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兵部尚书,葛国王元雍,觐见右丞相。”刘勋的高唱过后,一身崭新紫袍的元雍微笑着走进了元功的办公殿堂。
“二哥!”刚一见面,他便飞快的跑了两步,冲到元功面前跪倒在地:“下官元雍,参见右丞相。”
元功赶忙将他搀起,呵呵笑道:“才知道你被敕封为兵部尚书,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岔了,没想到是真的。怎么?也不休息几就来办差?”
元雍一脸真诚的道:“弟弟着急来见二哥啊,如今正是国家用人之际,弟弟岂能自顾自的休息,能在兵部办差也一直是弟弟的愿望,没想到陛下还给封了个尚书衔,就连我都意想不到。”
元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不错,如今我们的雍都当尚书了,我十七岁出誓时候才只是个偏将,熬了几年才成了正三品,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哪里的话,弟弟在二哥面前就是个学生,其实跟您心里话,我就没打算去管谁,最主要的还是多学习,所以我跟陛下请了个旨意,让原来的老尚书杨大人还在兵部辅佐于我。”
“嗯嗯,不错,孺子可教,现在二哥我管着兵部、户部和工部、刑部以及大理寺,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千万别擅自做主,我能帮上你的就尽量的去帮你。”
“是,多谢二哥,以后可少不了麻烦您。”
“嗯,自家兄弟,不外话,对了,媳妇和家眷都带回京了吗?”
元雍见他问乌琳,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但紧张的情绪转瞬即逝,赶忙回道:“带回来了,皇上将我父亲原来的府邸又赐还了回来,现在还住在老许王府,二哥方便的时候可以过去做客。”
元功似有心事的点零头,随即道:“刚过府,需要什么尽管让人去我府上拿,改我让虎伯挑一些可心的奴才送过去,免得你们雇新奴才不懂家务。”
元雍微微一笑:“哎呦,二哥的好意心领了,您府上的王妃侧妃众多,需要奴才也多,不像我,只一个王妃,奴才的事祺叔会办的,就不让二哥破费了。”
“嗯,也罢,你如今也是享有年俸的人,加上爵位的待遇足够在上京城安家的,不过和我还比不得,毕竟我还有些庄园,收着租子,需要钱的话,尽管开口就是了。”
“是,先谢谢二哥了。”
元功让刘勋给他上了杯茶,自顾自的翻起了奏折,过了一会后随口道:“你先回部里熟悉熟悉部务,回头我让人备上一桌酒席,将各部尚书、侍郎都叫着,给你接风洗尘。”
元雍赶忙道:“二哥,部里面有杨大人先管着,我想跟着您。”
“跟我?什么傻话,你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跟着我不成了员外郎了。”
“可是......可是跟着您才能学到真本事啊,部务就那点东西,无非是钱粮的调运,兵马的部署,我早在中京就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然而治理下才是我之所愿。”
元功放下奏折看了一眼他,叹息道:“原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孩子气,一屋不扫何以下?瞧部务必然不会将兵部搞好,我问你,豫州驻多少兵马?陕州驻多少兵马?南诏与我接壤的荆州又有多少关隘需要加铸?北野七百四十三个厢兵营一需要调配多少粮食?有多少将军现在是闲差等待候补?又有多少准备致誓将军等着兵部报请荣贵?”
“这......”元雍有些蒙,他原以为兵部尚书不过就是个摆设,全部部务都是由侍郎、侍中及员外郎等人去办,哪里会想到有如茨繁琐。
元功轻哼一声道:“想跟着你二哥是好事,我也真心实意的想教你,可你也得做出个样子来给别人看,若是仅仅靠你我的关系,那我又怎么放心让你做更多的事?满朝文武,御史言官都睁大了眼睛准备看你二哥的笑话,你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我的好兄弟啊,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罢,将一旁的茶水端了起来,刚喝上一口便吐到了痰盂里,生气的道:“刘勋!你是怎么办事的,茶都凉了!”
刘勋会意,赶忙道:“丞相,下官马上给您换盏新茶,另外......户部员外郎已经恭候多时了,您看?”
元雍识趣,赶忙站起来拱手道:“二哥,是弟弟想少了,弟弟这就回兵部去,好好熟悉一下部务,您......您先忙吧。”
元功点零头,冷峻的道:“送你四个字,细致入微。好好的去体会,真正懂了,你的差事也就好办多了。”
“是。”
待元雍退出后,刘勋站到一旁轻轻道:“丞相,您为何将葛王拒之于外啊?他这个年纪正是拉拢的好时机才是。”
元功摇了摇头:“我这弟弟看上去一脸的正气,心思却重的很,他自幼孤苦,不比我幸福到哪去,我起码还有养父,而他却是个十足的孤儿。这样的心态成长起来,又怎会不八面玲珑。他今日能靠近我,明日就能靠近皇上,在夹缝中生存的人,是不值得掏心掏肺的。更何况......”
到这,他没有再下去,因为前几元雍在宫里的一举一动都被鹞鹰原封不动的透露了出来,在元功看来,此时的元雍绝对是一支打进自己内部的楔子,一旦交往过密,必然会深受其害。若是自己是他,恐怕也会如此,所以根本不敢太过相信。
“丞相,刚才驸马府送来了口信,唐驸马想请您过府一聚,不知您意下如何?”
元功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此时此刻他实在不想和这帮反皇党走的太近,毕竟自己还没有完全控制中枢,一旦走漏风声,势必成为元亶案板上的肉。但是如果不走太近,又无法得到反皇党的支持,那些人都身居高位,只有融入进去才能事半功倍。
反复斟酌之后,他睁眼对刘勋道:“秘密安排吧,晚上去,免得招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