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兴打开账本,一见之下,震惊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这这,王爷,这是不是后面多写了一位数啊!”
水溶摇头,对韦兴道:
“就是这么多!”
韦兴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铁公鸡们竟然肯拔毛了!
王爷您逼迫他们了?”
水溶笑着摇头:
“都是这些士绅商人主动捐的,知府不信可以去问问,本王半点都没强迫,不过本王可是承诺了要记上府志,树碑立传的。
这些后续包括每日监督和发放的事,本王就交给知府你去操办了!”
韦兴兴高采烈的道:
“不过是耗费一些笔墨和一块石头罢了,就能换来这么多粮食,这太划算了,王爷您放心,交给我就好,下官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自然是信得过知府你的,放手去办吧!”
韦兴退下之后,水溶笑容淡了下来,唤来刘百户吩咐道:
“派人盯紧了,若是有硕鼠敢伸爪子就直接剁掉!”
如此几日之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萧彦明总算清醒过来,并且已经渐渐能拄着拐杖下地走两步了。
这一日,
水溶惊喜的收到了远方的来信和周至县丁嵩的回音,水溶不禁笑着对黄九道:
“这书信要么一封也不来,要来就扎堆一起到了,我猜一定都是好消息,毕竟一般喜事才容易扎堆嘛!”
黄九心下暗道:他貌似只听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水溶先拆开了黛玉的信,只见上面是着黛玉有些俏皮的调侃:
【闻兄欲以妹为镜,妹不敢自比魏徵,臧否得失。
所幸吾亦非笨嘴拙舌之辈,若渊哥哥既有所求,吾亦是愿勉力一试,只盼哥哥莫嫌吾牙尖嘴利,言语如刀。
妇言贞静,女子四德,吾如此为之,恐失之文静,若翌日爹爹问起,吾便推,盖因哥哥所求,念及兄妹之谊也。
今有一问:京中已流言四起,昔日京中女子梦中萧郎,今可止儿夜啼。
然,既许诺事无不言,何不见君书信此事?
哥哥莫忘,君曾言,食言者肥,哥哥如今胖否?
玩笑一句,言归正传,吾虽愚钝,懵懂少知世事,然却知若渊哥哥自来怜贫惜弱,人品贵重,于众生常怀慈悲之念,非冷酷绝情之人。
既知君玉洁松贞,怀瑾握瑜,岂因流言蜚语而动摇。
夫宵行者能无为奸,而不能令狗无吠己。
慈犬吠,勿理之也。
道阻且长,唯愿君保重!
切切!】
放书信的锦盒中还有一个香包,水溶珍惜的拿起来嗅了嗅,鼻尖上传来一阵药材的清香,让他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仿佛一时忘记了忧愁和烦躁。
水溶敏锐的分辨出了其中的药材,也认出了香包上黛玉的针脚,这应当是黛玉给他做的避暑香包。
香包,狐狸刺绣图案请自行脑补
看着香包上绣着的憨态可掬的狐狸,水溶眼前仿佛浮现出林妹妹嘴皮子麻溜怼得人哑口无言的可爱样子。
看到黛玉在信中问他是不是有事没有坦白从宽,还打趣他是不是胖了。
水溶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心虚,他的确有些事没写在信上,但是凌迟这种血腥的事怎么能和黛玉嘛!
不过等看到后面黛玉的信任和安慰,水溶只觉得也蓝了,水也清了,整个人都和三伏喝了一杯冰可乐一样,从头爽到脚了!
自己傻乐了一会,水溶才对黄九问起:
“京中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那些苍蝇应当只会在朝堂上叫唤两声,怎么闹得让后宅女眷都知晓了?”
黄九指了指被水溶遗忘在桌子角落里的其他书信:
“黄十九来信汇报了这事。因为是京中的重要情报,所以我是放在信件最上面的。”
虽然黄九没继续,但是两个眼睛里全都写着:
红颜惑‘水’,美色迷人。
眼大漏神,你怪谁!
水溶一时被梗住了,他先看自己未来老婆的信那不是经地义嘛,黄九这是什么眼神!
水溶拿起黄十九的书信,见到黄沄描述的事情经过,气的把桌子拍得震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黄九劝道:
“主上,陛下已经给您做主罚了那两个没事找事的大臣了,林尚书过后还参了那两位给您报仇,所以您就消消气吧!”
水溶一甩衣袖道:
“岂有此理,那家的长舌妇竟然敢欺负黛玉!”
黄九悄悄翻了个白眼,脸上都是大写的无语,他果然不该高估自家主公的恋爱脑。
还以为主公是生气自己被弹劾,合着是为了林姑娘的事生气呢!
黄九又劝道:
“林姑娘也没吃亏,那妇人被骂的哑口无言来着。
而且黄十九还收拾了那两家人给林姑娘出气,听连林家哥儿都出手了,那吴家和王家如今已经撕破了脸一地鸡毛了,所以您就放心吧!
您看,这是林家哥儿写来的书信。”
水溶看完了林昀的书信,恨恨的一捶桌子:
“这还有理嘛,我家黛玉被人欺负了。
结果呢,他们三下五除二把人给收拾了!”
黄九一脸懵:
“这还不好吗?”
水溶暴躁的拍了拍桌子:
“好什么好,他们连个表现的机会都没留给我,连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啊!”
水溶心里宽面条泪,这种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不应该留给他吗?
黄九毫不客气的打击自家主公:
“主上,您离得也太远了,这书信一来一回,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水溶鼓了鼓脸,眼神危险的盯着黄九:
你这是瞎啥大实话呢!
如果他不来平安州,就不会剐了周黑子。
若他不剐周黑子,黛玉就不会有这一遭经历,他也能在京城保护黛玉,不会丝毫都插不上手。
如果平安州老老实实不出事,他也不用苦哈哈的来平安州出差。
所以算来算去,果然是平安州那些不安分的贪官的错!
水溶冷冷一笑,好在他已经有了对付那些贪婪之辈的办法了。
想到这里,水溶翻出了丁嵩的回信,丁嵩的信上言简意赅只有一句话:
【饵已撒下,鱼已上钩,何时收网?】
水溶铁画银钩的回了个:
【饵料尚足,待一网打尽!】
然后拿出印章,用力一盖,仿佛把不能陪在黛玉身边的怨气都发泄在这薄薄一张纸上。
少顷,黄九声提醒道:
“主上,纸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