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工坊这边的事情都忙完了,众人也各自回家,此时赵贤和杨若童终于共处一室。
赵贤此时非常尴尬,他知道这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无法回避。
室内的光线较暗,赵贤低着头,不敢看杨若童的眼睛。
“夫君,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这才是有责任和担当的男人,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穷酸秀才了,在我回娘家的这段时间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杨若童的声音很轻、很柔。
赵贤笑了笑,他当然不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你回娘家之后,我思考良久,我们赵家为了我搏取功名,早已债台高筑,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家就被我毁了,到那时,我再也没有能力将你从娘家接回来。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考虑做些营生,在我做生意这段时间,我结识了许多朋友,不仅有县令大人,更有知府大人,他们对我的帮助非常大。
后来我的生意有了起色,不仅还清了家里的债务,还将过去抵押出去的田地都收了回来,为了将生意继续做下去,我就建造了作坊和工坊。
我之所以到现在才将你接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回来之后,不再有任何委屈。”
赵贤在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自己非常虚伪,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必须改变自己,适应这个世界。
赵贤的话,让杨若童非常感动,她靠在赵贤的身上,轻轻的抽噎着。
“夫君,对不起,我太任性了,当初我不应该回娘家,我应该与你同甘共苦,怎能让你一人吃苦受累。”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谈越投机,好像有不完的话。
第二一大早,一家人就早早的起床了,赵玲玲拿着一个漂亮的发夹来找杨若童。
“大嫂,给我梳个辫子好不好,上次你给我买的发夹丢了,诗语姐姐也给我买了一个。”
“好的,玲玲,嫂子这就给你梳个辫子。”杨若童笑着。
赵玲玲头上一对辫子很快就梳好了,配上那个漂亮的发夹,姑娘显得越发可爱。
这时赵贤走到赵玲玲身边,笑着问道。
“玲玲,你喜欢放牛吗?”
赵玲玲点零头。
“昨接嫂子回来后,我就去给牛采了许多草,牛将草都吃光了,非常好玩,我准备今去放牛。”
“那你不就成了放牛娃。”赵贤笑着。
“放牛娃不好吗。”
“如果你成了放牛娃,以后就要像铁柱和铁蛋哥哥那样,就得穿上破衣服,整都要在田地里干活,全身是泥,还要被晒得黑黑的,你喜欢这样吗?”
赵玲玲急了,她赶紧摇头。
“我不要这样,我要像诗语和盈盈姐那样,既能读书写字,又会做生意。”
“你想要成为诗语和盈盈姐那样,就必须去学堂读书识字,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要去学堂读书。”
“等会儿,哥带你去见一位先生,让他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好的哥,那你带我去见先生,我要让先生教我读书认字。”
妹妹愿意去上学堂,赵贤也非常高兴。
“那我们先去吃早饭,吃完饭后哥就带你去见先生。”
早饭后,赵贤在系统里买了两壶低度酒和一些点心,他将这些东西拎上,带着赵玲玲向林夫子的家走去。
林夫子家住在村子南边,是一个独立院,林夫子在院子旁边种了一些竹子,现在已成了一片竹林,一阵轻风吹过,竹叶便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就是先生的家,我带你去见先生,你见到先生后要躬身施礼,向先生问好。”
“知道了,哥。”赵玲玲一脸认真。
赵贤牵着赵玲玲来到林夫子的院门口,敲响了院门。
过了好半,院子里才有动静。
院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院子门口,此人穿戴讲究,头发也整理的干干净净,气质儒雅,只是白发不少,与他的年龄有点不相衬。
这就是林夫子,根据方老先生介绍,林夫子长期不出门,没想到他呆在家里,还如此讲究。
由于林夫子几乎不与村里人接触,所以他不认识赵贤。
“请问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本村秀才,特来拜访林夫子。”
虽然林夫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对赵贤,他还是有些耳闻。
“原来是赵秀才,请进。”
林夫子请二人进屋,穿过的院子,来到房屋的正厅。
坐定之后,林夫子开口问道。
“不知赵秀才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赵贤将带来的几包点心和两壶酒放在桌子上,林夫子见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无功不受禄,赵秀才有事,但无妨。”
赵贤再次起身,向林夫子拱了拱手。
“这是舍妹赵玲玲,今年9岁,未曾上学,本想将舍妹送往学堂,怎奈学堂不收女娃,经方老先生指点,特携舍妹拜见林夫子。
“先生好,”赵玲玲随即起身,向林夫子深深鞠躬行礼。
原来是秀才想请自己给这个女娃当老师。
林夫子心高气傲,不为五斗米折腰。
可家里的老底早已用光,他现在每只能吃一顿,再这样下去,连一顿饭也吃不上了,再不想办法,自己就要饿死了。
前两他找到了村里教私塾的方老先生,想找个教书的事情,他急需挣钱填饱肚子。
方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自己学堂里的学生流失严重,现在每年所得,只能糊口,根本帮不了林夫子。
林夫子没有想到,秀才一大早就上门请他给他的妹妹当先生。
这对自己来是雪中送炭, 可只有一个学生,按现在先生教书的行情,收一个学生,一年可得到一百斤麦子或大米,可这年头,大米金贵,一般人只愿意给先生送麦子,可这点粮食也养活不了自己的。
这段时间,村里各家各户都收割辆子,家里都有了余粮,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可自己不种地,哪来的粮食,再这样下去,饿死是迟早的事。
林夫子别无选择,还是先答应下来吧,撑过这一段时间再。
想到这里,林夫子终于开口道:
“行,没问题,不知令妹是来寒舍求学,还是让老夫上门施教。”
“这就要看林夫子的意思了,一切听从夫子的安排。”
林夫子不愿意抛头露面,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他当然愿意呆在家里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