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儿?啊,对,对,麒麟儿!他现在哪?”唐辩兴奋的喊道。
这麒麟儿年方十三,天生神力,是某一年唐辩做为钦差出使燕州时收留的孤儿,唐辩给他起名为麒麟,认为义子,这孩子虽然心智不全,却十分的听话,一直被养在家里护卫处,学习了不少功夫,可以以一敌十。当初进宫刺杀元亶的时候,麒麟就被编入巡城护卫当中,在禁城门口还和金乌死士有过冲突,当时误杀了两人。也正因如此,才引起了元功对唐辩私养死士之事的耿耿于怀。
“王爷,麒麟儿还在护卫处。您可以将其化妆成世子,带其入宫,反正那元功和近卫都不认得他,当见到元功时,让此子去刺杀元功。就算有近卫在,也不是麒麟儿的对手。”
“可行吗?”唐辩充满了疑虑。
程恒道:“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是小的能为王爷想到的唯一起死回生的办法了。”
“那......那一旦刺杀成功之后呢?万一那些近卫再把我们也杀了呢?”
程恒嘿嘿一笑:“当初您陪元功进宫刺王杀驾,他难道就不怕近卫吗?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好!就依你的计策,咱们来一出破釜沉舟!”
人在冲动的时候,认为一切计划都是最好的,尤其是这种被逼上绝路之人。
刚用过晚饭,唐辩便换上了一套金丝软甲,又将麒麟儿召唤了来。
“父亲,孩儿见过义父。”麒麟儿一脸天真的跪倒在地。
“麒麟啊,一会陪着义父出去一趟好不好?”
麒麟儿闪烁着大眼睛问道:“是出去玩吗?那我要吃糖葫芦。”
唐辩苦笑一声道:“好,不过我们先去办件事,如果那件事办成了,你每天都能吃到糖葫芦。”
麒麟儿嘿嘿一笑:“行,义父让孩儿办啥事孩儿都会去办的。”
唐辩点了点头道:“我会带你去一个有好大好大房子的地方,到时候会见到一个穿黄色袍服的人,他是个大坏人,天天欺负义父......”
还未等唐辩继续说下去,麒麟儿便抢着说道:“谁?我杀了他!”
“对,就是要你去杀了他,不过你要听我的命令,我让你杀的时候,你不要犹豫,蹦上去就把他宰了,宰了之后为父给你买糖葫芦吃。”
麒麟儿天真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用什么杀?”
唐辩一怔,随即看到麒麟儿头上的精钢发簪,说道:“就用你头上的发簪,用这个发簪使劲的扎那人的脖子,我不让你停手,你就一直扎下去,好吗?”
“好,听义父的。”
唐辩想了想,又道:“还有个事啊,一会见到了那个人,你要和义父一样,先跪倒给他磕头,杀他的时候呢,谁阻挡你,你就杀了谁,知道了吗?”
“知道!谁挡我,我就杀谁!”
唐辩满意的一笑,随即让下人给麒麟儿换上了世子的服饰。
“臣,右相唐辩携子唐重国叩见陛下!”
当这父子二人跪倒在元功身前时,元功正在批阅奏章。
“这么晚进宫有事吗?”元功并没有抬头,依然专心致志的看着各地报上来的春耕情况。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有罪?什么罪?”
唐辩一怔,他知道自己这位舅子是明知故问,赶忙道:“臣该死,参与了元本与元秉德的谋反案。”
“哦?你也参与了?那你这是来负荆请罪了?”元功的口气异常平静,就像在聊一件家事似的。
唐辩将身子伏的更低了,说道:“陛下,臣万死,然臣只是和元本他们聚过几次,并未参与到更多谋反之事,还望陛下明鉴。”
元功轻哼一声,扔下手中的折子,抬头道:“你有这个心难道还不够吗?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唐辩了?是没封你王爵还是没赐你右相之职?是没给你孩子恩典还是上台后就下令杀你?我在祖宗面前盟誓赐你们丹书铁券,这都换不来你们的真心,你们到底想让朕怎样?!”
无论元功说什么,唐辩依然唯唯诺诺的将头埋在地上,不住的说:“臣万死,万万死。”
“死,你就知道死,上一次朕以为你解散了自己的死士后,能有所悔改,没成想你还和元秉德那逆贼蝇营狗苟,朕的心让你寒透了!若不是看在朕堂妹玉宁公主的面子上,朕真想将你凌迟了!”
“是,陛下说的对,公主也责罚过微臣了。”
“唐辩!朕再问你一次,能不能好好的做个忠臣?考虑好了再回答朕,机会只有一次。”
还未等唐辩回话,元功看了一眼梁珫道:“去给朕沏一杯热茶来。”
梁珫应声而去。
唐辩伏低的身子突然抬了起来,趁元功没注意,四顾的看了一眼。
此时整个书房内除了两个婢女之外并无他人,最让放心的是,书案后的元功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是他本人,而不是替身。于是他抬起身冷冷的说道:“元功,你如此咄咄逼人,我今天就算答应了你,你会让我活着吗?”
唐辩此言一出吓了元功一跳,再看向唐辩时,他的眼里竟然充满了愤怒之火。
他心知不妙,赶紧问道:“唐辩,你想干什么?!”
唐辩嘿嘿一笑,手指着元功,对麒麟儿道:“儿啊,就是他,动手吧!杀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麒麟儿猛的跃起身来,一个箭步便冲向了书案,与此同时他“唰”的一声拔出了头上的发簪。
元功见状身子猛的向后一缩,刚想要喊有人行刺,却被麒麟儿踢中了肩膀,险些摔倒。
麒麟儿手起簪落,对着他的喉咙便刺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当”的一声,那铁发簪被一硬物格挡了一下,竟崩出了几颗火花来。
当他抬眼看时,那发簪竟扎在了一个黑衣人的手上,嵌入了一寸有余,而那手竟然没有流出半滴鲜血来。
麒麟儿一惊,想要拔出发簪,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那发簪依然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他一个扫堂腿向黑衣人胸部踢去,那人也不躲不闪,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一脚。
若是换做平时就算是一个三寸厚的石板也会被他踢的粉碎,可此时这一脚踢上去,就仿佛踢在了棉花之上,软绵无力。
元功趁二人格斗之际,连滚带爬的向后退了两步,对那黑衣人说道:“你若是再晚出手一会,我就得让人选皇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