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僧在出京前被元功召进了宫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元功都会感到十分的紧张。
“皇上,臣已到吏部领了差事,明日便启程去广宁了。”
元功低着头在批奏章,自从萧裕死了之后,自己也变得日益繁忙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才抬头道:“哦,去吧,好好帮朕监视好韩王。”
“陛下是觉得韩王会反吗?”
元功一愣,轻哼一声道:“此前我求赤晟仙人给诸大臣都看过相,那些脸上写满反意的大臣都被朕记了下来,其中就有韩王,你到了广宁后,他要是反,你就带潜伏的金乌收了他,无需请示,当即处死。”
李僧赶忙问道:“若是他没有反意呢?”
元功想了想,放下了毛笔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的,朕想要什么还用说吗?”
李僧赶忙跪倒道:“臣明白,逼韩王造反,或找到他要造反的证据。”
元功摇了摇头:“朕没那么龌龊,你只需要如实监视禀报就是了,赤晟仙人说过,他眉高眼低,嘴斜鼻勾,必然会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去了广宁你虽然是同知,但却是实际的知府,除了好好监视元亨之外,还要管理好军政,待除掉了元亨便是你回京之日。”
“是,臣遵旨。”
时间回到眼前,看着元亨尽显醉态,李僧不由得露出鄙夷的神态来,随即抱拳道:“韩王今日便留宿在百香楼吧,属下不胜酒力,便先行告退了。”
元亨嘿嘿一笑,一把抢过李僧身边的两个美娇娘,与自己的那两个一起搂入怀内,打发道:“走吧走吧,难得有这么好的温柔乡,你不懂得珍惜,那本王可就不客气了。”
李僧识趣的走出了房间,随即告诉老鸨道:“不可让人打扰王爷,他在百香楼的所有花销都记在我的账上。”
老鸨哪管谁结账,只要有钱收便会开心,于是满口的应承了下来。
李僧前脚离开百香楼,后脚便有一人推门进入元亨的房间,还未等四个美女发出惊呼,那人已飞快的伸出手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晕了四个女人。
“主子,李僧已经离开了。”来人跪倒在元亨脚下。
刚才还一脸醉态和猥亵表情的元亨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站起身来:“哼,想用美人计来麻痹本王,我还真高看李僧了。”
“主子,咱们回府吗?”
元亨摇摇头道:“知州府邸估计遍布了元功的金乌暗客,回去岂不是告诉李僧我没上当?今晚就住在这百香楼了,这四个女人多久能醒?”
那人道:“三个时辰穴位过血便会醒来。”
“好,距离天亮已不足三个时辰,我们暂且在这休息便是了,正好和你说说刺杀之事。”
翌日,元亨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知州府内,管家戴柳金赶忙迎了上来:“哎呦我的主子,您这是去哪了,眼袋都熬出来了。”
元亨浑身散发着酒气道:“出去喝了点花酒,怎么?有事?”
戴柳金道:“今个一大早各县的县令都来拜码头了,还带着礼物,您不在府内,奴才也不敢收啊。”
元亨眼珠一转,道:“收,以后无论是谁,无论送多大的礼,全都照单收下,回头做好登记便是了。”
“收?那......那一旦传到御史耳朵里,会参奏您的啊。”
“参奏?我这是给皇上送把柄,若我不收他才会担心呢,只有全收了,在他眼里才是最安全的。”
戴柳金赶忙点着头:“奴才明白了,那一会奴才就把礼物都收了。对了,今年的千秋节又要到了,您打算送陛下点什么礼物,奴才好去采购。”
“又要过千秋节了?年年给他送礼物,还不能便宜了,真让人头痛。”
“既然王爷没有主意,那奴才倒是有个想法。”
“说说看。”
“王爷不是在西域求购了几匹汗血宝马吗?不如选上一匹送给陛下,他一定非常喜欢。”
“那可是十万贯一匹啊,关键是就算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元亨思索了片刻,一咬牙道:“送吧,你亲自去送。对了,邸报到了吗?”
戴柳金赶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来,恭敬的递了过去,同时说道:“邸报没什么大事,不过......暠王魏虎被处死了!”
“啊?他......他不是有免死铁券吗?怎么会被诛杀呢?”
戴柳金道:“皇上想杀的人,有免死铁券又有何用。这天下都是他的,所谓的免死六次,找六个杀掉的理由就够了。”
元亨听到此处,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一想到自己被发配到广宁,又有李僧在侧监视,岂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六斤,你......你即刻启程,押送宝马进宫,务必要在千秋节之前将宝马送到内侍局去。”
“是。”
回到自己的卧室,元亨静静的坐在床榻之上,唤道:“出来吧。”
“吧嗒”一声过后,床榻之后闪出一个黑影来,正是昨晚给美娇娘点穴的那人。
“查到什么了吗?”元亨轻问道。
那人一抱拳道:“查到了,您的侧妃确实与戴柳金有染,昨夜二人还在后堂私会。
元亨“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这对奸夫淫妇有问题!等有机会必杀此奴!”
“王爷,为何不现在就杀?”
元亨摇头道:“我怀疑他也是元功的金乌暗客,若是此时杀他,必会打草惊蛇,那魏虎不就是因为杀了金乌暗客,才遭到挫骨扬灰之刑吗?我们羽翼未丰满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那您还让他亲自去宫里送宝马?”
“这是支开他最好的理由,你的死士准备的如何了?”
“王爷,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招募死士自保还行,若是想刺杀皇帝,恐怕......恐怕是自投罗网了。”
“你就这么怕冷罡和盛志?”
那人回道:“不瞒王爷,我与盛志交过手,没出十个回合便败于其手下,就连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元亨怒道:“那我们就这么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