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掏出随身带着的铅笔,在纸笺上写了一行字,然后对雪球道:
“去吧,爸爸的幸福可就靠你了,雪球!”
鸽子用眼睛鄙视的斜了一眼这个占它便夷渣饲主,还是拍拍翅膀开始暂时充当起了鸿雁,给这对儿女传递书信。
水溶最后望了一眼黛玉,然后才狠心扯了扯缰绳,回到了队伍中去。
黛玉痴痴的目送水溶远走,直到雪球飞了过来才惊醒了她。
黛玉连忙将纸条收在了荷包里,然后做贼一般左右看了看,好在姐妹们还在惊叹难得一见的军队经过的景象,没有注意到她。
接下来,无论是打雪仗还是赏梅花黛玉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回了屋中,她才心的展开那纸笺,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黛玉心中一甜,白头偕老,明明只是一个常见的词汇,却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不知出神了有多久,黛玉才拍了拍有些红的脸蛋,恼羞成怒的拿过玩偶兔大捶了几下:
上一封信明明了要过些时日才回来的,这个大骗子!
……
御书房,
司徒景和水溶大眼瞪眼的互相看了有一盏茶时间,才开口问道:
“怎么这时候忽然回来了?”
水溶还在组织语言,就见夏守忠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
“陛下,老奴该死……”
水溶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语的看着巴拉巴拉把真相全都秃噜出来的夏守忠。
夏公公大概没听过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事儿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行,夏公公怎么还直接招了呢?
夏守忠完了,司徒景才挥挥手道:
“罢了,起来吧!
一会儿自己下去领罚,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
司徒景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水溶没好气的道:
“你怎么还当自己没事人一样,别忘了你也是共犯!”
水溶默不作声,只是对着手串帝搓了搓手指头。
司徒景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水溶羞涩的笑了笑,对皇帝道:
“陛下, 这是要钱的意思,臣这次在平安州花了那么多钱,这不是等您报销呢嘛!”
司徒景左看看右看看,打了个哈哈道:
“今气真好啊!”
水溶气结,这可是在屋子里,能看到哪门子气啊!
更何况,他刚从外面进来,北风萧萧,雪花飘飘,差点没把他冻成冰棍,哪来的气好!
手串帝别是想赖账吧!
水溶撇了撇嘴,道:
“陛下您可别没钱,臣之前可是送回来了许多贪官和奸商的家产!”
司徒景尴尬的笑了笑,这话都让北静王完了,他该怎么找借口啊。
“这个,若渊啊!这个,这不是年关就要到了嘛,朕最近手头又有点紧了!
朕总要留点银子给文武百官发赏赐啊,要不打个商量,今年的赏赐朕给你准备的丰厚一点?”
水溶心下翻了个白眼,比如十条手串吗?这种年终奖不要也罢!
水溶道:
“陛下,臣这里还好,但是其中第一次的三千两,第二次的一万两可是我未来夫人给我的。
陛下,人家女孩子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的脂粉钱,都贡献出来了,你就没点表示?”
司徒景鄙视的看了一眼水溶:
“你还有脸,堂堂王爷竟然花人家女孩子的钱,出息呢?”
水溶没话,但是眼神中同样透着鄙视的看着手串帝:
呵呵,搁这儿五十步笑百步呢,成日里在后宫妃子那骗钱的老登没资格嘲笑他!
司徒景看懂了水溶的眼神,脊背一软,接着又理直气壮起来。
他虽然坑了爱妃们的银子,但是他肉偿了啊!
司徒景道:
“那等年终给女眷封赏的时候,朕也给你的王妃一个县主的封号,以表彰她仁爱爱民,温良恭俭、心怀锦绣,满意了吗?”
水溶咧开嘴,兴高采烈的拜道:
“多谢陛下,陛下英明!”
一君一臣相视一笑,就此达成了邪恶的pY交易。
然后水溶得寸进尺的凑近了道:
“陛下,到时候圣旨上可要多夸一夸,写得文采斐然一点!”
司徒景没好气的道:
“滚滚滚,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还挑拣上了!
再聒噪赏赐就没有了!”
水溶捂上嘴,做了个贴封条的动作,然后道:
“陛下,臣最后还有一句话,臣差事结束了,这虎符也该交还给陛下了!”
司徒景语气淡淡的道:
“你先留着吧!
记着,慈事,对外就不必提了!”
虽然司徒景得平常,水溶却心下一突,皇帝这是要把兵权留在他手中,京城的情形竟然恶劣到这个地步了吗?
司徒景却不再什么,也不容水溶拒绝,只是道:
“退下吧,去大明宫见见太上皇,他老人家这些时日没少念叨你!”
……
水溶走进大明宫,用余光扫了扫殿中的摆设。
只见大殿中一片青烟缭绕,和曾经富丽堂皇的样子大为不同,处处都显示出一种清心寡欲来。
若不是知道这是皇宫大内,水溶还以为是到了什么道观里呢!
用好听的话形容叫仙气,句不好听的就叫丧葬风!
水溶停在隆德帝身前五步远的地方,迅速和太上皇身后的戴权对视了一眼,旋即垂下目光拜到:
“臣办差回来,来给陛下问安了!”
半晌,隆德帝才睁开眼睛道:
“哦,先去见了皇帝?”
水溶心中冷哼,上来就是送命题,老皇帝这是更年期到了吗,这么阴晴不定?
水溶装作青涩腼腆的道:
“臣这是第一次办差,总想要尽善尽美。
回来之后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去汇报公事,交还兵符的。
虽然很是想念陛下您,但臣总不能因私废公啊!”
隆德帝笑了笑对戴权道:
“你看看,溶哥儿果然还是孩子呢!”
隆德帝拍了拍身侧,对水溶道:
“上前来,让朕看看你,你啊,就是为人太老实了,没经过事儿!
也太过于谨慎微,苛责求全了!”
水溶抬起头,这才发现太上皇另一边站着的道童似乎有些眼熟,仔细瞅了瞅他过于成熟的脸庞。
嚯!
这辣眼睛的巨龄道童竟然是义忠郡王司徒悯。
为了讨好老皇帝,司徒悯也太豁得出去了吧!
隆德帝瞅了瞅水溶的俊脸,一时心情大好。
果然,能让他飘飘欲仙的唯有美人和丹药啊!
心旷神怡之下,隆德帝吩咐戴权将他的珍藏拿了过来,打开匣子对水溶道:
“这些仙丹,除了朕只有寥寥几人有荣幸享用,溶哥儿,只准挑一粒哦!”
水溶的笑容凝固了,这种荣幸他不想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