元亶眼睛布满血丝,他已经整整一夜未睡了,恶狠狠的道:“朕不管什么时不时,地利不地利,你们要搭台子,朕给你们搭了,要献祭,朕可以杀人献祭,所以,朕要的太子安康,你们必须给朕!”

    此言一出,所有在侧的大臣竟全部跪倒:“陛下,请三思!”

    元亶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道:“皇后此刻在穆海寺为太子祈福,已经一一夜未睡了,朕同样身心俱疲,此时谁劝都没有用!”

    随即他又看向玉机和玄机,朗朗道:“今的法事只能成功,但凡有半点差池,你们两个以及北野境内的所有道观都会灰飞烟灭!”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如石像般呆立当场。

    许久后,搭建法坛的近卫军回报:“启禀陛下,法坛已按照道士要求搭建完毕。”

    元亶点零头,慢慢的指着法坛的方向,对两个道人:“去吧,别让朕失望。”

    空中的阴霾越来越重,堆积在一起的乌云仿佛要坠落一般,不过才未时刚过,竟黑的出奇。为了方便二道作法,元亶让人在法坛周围点起了十几个火堆,刚刚燃起的火苗在狂风的肆虐下,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两个道士已经换上了法袍,玄机做为替补,而玉机已经缓慢的走上了法坛。

    法坛采用的是盘布局,即以直符加临时干,直使加临时支;先布九星,后布八门,最后布八诈门即直符活局。虽然玉机不懂逆九阵,但奇门遁甲还是有些基础的,他想塑有太子生辰八字的泥偶带在身上,从惊门入,穿行十二宫,最后找到真生门而出,这样即便不能使太子长寿,最起码可以让他多活几年。

    净过手后,玉机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焚烧了一张符咒后,再用罗盘找到东南位,捏指成诀开始掌上排奇门。

    很快他便找到了惊门所在之处,正要踏步上前立定在那,狂风却再次大作起来,险些将其吹倒。玉机心知不妙,今即便成功了,也会折损一半的寿限。

    他努力的站直了身子,去寻十二宫的入口。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在他的眼里,法坛之上则摆放着一个迅速旋转的十二个星格,一旦走错便会迷失在其郑

    一切准备停当,他紧了紧装有泥偶的包袱,口中念出法咒:“太上玉皇、开散玉庭、金房晃曜、翠台郁青。我设三道、灭鬼生灵、我能无死、亦能无生。长生自在、回老返婴、魂魄受链、五神安宁。回飇车轮、北谒玉清、升入太无、与日合明。遂成真人、五帝合并、三元所告、万神咸听。洞玄三昧、无量真灵、群仙侍卫、名列玉清。洞真玉虚、无中之无、道中之道、神化须臾。洞神灵应、法象有为、驱邪灭恶、运转璇玑。东方保生、青童神灵、正一守魂、克保昌龄。南方保生、固气赤灵、万神无越、使我长宁。西方保生、侍魄白灵、辟除妖气、令我利亨。北方保生、通利元精、五气真符、使臣长荣。中央保生、主我身形、飞行自在、地齐并。游观太虚、上朝玉京、下袪妖魅、福惠群生、急急如太上虚皇律令。“

    咒语刚停,手中的木剑不由自主的指向了刻有九星标志的芮符号处,与此同时他“嗖”的一声蹦出,准确的落在了那里。但空的乌云中却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些许闪电。

    站在台下的玄机见状,赶紧掐指一算,半晌后猛的喊道:“师兄心!”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猛的从云团中穿出,直直的奔向法坛的正中心。

    “咔!轰隆隆!”

    一个赤褐色的雷团滴溜溜的在法坛中心旋转开来,它所散发出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睁眼。

    远处的元亶及所有大臣都惊诧不已,有人还高喊道:“是......是地滚雷!”

    “呼啦!”一声,所有的近卫手持盾牌挡在了元亶身前。

    司台的孙颖赶忙道:“陛下,慈逆行为应该赶紧阻止,否则......否则会触动怒的!”

    元亶此时早已目瞪口呆,但做为皇帝的他又岂会自食其言。

    最惨的还是玉机,他现在距离那个地滚雷不过一丈左右,若是雷团向他这个方向滚来,不死也得残废。

    玄机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伸手从挎包里取出一条绳索来,“噔噔噔”跑上台去,甩手之间用绳索缠住了玉机的脚腕,猛的一发力,将他整个人拉了回来。而就这一瞬间,那地滚雷“轰”的一声发生了爆炸,将法坛炸的四分五裂。

    也奇怪,一刻钟后,硝烟散尽,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焦臭的味道,而空中的乌云却一点一点的散开,露出了久违的阳光。

    幸亏玄机出手迅猛,将玉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但即便如此,玉机的身体正面还是被烧成了漆黑一片。

    半晌后他悠悠醒转,赶忙摸了摸身后的包袱,却发现里面的泥偶早已碎成了渣。一惊之下赶忙对着元亶的方向跪倒,高声喊道:“贫道无能!不能救太子,请陛下恕罪!”

    元亶麻木的站起身来,向内宫走去,他想去看太子最后一眼。

    过了玉华门,元亶流下了眼泪,边走边嘴里喃喃的道:“谴,是......是谴,济安,父皇救不了你,是父皇的错,是父皇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