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九这个身份是麒麟卫捏造的,虽然户籍是真的,饶身份也是真的,但是丁嵩对黄十九真正的身份是心知肚明的,水溶还试探着问了女魔头,要不要用她原本的身份成婚,毕竟这婚书落成了可就改不了了。
黄十九如今提起过往已经很是淡然了,不在意的眨了眨美眸,道:
“和他过日子的是我本人不是吗,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倒是有一件事,高堂空着还能是爹娘都没了,亲友又怎么办?”
水溶大包大揽道:
“这还不简单,把咱们扬州麒麟卫里方便来的都拉过来扮演就是了,麒麟卫的演技,你还信不过吗?”
黄十九道:
“这我还能不知晓吗?只是以丁嵩的聪慧程度,让他接触得越多,恐怕麒麟卫暴露出来的信息就越多。
那等顶尖的聪明人,只有一点点线索,也能把大部分真相给猜出来,他又不是我们的人,我之前不答应他也有这方面原因。”
水溶道:
“麒麟卫可不禁止结婚,我看卫里大多数人都成亲了啊!”
黄十九白了水溶一眼:
“丁嵩这不是一开始就发现我身份有异了吗?其他饶丈夫和妻子,能通过避讳父母名字就发现破绽吗?
丁嵩那类人,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所以我觉得咱们得把他变成自己人才能放心,不如拉他进麒麟卫吧,那么好的脑子,放外面可惜了!”
水溶松了一口气,虚惊了一场,女魔头前面那么多,他还以为黄十九要杀夫灭口呢!
原来只是拉壮丁啊,这没问题,水溶就有这个权限,立马给她批准了。
不过,水溶疑惑的歪歪头想到,女魔头答应和丁嵩结婚,不会就是因为在打人家聪明脑瓜子的主意吧!
水溶试探着问道:
“你是真的喜欢他才答应成亲的,不是为了拉壮丁对吧,咱麒麟卫招人不用包送老婆的。”
黄十九听了哭笑不得,拍了一下水溶的脑门,笑斥道:
“你这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水溶后仰了一下,余光瞥到书桌,才想起来还有一事没,他从桌上翻出了一摞单子,递给了黄十九。
黄十九好奇的接过来,问道:
“这是什么?”
等到看到单子上的内容,黄十九瞬间哽咽失语。
良久,黄十九才抬眼往上看,想要收一收眼中的泪意。
“这是,嫁妆单子?”
黄十九的声音还带着一些颤抖和呜咽。
水溶还是第一次见到女魔头哭,虽然只是红了眼圈,并没有流眼泪。
水溶做出一副爷不差钱的搞怪样子,道:
“既然加入了麒麟卫,那么王府和麒麟卫都是你的娘家,给你置办嫁妆也是应该的。
咱麒麟卫的姑娘嫁人,可不能气了,可惜你这个身份,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给你置办个六十四抬嫁妆,不然,咱们可以来个十里红妆,羡慕死那些三姑六婆!
我不懂这个,靠打探到的也不知道置办得对不对,这些嫁妆都放在城外庄子上呢,你找时间从庄子上拉去你的宅子里就校”
黄十九被逗得破涕为笑:
“你啊,想充娘家人还早呢,现在嘛,顶多能算个滚床童子!”
着美眸朝下方看了看,调侃道:
“毕竟,还是个童男呢!”
水溶:“……”
终究是错付了!
e\\u003d(′o`*)))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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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良辰吉日,赵宥作为主婚人换上了吉服,水溶心里暗赞外祖父卖相好,上前夸到:
“外祖父真是玉树临风!我长得这么好看都是外祖父您的功劳啊,这是随根儿!等我成亲的时候,您也得整这么一身,不,得穿得比现在还好看才行,然后也给我主婚!”
赵宥摇头失笑,溶哥儿这嘴啊:
“好,到时候我也给溶哥儿你当主婚人!”
水溶听了心下一喜,外祖父言下之意是答应回京城了?那母妃岂不是能父女相见了吗?
不过现在还是丁嵩和女魔头的纳采礼更重要。
水溶整了整自己同样光鲜亮丽的衣裳,跟着外祖父一起去了黄沄家里。
黄沄的宅子里难得的宾客盈门,贾敏陪黄沄坐在内院,外面庭院里,除了林如海等人,周围的邻居们,还有一些扮演黄沄娘家饶麒麟卫,水溶在其中甚至发现了黄九和黄十,这俩人虽然易了容,但是水溶有地图啊,一扫他们就都暴露了。
邻居们也不知他们旁边坐着的就是高官贵妇、公侯子弟,众人其乐融融,谈地。
不久,丁嵩就带人捧着纳吉的礼物来到了黄沄家中,把那个土豪金的大雁,还有四件精致别致的首饰陈列在庭院中,其他还有绸缎,丝绢,果盒若干,旁边的乐队开始演奏喜庆的鼓乐。
听着那些邻居羡慕的窃窃私语,水溶心下满意的想着,这才哪到哪,等下聘了,还有出嫁晒嫁妆的时候,有你们掉下巴的呢!
赵宥作为主婚人亲自受书,然后水溶帮忙一起送走在场的宾客,这时,水溶就看到春生脸色焦急、脚步匆匆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语气有些急促的道:
“世,少爷,京里府中来了护卫找您,我问他何事,他却不肯,只要亲自见您才行,我看他的神情应当是极为紧急的事,就带他一起过来了。”
水溶问道:
“人呢?”
春生往后面马车里一指:
“诺,就在里面,大概是脱了力了,他又非要过来,只能这样了。”
水溶看着马车里,果然是个精壮的汉子,但是现在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虚弱的躺在马车里。
见到这人腰带上麒麟纹的环扣,水溶瞳孔一缩,这看似普通的东西其实是麒麟卫的标志,看来这不是王府的普通护卫,水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声问道:
“这么急,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那麒麟卫的信使平复了一下呼吸,声音有些嘶哑的道:
“世子,王爷,王爷病重,急召世子回京!”
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
“这是王妃的手书!”
什么!
水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今日不是愚人节啊,怎么竟然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溶哥儿,溶哥儿,你怎么了?”
水溶似乎是听到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迟钝的回应道:
“是外祖父啊,我,我刚刚似乎是幻听了,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