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凉,上京城好不应的突然乌云密布起来,就连刚刚还能看到的一轮明月也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如果没有灯光的话,那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元功与晋王坐在回廊之下,全都心惊胆战的迎接着即将登场的一幕。
“轰”!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惊饶光芒,顷刻间冲破了黑暗,把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随后,从积满雨滴的云层里,从地连接的缝隙中,一瓢瓢大雨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元功舒了口气,大声道:“成了,就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晋王也惊叹于眼前的场景,点头道:“既然一切未知,就等明好了,总会把元亶逼出来的。”
翌日,来自京城方向的快马刚过寅时便来到了栖霞山庄,将在睡梦中的元功叫醒:“圣上有旨,召梁王觐见。”
虽然元功早有准备,但这么突然却有些意外,于是匆匆换上了朝服,跟着来人向宫内奔去。
刚来到宫城,就见到文武百官乱乱糟糟的齐聚于午门之内,为首的是新任左右宰相元勉道和元秉德,下首站着的则是两个参知政事唐辩与萧肄。众人见到元功到来,纷纷走上前来抱拳致敬,这位刚刚调回京城的王爷虽然还没授予实差,但其在中京的所作所为却让人如雷贯耳,此时不巴结,恐怕日后想巴结都没机会。
一个叫闻海的户部主事凑了过来,躬身道:“学生闻海,给王爷请安了。”
“你是......”元功有些疑惑。
闻海微微一笑,向周边的十几个人招了招手,那些人满脸期待的聚了过来。闻海道:“王爷,我等皆是去年秋闱中了进士的中京学子,按规矩,您可是我们乡试的座师呢,学生是谷老师的门下,谷老师了,日后但凡王爷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元功满意的点零头,装腔作势的道:“学而优则仕,尔等都是国之栋梁,日后无可限量,要思为国尽力,不要搞党派之争哈。”
闻海会心的一笑,赶忙带着众人又一躬身。
礼部的左侍郎宋端这时也凑了过来,他和元功是老相识,此时也不客气,一把抓着元功的手,将他拉到了前排去,低声道:“一会你就站在丞相后面,你此前是武将,现在却是文官,千万别站错了队伍。”
元功一怔,问道:“老宋,什么事叫进的这么急,今也不是朝会啊?况且我现在又没有官职,不该参与朝会的。”
宋端顾左右而言他:“这事和朝会雷闪电将皇上寝殿的鸱尾给劈了,据无关,昨晚的打火光冲,几个地滚雷冲进了寝殿里,连龙榻都给烧毁了,险些伤了陛下的性命。”
“这么严重?”
“嗯嗯,谁不是呢,有术士对皇后这是谴,所以今个把所有在京的官员,无论是实授还是待缺的都叫了进来,等着吧,一会皇上或许能出现。”
“皇上?我怎么感觉能有一年多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呢?”
“嘘!”宋端赶忙压了压元功的手腕道:“收声,这话现在在京城可算是忌讳的言论,以后可千万别提,如今是皇后的下,你若是想好,就赶快上个表,写些恭敬谄媚之言,交给皇后。这样的话,没准几就哼授个实缺。”
正话间,身前的新任参知政事萧肄转过身来,一看到元功,马上笑嘻嘻的道:“梁王......哎呀,稀客稀客,回京有些日子了吧?”
在北野,参知政事相当于副相,地位仅次于左右丞相,这萧肄能以前朝后裔的身份做到如此高的地位,自然有他的处世哲学,元功虽然地位比他高,但就官职而言却差了几分,于是恭敬的抱拳道:“萧相客气了,回京一个多月。”
萧肄点零头:“有什么需要敝人照鼓,尽管开口,同朝为官,不用太过拘谨。”
元功心道:“我虽然没站在金銮殿内朝会过,但自幼耳濡目染朝中的尔虞我诈,你这点拉拢的心思若是看不出来,那不是白活了一遭。”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承蒙萧相照顾,日后还得多有劳您了。”
这时皇后的大内侍梁楠手持拂尘从殿内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喊道:“文武百官肃静,帝后见礼!”
罢,身后的养心殿大门同时洞开,几个宫婢及内侍搀扶着盛装的皇帝皇后走了出来。
众臣赶忙齐齐跪倒,口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元功因为离的近些,微微抬起头窥视了一眼元亶,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就连口角都时不时的淌下几滴口水,那样子就像冉老年一般,十分的憔悴。
等群臣起身后,皇后轻轻拉动皇帝的衣角,元亶身子一颤,结巴的道:“寡人......寡人身体不适,昨夜......昨夜又逢惊吓过度,一切由皇后代为处理即是。”
罢就欲转身离开,但众臣当中闪现出一个身影来,正是礼部尚书钱毅德,高呼道:“陛下!臣钱毅德有本!”
元亶一怔,看向了皇后,裴满微微抬起下巴指向了钱毅德,元亶赶忙道:“不都了吗?一切报予皇后就行了,朕无心处理政事!”
“陛下!不可!”钱毅德上前一步,手持笏板道:“昨夜发生谴,乃是老赐予不吉之兆,请陛下下罪己诏,以告地。”
“大胆!”萧肄突然走了出来,指着钱毅德的鼻子便骂:“陛下鼎盛春秋,于北野而言功盖所有明君,尔不思为陛下分忧,却在此妖言惑众,置陛下于何地?”
“陛下!”萧肄尖锐的嗓子猛的对元亶喊道:“臣萧肄请治礼部尚书钱毅德欺君之罪!”
钱毅德自幼学的便是儒学经典,讲究的就是人合一,在他眼里如果老示警,那一定是皇帝的错,况且如今皇帝不理朝政,让皇后牝鸡司晨,这明显是谴之兆。所以他赶忙道:“陛下,自古兆不可违,此雷焚毁陛下的寝宫,自然是给予陛下警示,人合一,陛下即是子,老责怪,难道子不该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