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面布符很快燃烧成灰。
火烧的温度依然残存主墓室,没有散得那么快,就像一个温室,稍微让人感觉到一点暖和。
而陈平真他摘下口罩回首看向唐鹤德。
“眼观,心观,灵观,我问你,刚才的是不是游戏?你怎么还不懂?!”
“师兄教训极是,我充分的认识到了错误,没有想到这些布符的镇效和镇魂柱一样还存在着,我错了。那么,也就是你判断是对的!”
“知道就好。阵破法消。现在给你表现机会,赶紧快先点四方,再封四方。”
“终于到了我展现道法高深时刻,师弟收到——!”
唐鹤德顿时神气了。
取出铜钱剑,舞剑生风。
脚踏步罡。
祭符。
“脚踏七星,行走流云,符告天听,金驾相迎,奉请法尊,降以天法。”
铜钱剑马上就传出微颤之音。
这一套对于唐鹤德显然早就是驾轻就熟。
“太上无极,符火引兵,告令星君,一照天,二照地,三照地府通鬼神,赦令,赫火!”
符箓燃烧。
唐鹤德双手一展。
这一次,符火燃烧的小火球分化成四个,将事先放在四角的蜡烛成功点亮。
但属于他的事还没完。
掐指。
念诀。
再祭符。
“符令,血祭,瞒天瞒地瞒鬼神。”
“吾为道上尊,天法傍吾身,符引一道,敕令,正北位,封。正南位,封。正东位,封,正西位,封。”
“解法——!”
唐鹤德呼出一口气。
此时的他好像又找回了曾经属于他个人的高光时刻,面对自己所搞的破坏事特别有成就感,也摘下口罩,双手叉腰,笑得很开心。
“师兄,你吩咐的任务我很轻松的就搞定了!”
陈平真点了点头。
他目不转睛看着地上这具尸骨,暂时可能也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继续进行。
茶茶现在很听话,乖乖的蹲坐着一动不动。
我去到唐鹤德的旁边。
“二叔,要是我记得不错,就用符火点几支蜡烛,再什么封四方位,以你的道行不需要请降大法力。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这么操作,二妈可是在蓉城家里,你不怕体虚啊?!”
唐鹤德正色,道:“我要为自己争口气。师兄给我下的任务,我不能再露怯,不能办不到。就算请了大法力让我体虚了,就算暂时法力消耗没有了,假如出现什么异常变故不是还有你爸我师兄吗。放心,他是真真人,法力没那么快一次性就能消耗完,而他会的法术真的比我更强,我得承认。”
“鹤德。”
“在。”
“金粉,凤凰砂,鸡公冠上血,台砚,笔。”
“有,都有。”
唐鹤德把需要的东西掏了出来。
陈平真旋即就地砚揉鼓捣着。
一段时间后。
正当他准备提笔想干什么的时候,突然斜看了茶茶一眼。
“男子为阳,女子为阴。”
“茶茶,你过来。”
“爷爷现在需要你的一点血。”
茶茶立马就走到他的面前,很乖巧的把小手给伸了出来。
虽然时隔几百年。
再续再见。
可她真的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要保护她。
赶紧道:“爸,需要血用我的。”
陈平真道:“茶茶是纯阴之体,八字属性为水,此墓主为女尸,现在我要画符替她塑骨,小唐,小慧也行,但用茶茶的血更好。”
“爷爷,茶茶有。”
茶茶又把小手伸到陈平真的面前。
陈平真向唐鹤德使了个眼色,唐鹤德用银针在茶茶手指上扎了一道。
看着她小手一滴一滴的血往外冒,我心痛,而茶茶却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痛感,任由一滴一滴的血滴入砚台混合物中。
没有取多少血。
陈平真再次将混合金粉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合一通。
紧接着。
他执着毛笔。
亲自在尸骨尸身从头到手,到身,再到脚,画了一道符,符道将所有尸骨断裂都连接着。
这件事。
足足画了十分钟。
事成之后,因为掺合了大量金粉的原因,所以在有光火的照射下,尸骨身上的符箓图案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余光瞄向唐凝嫣他们。
他们都瞪大着眼睛在看,看稀奇,看古怪,没人吭声。
当然,我也在看。
但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陈平真到底要干什么。
刚才需要用到的东西,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唐鹤德收了起来,全部装进了黄布包。
问道:“师兄,镇魂柱破了,这里的布符阵破了,四方点,四方封,你也已经塑骨,就算真的这位尸骨主人的魂魄几百年未散被封禁在了这里,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出生年月生辰八字,纵然摆坛祭法,也不可能把她的魂魄给招来啊。况且,如果她的魂魄真的还在这里,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陈平真笑了笑。
反问道:“我问你个问题,她是怎么死的?”
唐鹤德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五马分尸。”
陈平真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是被五马分尸,你猜嘴里的玉琀是死后放进嘴里的呢,还是活着的时候就强行塞进去的呢?”
“呃——这个嘛?!”
这时,唐凝嫣接了话。
她说着:“我听明白了,古人嘴里含有玉琀我说过有其用意,而陈叔之前也说过,关键墓主人是被五马分尸,既是如此,在死后嘴里放物压舌就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也就是,墓主嘴里的那颗珍珠是她在活着的时候,也就是面临极刑时强行塞进嘴里的。”
唐鹤德眼放精光,顿时恍然大悟。
“对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否则不可能多此一举。”
“师兄,你判断是珍珠?”
“可能性有几成?”
陈平真道:“我真想一脚踢死你,你最近怎么笨得像只猪,老是需要我提点你,而你才后知后觉。是十成!你忘了,茶茶的预见,以及之前的异常!再则,这里的布局竟然依然有效,否则我施法破法就不会出现刚才的场面。”
嗙——
嗙——
嗙——
唐鹤德自己拍了自己几个脑瓜崩。
语道:“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患了老年痴呆健忘症?不可能啊,我可聪明了。但怎么老是把关键的事在关键的时候就忘记了,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喔,我明白了,是因为你,师兄。你在的时候我就会变笨,因为就算下一刻真的天会塌下来,反正有你在,你可以顶着,我可以高枕无忧,所以在你的面前,我终究是师弟,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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