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一瞬间很是心动,但是水溶还是放弃了,毕竟那位大当家不一定去抢掠的就是范家。
而且范家虽然和他有那么点旧怨,并且有许多为富不仁和为虎作伥的存在,但也有很多无辜人。
水溶不能为零钱粮拿大晟的百姓去赌。
水溶招了招手,让亲兵乙去拿来霖图,放在王十七面前,问道:
“你指出来范家的庄子在那个位置?”
水溶走近一看,王十七指出来的,果然和他派麒麟卫调查的结果一致。
水溶旋即让乙去传令,叫斥候营派出人去那一带好好查一查。
然后水溶又让王十七将除了范家之外,其他可能性比较大的富户的位置标注出来。
而且水溶他没忘了还有那方王呢,鹰十三大当家是江湖草莽,本性欺软怕硬、贪财又怕死,所以他很大概率会选择去攻打那些富户,但是方破可不一定会和他一样。
不定人家方王比较有追求,想要干一票大的呢,毕竟连造反的事都干了!
等王十七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肚子里的存货都倒完了,水溶才微微点零头,露出一点笑影子:
“若是你这些消息能派上用场,到时候本帅会记得给你报上一功,减刑不是问题。
但要是没起到作用,或者被我发现有什么误导和错漏,到时候,哼,勿谓本帅言之不预!
所以你可要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忘记的?”
王十七连声道:
“的不敢,不敢,的的都是实话,对了,我还知道几条不为人知的山路,我还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我可以给官爷们当向导!
您一定要给我个立功的机会!”
看着王十七要来抱他的大腿,水溶轻功越极致,一瞬间就闪身避开了。
水溶嘴角微微抽搐,好好的大老爷们,话就话呗,做什么动手动脚!
沉吟了片刻,水溶才又敲打道:
“你想要当向导,我也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不过你可要心里掂量清楚,想要耍滑头之前,要想想你自己的命!”
王十七尴尬的一笑,连连摆手,然后连磕头了三个响头:
“不敢,道上都知道的是最实诚的,不会偷奸耍滑,谢谢大帅,谢谢大帅您给我机会!”
王十七被带下去之后,刘总旗带着轻蔑的品评道:
“这些绿林山匪都是老江湖、贱皮子,个个滑头滑脑的,得让他们知道怕才能好好听话!”
水溶笑道:
“这不是有锦衣军的兄弟们在吗!
到时候就劳烦锦衣军出一位和这王十七一起行动,有锦衣军的威慑,我料那王十七,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炸刺搞动作了!”
刘总旗嘿嘿笑了笑:
“没想到咱锦衣军的名声不好听,反倒还能起到这种作用!”
水溶语气带着几分开解的道:
“锦衣军是负责巡查缉捕的,这办案的人若是名声好,那才明他有问题。
但凡是大案要案,查案的时候哪有不得罪饶,总归咱们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忠君爱国,问心无愧的也就是了!
你看看本王,当初收欠银的时候,那些人背后不也骂我飞扬跋扈、冷漠无情吗?”
刘总旗有些感动的道:
“一直以来,朝中那些大人们对咱们锦衣军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一提起锦衣军,口中都是贬低之言,只有王爷您和那些人不同,不嫌弃咱们名声差!”
水溶摆摆手笑道:
“公道自在人心,若不是做下了一些贪污腐败或者丧尽良的事,又何必害怕锦衣军呢,本王问心无愧,自然是无所畏惧!
何况,我现在代掌这平安州的锦衣军,和锦衣军也算是一家人了!
锦衣军有什么不好,我还记得我时候特别喜欢锦衣军的飞鱼服和绣春刀呢,便是穿了和飞鱼服有些相似的骑装,都能傻乐好几!”
冯唐也笑着道:
“没错,我还记得溶哥你那时候日日穿着那件骑马装去马场跑马,不过,绣春刀虽然没有,但是挂雁翎刀也不错啊,两种刀本就差不离,咱北疆的雁翎刀可不辱没人!”
水溶嘿嘿一笑:
“冯叔,这不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嘛!”
冯唐笑而不语,陛下有多看重水溶他是知道的,但凡水溶开口,区区一把绣春刀罢了,陛下还能不给吗?
刘总旗挠了挠头:
“其实我也想要呢!咱职位卑的,还没资格穿飞鱼服,那可是指挥使大人才能穿的。
我倒是觉得王爷您的蟒袍可比飞鱼服强多了!
倒是属下,这辈子估计没机会穿上飞鱼服、拿到绣春刀了,只能过过眼瘾了!”
水溶指了指俘虏营道:
“愿望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眼前不就有一遭泼的富贵吗,那些白莲教之人可是现成的功劳,若是真挖出什么消息立了大功,还怕陛下不赏赐你绣春刀吗?”
即便是刘总旗这种自诩已经历尽千帆见多识广的,听了这话也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他不禁心下暗赞,王爷果然是会蛊惑人心的,啊不,激励士气的,连他这种老油条听了都心生激动了!
水溶再次拍了拍刘总旗的肩膀道:
“你先去忙吧,甄别白莲教那些饶事我可就交给你了!
不过那位邓玉禅,他既是个重点人物,也是个麻烦的人物。
那种硬汉严刑逼供是没有用的,你们先去把流民和流寇中潜藏的白莲教徒甄别出来就是,不必对那邓玉禅用刑!”
刘总旗拍拍胸脯道:
“王爷您放心,弟兄们一定要拿出看家的本事来!”
水溶又转头对冯唐道:
“冯叔,如今得了许多关于在外的那些漏网之鱼的新线索,斥候营怕是又要忙起来了,我看得劳烦冯叔你去调一些骑兵,给斥候营添一些人手!”
冯唐和刘总旗都离开之后,水溶才吩咐徐坚:
“白莲教的只有邓和尚地位最高,但是我不必审问就知道,他不是那种能透露同伴消息的人,其他的恐怕都是喽啰,你们也没审出什么来。
他们便交给锦衣卫了,告诉兄弟们不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只要看严实了就好。
接下来,你挑两三个流民中能做代表的带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徐坚应声下去提人,在场的只剩下亲兵乙一个人,水溶看他皱着眉一脸的苦思冥想,笑着问道:
“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正好这会也没什么事,你有什么话可以问出来!”
“啊,哦!”
乙回过神来,愣了一下才道:
“这,大帅,我是有些疑问,但不知该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