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行刑官喊完那句恶杀都来时,萧裕已经把心一横,等待死神的降临。可奇怪的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刀头落下,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怎么?我已经死了吗?看来是真不疼啊。”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忍不住用眼睛去偷瞄一下行刑官,却见那人瞳孔散光,死死的盯着自己,身体却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发现了异样,柯枚赶忙问道:“还不行刑更待何时?”
连问了两句,那行刑官依然一动不动,另一名行刑官见状,赶忙上前去推,可手接触他身体的一刹那,却发现他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无论怎么晃都无动于衷。
“老魏!老魏!”
再一用力,持刀之人“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仿佛死了一般。
“大.......大人!老魏好像死了?”
行刑官大叫,瞬间引来轩然大波,底下观刑的百姓人潮涌动,纷纷议论起来。
“这萧裕该不是天神下凡吧?怎么杀了几次都不死,而那行刑的却先死了。”
“是啊,邪了门了,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要我说啊,这就是老天不让萧裕死,谁来都没用。”
柯枚见状,赶忙吼道:“换人再杀!”
命令一出,剩下的那名行刑官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连连后退,说什么都不肯去捡鬼头刀。
“废物!”
柯枚再次走下台来,去观察倒地的那名行刑官,他是刑部尚书,在没进中枢之前一直在地方担任州官,对破案之事十分的熟悉。
仔细观察一番后,他终于在这名行刑官裸露在外的胸毛中找到一颗不起眼的瓜子,那瓜子虽小,却深深的插在行刑官两乳之间,那里可是人体最致命的大穴——膻中穴。
柯枚这回终于信了有人要劫法场,猛的站起身来吼道:“是谁!谁敢阻拦刑部行刑!”
萧裕此时心里甭提多高兴了,马上立起身子喊道:“冷罡!你个小王八蛋,让老子吃了这么多苦才出手,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柯枚听闻此话,瞬间吓的汗毛倒立,若是真的如萧裕所说,是皇上的第一近卫冷罡出手的话,那就意味着萧裕一定是死不了了,而最可怕的是,只要冷罡出现,也就意味着皇上回銮了。
二人正惊异之时,那个吃着瓜子的白衣少年轻轻一跃飞过捕快头顶,轻飘飘的落在了台上。边走边嘟囔道:“真没趣,还以为能在杀他几回呢,结果就这样结束了。”
柯枚见到少年,顿时吓的冷汗连连,赶忙躬身道:“冷指挥使.......是您......是您出手救的萧裕吗?”
冷罡轻哼一声道:“怎么?不行吗?”
说着,他猛的弹出一颗瓜子,刚好打在绑缚萧裕的绳索上,瞬间将那绳索击碎,可见其功力之深,着实让人咋舌。
萧裕几乎是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继续骂道:“小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让我出丑!既然早来了,为何不第一时间出手,让我吓的都尿裤子了!”
冷罡嘿嘿一笑:“让你平时总欺负我,下棋的时候从来不让着我,我就是想看你出洋相的样子。”
柯枚见二人喜笑颜开,心里叫苦连天,赶忙道:“冷指挥使,这是朝廷的死刑执行现场,没有圣旨便是私劫法场,这可是重罪!”
冷罡毫不在乎的歪头看向柯枚道:“怎么?我就劫法场了,你能把我怎样?”
“你?!”柯枚面对冷罡的无赖,竟不敢有任何举动。
就在此时,冷罡伸出手臂,在空中慢慢的转了一圈道:“金乌近卫,全体现身!”
“哗!”那几百人的人群中,几十个身披斗笠之人全都扯掉了斗笠,露出了绣着云中太阳图案的华服来,那正是金乌死士的标志。
冷罡依然微笑着说道:“柯枚,要不要试试,看看是你刑部捕快厉害还是我的金乌近卫厉害?”
柯枚赶忙躬身道:“不敢,金乌近卫乃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即便是在近卫当中也是最高级别的存在,刑部的捕快岂是他们的对手。”
冷罡哼的一声道:“看来你还挺识时务的,这也就免得我们动手了。人!我要带走;事!你看着办!”
说罢,一提萧裕的手臂,唰的一声腾空而起,轻轻的落在了场外,在那几十个金乌近卫的护送之下,向皇宫方向走去。
“完了,完了完了!”柯枚浑身颤抖着看向远去的他们,嘴里讷讷的说道:“看来这回是我要凶多吉少了。”
“主子,萧裕被我带回来了。”德怀宫内,冷罡恭敬的对榻子上的元功汇报道。
元功勉强睁开发困的双眼,摆了摆手道:“去给他换套衣服,估计吓尿了吧?”
冷罡嘿嘿一笑道:“主子猜对了,当时那场景这老小子都绝望了,还要当庭翻供呢。”
元功笑了笑,再次闭上了双眼,这一路日夜兼程的往回赶,着实让他累坏了,尤其是前一日,只睡了一个时辰,刚从密道回到宫里,便栽在德怀宫的榻子呼呼大睡起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萧裕已梳洗完毕,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被冷罡再次带回到德怀宫大殿外。
二人见元功还在睡觉,便自觉的等在殿外。
“诶?冷罡,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萧裕小声的问道。
冷罡关心的望了一眼殿内的元功,回道:“辰时进城的,刚把陛下送进德怀宫,就听我的属下说你已经被押往西城门准备午时执行。陛下让我去救,我便买了包瓜子去看热闹了。”
萧裕闻听此言,怒道:“看热闹?你他妈的可真能忍,要是那两个行刑官手快一点,我估计都被勒死了。”
冷罡嘿嘿一笑:“没事的,我有分寸,既能让你吃苦头还不让你死。”
“那......那个行刑官死了吗?他对我还是不错的。”
冷罡摇摇头道:“虽然隔的远,但你们俩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人还不错,我只是封住了他的膻中穴,让他昏迷了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好好好,这样最好。”萧裕长吁一口气道。
殿内突然传来元功的嗔怪声:“你们俩......进来吧,在门口嘁嘁喳喳的,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