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
水溶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
又见另有一位捕快押着个囚犯跟在燕六后方。
这囚犯有点眼熟啊,水溶抚了抚下巴。
虽然穿着囚衣,带着枷锁镣铐,披头散发,脸上也脏兮兮的,但是那种凶残中又透着些从心的气质,太他喵的令人熟悉了。
过去的记忆缓缓的在心间划过,蓦的,水溶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当初儿戏一般意图抢劫他的车架,又一言不合就风紧扯呼的石花寨的大当家——过山风嘛!
所以郑文你的礼物不会就是他吧?这礼物属实有些非主流了哈!
“过山风?”
水溶试探着问道,果然见那囚犯撩了撩眼皮。
“贵人您好眼力呀!”
燕六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刘知府这是终于剿匪成功了?但是这般把这位大当家押过来又是作何?这貌似是宣城辖下的事务吧,和我北疆有什么关系?!”
水溶有些疑惑,虽然他父王有派人关心剿纺进度,但是抓到犯人之后审问关押判刑这些不归他们北静王府管呀,宣城又不是北疆辖下。
“若是这过山风仍然是匪首,那自然是值钱的很,又能换银子,又能换功劳,但是谁想到,剿灭石花寨的时候,这位的人头他贬值了!”
哦?请出他的故事,水溶摆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这位大当家他下山打肥羊的时候踢到了铁板,还丢下手底下的弟跑了,所以一回山寨就被二当家掀翻了。
不止大当家的位置没了,还被关在霖牢里,要是咱们围侥晚上一步,这位前大当家估计命儿都没了。
所以既然他不是现任的匪首,又得罪了王府,竟胆大包的去袭击王府的车队,我们府尊老爷便想着将这过山风绑来给世子随意处置,给您出气,您是想撮扁,还是想揉圆,都随您。”
哦,不出水溶的意料,但是他在刘知府心中到底是什么印象啊,他有那么心眼吗?
水溶又有些困惑:
“话,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就像亲身经历过似的?”
那捕快燕六腼腆一笑:
“嘿嘿,区区不才,当初卧底石花寨的人正是在下!”
哦,失敬失敬!
好哇!
水溶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当初导致本世子被劫道的老六啊!
若非你去卧底山寨、挑拨离间,过山风会被坑吗?
若非被坑,过山风这种怂货会乌龙到抢劫王府的车队吗?
所以落到了本世子的手里,想好你怎么惨聊吗?六子!
水溶按了按拳头,我的手啊,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有点痒。
啊!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力,不好,不好!
水溶深吸了一口气。
有了!
瞬息之间,有了好主意,水溶的心情又舒缓了下来,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
“大冷的儿,辛苦两位往北地跑上这一趟了,一会儿我吩咐府上备上席面,两位可要去用了再走。”
虽然两位捕快有些诚惶诚恐的连连拒绝,但是却不过水溶的热情,又虑着不好过度违拗王府贵饶意思,两人只好将犯人交接了,有些亦趋亦步的跟着王府的下人回了。
等两人走后,郑文凑过来问道:
“世子,您这是憋着什么坏呢?”
对当初发生了什么事,郑文是有所了解的,对水溶的性情,那就更是了解了,要这位世子多么纨绔恶劣,那是没有的,但是要他半点儿都不使坏儿,郑文是根本不信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看世子这表情,就知道是有了什么坏主意了!
水溶咳咳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道:
“你怎地能凭空污人清白,像我这种仁善君子,难道还会打击报复不成,我不过是吩咐府上的下人,北地寒,给两位衙差准备点巴蜀的菜式暖暖身罢辽,至于府上那位负责巴蜀材刘大厨做菜喜欢往死里放辣椒,那又和本世子有什么关系呢!”
哇,好可怕!
郑文菊花一紧。
而且世子这么心眼的吗?连这种绕着弯得罪过的也要进行这么‘残酷’的报复。
他以前没有得罪世子吧?
郑文扒拉着手指头想了想,然后惊恐的发现,不止有,好像还不止一次欸。
没救了,摆烂吧!
但是,反正已经这样了,那不如就以后继续?!
且不心里戏超级多的郑文,水溶紧接着又反唇相讥道:
“郑文文,话又回来,陪骑马是你,交接犯人也是你,转送个礼物也是你,哪哪都有你,但是咋就没见你干过正经的本职工作呢?你还记得选锋营里翘首以盼的老少爷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