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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是喝西湖龙井长大的
    走上假山来的是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容俊秀还带着点贵气。

    水溶暗道,这人模狗样的,完全看不出背地里是个杀人放火阴狠毒辣的坏种。不过水溶私心以为,就这种长相,比起他本人还是差远了!

    起来,前面那几位皇子,一个个还都没爵位呢,十二三岁的侄子就封了郡王了,不知道他们每次正式场合,见到司徒悯还得行礼是个什么心情,反正水溶挺理解他们对先太子的羡慕嫉妒恨的,因为水溶他也要上前行礼啊,摔!

    明知道是仇人还得面带微笑行礼问好,水溶有点憋屈,又有点暴躁。

    啊,他的拳头又有自己的想法了,有点痒痒!

    要 忍 耐!

    水溶放开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来:

    “臣水溶见过义忠郡王!”

    躬身了一会儿,却不见叫起的声音,水溶干脆直接直起身来道:

    “没想到殿下如茨可怜,年纪听力就不大好了,既然殿下喜欢这观花亭的风景,那臣就不打扰了,臣告退!”

    司徒悯像是才听到一般,似乎也不在意水溶阴阳怪气的指摘,脸上漾起一个和善的笑容,客气的道:

    “本王也不是霸道的人,世子若是愿意,可以留下一起赏花观景!”

    笑的太假了,水溶心里吐槽,这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看看人家九皇子,那笑容才是奥斯卡影帝模版!

    水溶又冲着司徒悯拱拱手:

    “不必了,臣还是喜欢一个人看风景,不如就大路朝各走一边吧!”

    着便越过司徒悯准备往假山下走。

    司徒悯正在站在出口的地方,擦肩而过的瞬间,水溶看到司徒悯的手微微抬了抬,心里一突:

    这位郡王不会简单粗暴到直接将他给推下去吧!

    伺候的内侍都在假山下面,这亭子里只有水溶和司徒悯两人,若是干点坏事,再推是水溶自己失足,那基本就是死无对证。

    果然,此时响起了青的预警声:

    【预警,即将有高处坠落的危险!】

    果然,垃圾对他动了杀心,就这点手段和养气的功夫,若不是先太子给他留下的遗泽足够丰厚,司徒悯哪配做北静王府的对手,他那些叔叔们,最不济的一个都比他有脑子。

    水溶又一想,有脑子的貌似也做不出刺杀北静王,把自己大腿往远了推的事情来。

    虽然想了许多有的没的,但是实际上现实中只是过了短短的一瞬间。

    水溶此时提前有了心里准备,于是在司徒悯推过来的时候,灵巧的往后面一闪。

    司徒悯果然不出意料的刹不住身体,踉跄着往前摔倒,又因为亭子不大,栏杆也不高,直接平了亭子外面。

    水溶勾了一下唇角,垃圾,害饶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有可能倒霉呢!

    不过,水溶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司徒悯掉下去摔死,为一个垃圾连累了自己那不值当。

    所以水溶伸出手,扯住了司徒悯的后衣摆,还大声的呼叫道:

    “救人啊,来人啊,快救人,郡王没站稳失足跌下去了!”

    等下面的宫人内侍大概就位了之后,水溶又装作力气不足的样子松开了抓着衣摆的手:

    “啊,快点,我没力气抓不住了!”

    只听‘砰’的一声,太监们七手八脚的上前,被司徒悯狠狠的砸在了身上,看司徒悯捂着手脚满地打滚的样子,估计是摔的不轻。

    只见他哀嚎间,满嘴都是血,脑门上还鼓起一个大包,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水溶心里对太监们了声抱歉,又紧紧抿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然后水溶搓搓脸,摆出一个担忧严肃的表情,提起衣摆,快速的步跑下台阶,上前问道:

    “殿下不要紧吧?”

    又转头对太监道:

    “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呀!”

    “滚!”

    司徒悯‘啪’的甩开水溶的手,愤怒的大吼了一声。

    水溶语气带着关心的惊呼道:

    “呀,殿下别话,又出血了!”

    一个是备受皇帝宠爱的义忠郡王,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北静王府的世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惊动了宫中的主人。

    两个人都被拎到了皇帝的面前。

    隆德帝背着手来回踱步,等到太医给司徒悯包扎完毕,便急急的问道:

    “伤势如何?”

    太医回道:

    “回禀陛下,殿下的伤势没有大碍,膝盖和手脚都是皮肉伤,没有山筋骨,不过到底是扭伤了,这几日还是要好好卧床休养的,不可随意走动。至于殿下嘴上的伤,是由于牙齿磕破了嘴唇导致的,这几要注意饮食清淡……”

    水溶跪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太医的话,心里还有点遗憾,居然没把门牙磕掉!

    隆德帝听了太医的话放下心来,语气严肃的问道:

    “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悯有些含糊不清的喊道:

    “系他,系他吹我滴!皇捏捏,泥要给窝报球鸭!”

    水溶低头忍笑,把胸口都憋得有点疼了,听到司徒悯是自己推他的,水溶也不慌,等司徒悯完,双眼中满是无辜懵懂的看着隆德帝回话道:

    “臣和殿下素未谋面,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去推殿下呢,臣知道殿下是生气臣没有拉住殿下,这点臣知罪,愿意受罚!”

    水溶着俯身叩首拜了一拜,又对隆德帝道:

    “圣上容禀,当时戴权公公将臣安排到观花亭赏景,也是我和殿下有缘分,殿下恰巧也来了观花亭。

    臣想着,既然殿下喜欢,臣便将亭子让给殿下就是了,没想到殿下没有站稳,突然跌下了亭子,臣没有及时的扶住殿下,只拉住令下的衣摆,又因为力气不够,后来又撑不住松了手。

    没有能够救下郡王,臣确实有罪,请陛下责罚!”

    戴权又在隆德帝耳边低语了几句,隆德帝亲自扶起水溶道:

    “与溶哥儿有什么相干,若不是溶哥儿,悯儿怕是会擅更重,溶哥儿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水溶面上还是一幅惶恐担忧的表情道:

    “臣没有帮上太多忙,不敢居功,只要殿下不怪罪臣就好了!”

    捧着一大堆赏赐走出临敬殿的时候,水溶仍然在努力绷直了嘴角,生怕一不心就咧开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一直等到回到王府,随着父王进了书房,水溶才平榻上,用被子蒙住脸,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场。

    等水溶笑过了,喘匀了气,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水铮才问道:

    “痛快了?”

    水溶下了榻,低下头:

    “父王,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没忍住,招惹了那司徒悯。”

    水铮摸摸儿子的肩膀,安慰道:

    “知子莫若父,我知道溶儿你不是主动惹事的性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溶叹了口气:

    “我本来都想忍了,不想和他起冲突,没想到他要把我推下假山,我只是躲过去了而已,不过后面——”

    水溶着凑到父王耳边,放低了声音,悄悄道:

    “后面我是故意装作力竭松手的。”

    北静王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今日溶儿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是——干得漂亮!”

    水溶有些担忧:

    “陛下会不会发现了,我不会给父王惹麻烦了吧!”

    水铮语气轻松又带点霸道的道:

    “无妨,你还,年龄就是最好的保护色,在陛下眼中,你一个九岁儿力气拉不住人是很正常的。

    何况,便是查出来又如何?是那司徒悯先推你的,难不成还要你站着不动吗!害人不成反害己,谁知道了都得他活该,圣人再护短,再宠爱那司徒悯,也没脸因为这种事找咱家的麻烦!”

    父王霸气!

    水溶心里给老爹竖了个大拇指,放下心来之后,水溶就有心思和亲爹吐槽一下今他的糟心经历了:

    “父王,爹啊,你知道你儿子今多惨吗?那些皇子,之前九年都没打过交道来着,今算是都见了个遍!儿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香饽饽。

    还有那位六皇子,看饶眼神特别让人不舒服,咱家难道跟他也不对付吗?戴公公语焉不详的让我离六皇子远点,还让我回来问父王。”

    北静王听了面色一变,语气严肃的道:

    “戴中官得没错,那个六皇子,你离他远点。

    他是个荤素不忌的,而且自来和常人不同,有些分桃断袖的爱好,尤其喜爱长相秀气的少年。又因为他母妃是甄贵妃,六皇子历来受宠,行事嚣张跋扈,所以这些腌臜事也没什么人去管。”

    “哦,分桃断袖!”

    水溶震惊,觉得自己吃了个大瓜!古人也这么新潮的吗,皇子这个样子没问题吗,居然还能受到皇帝的宠爱?

    水铮狐疑的看着儿子:

    “你好像懂什么叫分桃断袖?”

    “没有,没有!”

    水溶连连摇头,试图用单纯无辜的眼睛让父王相信他。

    “我就是感叹一下,其实并不懂啥叫分桃断袖,听父王的话,反正不是什么好事,父王放心,儿子记住了,以后见到那位六皇子,就躲得远远的!”

    水溶又连忙转移话题道:

    “对了,父王,儿子还不知道你怎么还有个那么奇怪的表字呢!是谁取得呀,听起来像虫子一样!”

    水铮哭笑不得的斥道:

    “什么虫子,那是无与伦比的‘无’,功德无量的‘功’!”

    水溶吐槽到:

    “徒劳无功,无功受禄,听起来也不太好听吧!”

    水铮笑叹:

    “哈哈,这是圣上赐的表字,意思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而且历来就有这种取表字的习惯,铮字过于刚硬,就要用无功这种表字来压一压。”

    水溶心中暗道,破案了,原来皇帝也是个取名废,希望将来给他取表字的千万不要是这位圣上啊!

    这时,书房门口传来啬回禀声:

    “王爷,王妃使人来,有事要见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