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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擅杀功臣
    正当满朝文武惊讶之时,一个身形瘦削的身影走上了大殿。

    郑楷一见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原来此人正是自己的师爷。

    只见张德奇呵呵一笑,贴近郑楷耳边道:“郑大人,本相要是没有你点把柄,敢当着大家的面让皇帝治你的罪吗?你以为主战派吆喝了那么久是为什么?那是本相不想和你们计较,但是......你这情报图一拿回来,就意味着向本相的主和派宣战了,这就怪不得我了。”

    随即他退后了两步,对皇帝孙泽道:“陛下,此乃枢密院检详官何树德,前日他找到本相,有要事相告,并且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件,臣下不敢擅自揣测,所以今日大朝议,臣将他带了来。”

    孙泽凝视着何树德,问道:“你和张相了什么?”

    何树德赶忙跪倒三呼万岁,道:“陛下,臣在枢密院当差多年,郑大人他.......他力主与北野战事,目的卑鄙,竟想着发国难财,臣下觉得这种事事关国家,所以便向丞相举告了此事。”

    “什么?发国难财?此话怎讲?”

    何树德战战兢兢的道:“枢密使跟臣下,只要和北野打起来,那样兵饷、粮草、军械、民夫等都可以克扣,就连死去士兵的抚恤金亦可以贪墨下来,因为死掉的人家属是不会知道的,届时可以以此赚上一大笔。即便国家战败,那也是兵部和领兵大将的事,跟枢密院无关,大不了给皇上您发个请罪折子,自请降职,所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他这话一分真九分假,大部分都是当时自己猜测的意图,而非郑楷亲口的,但是此时讲出来确实如同张德奇所,十分的骇人听闻。

    郑楷也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竟是张德奇安插在枢密院多年的门生,这让他顿时怒从心头起,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过此话!”

    张德奇呵呵一笑:“诶,郑大人,有理不在声高,你在御前吐脏话,是不是有点殿前失仪了?”

    郑楷吓的顿时跪倒道:“陛下明鉴,这厮毁我清誉,臣下奉公廉洁多年,从微末将军升至枢密使,满心想的是报效国家,从未有半点贪念。北伐之事迫在眉睫,上有老所赐北野欠收,下有暗客所盗情报,若是错过此良机,可是理不容。陛下,陛下不要受奸人所蒙蔽啊!”

    孙泽顿时有些不悦,冷冷的问道:“蒙蔽?你是朕是昏庸之徒,可以受人随意蒙蔽?”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张德奇转头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主和之人是奸臣喽?”

    郑楷一急,口不择言的道:“陛下三思,切莫再犯于黄二将之谬啊!”

    他不提于翔和黄良臣还好,一提此被冤死的二将,顿时触动了孙泽的逆鳞,也瞬间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放肆!于翔祸国殃民之徒,你怎可朕处死他是荒谬?!”

    “臣该死!臣该死!”郑楷磕头如捣蒜一般,但却无法扑灭那股无名夜火。

    就在此时张德奇又给何树德使了个眼色,何树德赶忙补充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要举告。”

    孙泽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几乎是颤抖着身体道:“讲!”

    “是,陛下,微臣举告郑大人草菅人命、擅杀功臣以及欺君之罪。”

    “什么?!”孙泽更加暴怒了,就连伸出来的手指都在颤抖:“郑楷!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郑楷慌忙道:“陛下,这都是诬陷,一定是张德奇伙同何树德陷臣下于不义,请陛下明鉴啊!”

    “好!朕给你个辩白的机会!”孙泽又指向何树德道:“把你刚才举告之事详细来。”

    “是,陛下。那拿回北野布防情报的张家富都统治,并非是死于北野,而是死在郑大人之手。”

    “啊!?”

    “咦!?”

    “哦!?”

    满朝文武顿时发出各种惊讶的声音来。

    何树德续道:“此事所有枢密院当值卫兵皆可证明,那日下午张统治来到枢密院,第一时间便将情报上交给了郑大人,并且陈述了发兵的恶果。可郑大人为了一己私欲,也为了给......”

    他着,紧张的看向了孙泽,似乎不敢接着讲下去。

    “!恕你无罪!”孙泽怒吼着。

    “是,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将主和派的诸位大人都整倒,为于黄二逆臣翻案!”

    孙泽震惊了,身子不由自主 的靠向了龙椅,就连两个手心里都是冷汗,半晌后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张统治义薄云,细数了发兵的利弊,也了那情报图乃是北野监国所赠,既然敢给就不怕一战,一旦开战未来会有更多的战争赔款,同时会加岁币四成以上。还......还自己已经有了觉悟,抱着必死的决心从北野回到南诏来劝枢密使不要发兵。”

    “这......这也罪不至死啊?”

    “张统死因是因为现在两国合议许久,北野暗客们思乡心切,他便擅作主张的解散了北野分司,让那些漂泊在外的老兵们回家颐养年。郑大人便气急,便下了斩杀的命令!陛下!张统治死的冤啊!他......他当时脱下衣服劝郑大人时,身上竟有七八处刀伤,十几处箭伤,而且他还是当年参加过汴京保卫战的老兵,是护卫过陛下离开汴京,死守东城门的人,慈大功之人,竟被郑大人斩杀!未经有司衙门审理即为擅杀!而他欺骗陛下情报是偷来的,张统治不幸死于北野,这都是欺君之罪啊!”

    这何树德演技超赞,到激动之处,竟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可谓是声泪俱下。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如果事情属实,那这将是南诏开国以来最大的一起冤案,甚至比于黄二将的案子还要让权寒。

    孙泽慢慢走下沥墀,身体有些颤抖的来到郑楷身前,问道:“郑楷,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