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功冷冷的道:“这个容易,南樾去把所有府内女眷都叫出来,让他辨认!”
“是!”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梁王府上下一百一十七个女眷,竟没有一人被指认出来。
元功怒不可遏的踢向臧老四,恶狠狠的道:“你确认是梁王府的奴婢?”
臧老四此时恨不得随便找个女眷出来顶包,但又怕指错了自己死的更惨,赶忙道:“绝对是梁王府的,她......对了,她的发髻不是这个样子,是那种少女的模样。还有......还有就是服饰,我曾经遇到过梁王府的婢女在街上采买胭脂水粉,当时还和几个兄弟打趣梁王府的婢女好看来着。”
梁王府的规制,女子发髻除王妃和侧妃外一律盘在左侧,臧老四的记忆里那个指使自己的女人发髻则盘在右侧。
一时间迷雾骤起,线索也中断了下来。
恰巧萧裕此时送文书过来,问明事由后道:“王爷,会不会是有人冒用了王府丫鬟的服饰,又或者是歹人怕被认出来,指使府外的人去找的这个臧老四呢?”
元功眉头一皱:“对!”随即他问向虎伯:“每年丫鬟的衣服采购几套?”
虎伯回道:“每年春夏秋冬各四套,每个级别的婢女所发的颜色也不同。”
“好!有线索就好!臧老四,当时找你的婢女穿什么色的服饰?”
臧老四赶忙回答:“是......是青色,对,绝对是青色,我当时还故意看了看那婢女的......婢女的胸部。”
“啪!”元功猛的甩了一个巴掌给他,如此猥琐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臧老四吃痛,一只手捂着脸道:“王爷,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再?哼,你觉得自己还有活的机会吗?”
萧裕摆了摆手道:“我没记错的话,青色应该是王府二等婢女的衣服吧,大约能有多少人?”
虎伯回道:“算上新招进来的,大约有三十多个。”
“那不就结了吗,让这三十多个把春装的四套衣服全都拿出来,谁少一件就一定会脱不了干系。”
就在此时,东院的一个婢女香菱吓的瘫倒在地,跪着爬到元功脚下道:“王爷,奴婢......奴婢的衣服丢了一套,但奴婢发誓,绝不是奴婢去做这事的。”
元功冷冷的道:“哦?还有谁的衣服丢了?”
过了半晌无一人回答,萧裕笑道:“有意思,这歹人真的够歹毒,若是这个婢女衣服真的被歹人偷了,那可真是一招嫁祸于人啊。”
“冷静,此时要冷静。”元功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许久后,他看向已经接骨聊翠,道:“你还不打算招吗?这回阿城不在,还有人能保的了你?”
翠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渐渐的跪倒在地,辩解道:“王爷,我......确实是奴婢让人找的臧老四,可奴婢吩咐的并不是用毒啊。”
“唿!”在场所有的女眷几乎同时松了口气,纷纷向翠投来愤怒的目光。
萧裕问向元功:“你是怎知是她的?”
元功道:“东院,谁能轻而易举的偷到别饶衣服,又谁能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银子,有这实力的,又能管内府钱财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阿城自从嫁到梁王府后,便掌管着梁王府内府的所有进项开支,而翠则是她的管账,内府所有的用度钱粮几乎都要经她的手出去。
元功话音未落,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臧老四也辩解起来:“王爷,这个姑娘的对,给世子用的绝不是毒药,而是......而是泻药!况且剂量不大,我亲自试过,哪怕是喝一大瓶子也就只拉个三五的,绝对不致死啊,这可是我从宝龙堂中药铺先生那里求的药方,仅仅是些大黄、芦荟、决明子和杏仁什么的泡的水。”
“咦?”
见臧老四信誓旦旦的样子反倒让元功倒吸一口凉气,他赶忙让南樾去宝龙堂调取臧老四所开的药方。
半个时辰之后,南樾回来,既带着药方,又带着翠在府外指使装扮婢女的那个女子,两相一对证,果然如同翠所,那些喂给济成的药确实只是泻药,为的只是让樽雨心焦难受而已。
事已至此,元功和樽雨全都呆坐在了椅子上,毫无头绪。
萧裕闲暇无事,凑过去看了看案子上的仵作爰书,惊奇的道:“如果世子确实是死于中毒,而翠她们下的毒又不是致死的毒物,那世子头顶的三个针眼又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一直以来将目光都盯在服毒上,却忽略了济成身体唯一的伤口,那就是头发中三个不起眼的针眼。
元功赶紧带着樽雨及南樾跑到了棺材边上,南樾轻轻的将济成尸身倒转过去,扒开细嫩的头发果然见到三个细的针眼,如果不是仵作检查的仔细,这根本就不会有人理会。
“南樾,这是什么东西所伤?”元功紧张的问道。
南樾皱起眉头看向了樽雨,师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了某件事。
“主子,这好像是毒针所扎。而且......而且是手法极其利落,有点像夜枭经常使用的暗杀手段。”
“夜枭?怎么会?你不是加强王府的守卫了吗?再樽雨十二个时辰守着济成,以她听声辩位的本事,即便是北野第一高手盛志来了,也未必可以近身得了啊。”
南樾摇了摇头道:“主子有所不知,夜枭最大的本事并不是与去打独斗,而是......而是暗杀,我怀疑咱们府上有夜枭的人混了进来,用极其隐秘的手法进到西院,将主子毒杀了。”
“会是谁?”
南樾将目光扫向井内所有的婢女,言道:“那人可能就藏在这些婢女当中,是个女刺客。”
元功怒道:“难道要将她们都杀了?”
南樾摆手道:“不必,据我所知,夜枭的女刺客在脚底板上都有一个微的纹身,或是甲字,或是丙字、戊字,她这次不惜以暴露的风险做出此事,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元功听罢,怒吼道:“好!所有女人!都将鞋袜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