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守得是热热闹闹,地动山摇。
次日,段淳休沐,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昨日雪很重,今日却放了个大晴。
桃支着脑袋,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
听今日有庙会,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一定会很热闹。
若是往年,她会陪着夫冉庙会去,夫人会赏她一些钱财,买些好吃的。
可是现在她是二郎的丫鬟,她得负责照顾二郎的起居饮食。
就在她心思已经跑到庙会的时候,主屋里传来了声响。
“大梦谁先醒,唯我独自知。”
桃马上跳了起来,从厨房里端来热水。
她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的二郎笑着道:“二郎,你醒了。”
她放下水盆,拿过二郎的衣物。
段淳笑着点点头,然后张开手。
这一段日子以来,他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习惯了。
他拿出一个红色纸袋,里面装着一锭银子。
“桃啊,新的一年新的开始,给你发点银子喜庆喜庆。”
桃双手接了过去,这重量,至少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不过,她想了想,又把银子递了回来。
“二郎,我不要这银子,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段淳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可真聪明,一般人想让我做事,得花你这十倍代价。你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上次过来讨马的人,付出了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十倍代价嘛?
“二郎,带我去庙会玩吧。”桃抬着头,眼睛一闪一闪,充满期待。
“银子你拿着吧。”段淳道。
桃有些心急了,带着哭腔道:“求你了,二郎。”
段淳打了个哈欠:“别哭,我带你去,银子也归你。”
“真的?”桃跳起来搂住段淳的胳膊,“二郎最好了。”
段淳故作严肃道:“昨日抓回来的药你吃了没?睡得怎么样。”
“吃了,睡得可香了。昨日的烟花通宵达旦,都没把我吵醒。”
段淳点点头:“那便好,去叫上蓉,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出去。”
“好啊。”桃听到一家三口,莫名的高兴。
二郎已经把握当做是自家人了。
可是,她又有些不高兴。
蓉自从来府上,做的事没有自己多,而且笨手笨脚的,除了会弹琴,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为什么也能算是二郎的家人。
她年纪还,还不明白,有些人会在背地里默默付出。
段淳穿了件貂皮大白衣出门,左右跟着两个丫鬟。
其中一个长相比较普通,画着淡妆。
另外一个虽然没有化妆,但是却有国色香的底子。
这一组合出行,惹得行人纷纷侧目。
桃到了庙会,好奇的四处张望,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仿佛对什么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李蓉蓉也觉得好玩,不过她以前每年都会来玩,什么都买得起,相比桃的好奇,她表现得矜持许多。
主要是昨段郎给她折腾得够呛。
段郎昨日的标新,虽然时间没有加长,但是力气却大了不少。
自己今直到现在腿还在打摆子。
段淳指了指桃道:“你看这个年纪的少女,对什么都感兴趣。你这么的时候,每都在想什么?”
李蓉蓉低着头道:“每都在想以后会嫁给谁。”
“真的?”
“是啊,我父亲总会对我,哪家的公子怎么样怎么样,将来我若是成亲,一定会让我自己选。女子只能嫁个好男人,然后相夫教子度过一生。”李蓉蓉的声音有些哽咽。
大概是她想起了他的父亲。
这时候的女人还真有些苦,段淳摸了摸鼻子:“现在你不用在管这些了,你想怎么度过一生。”
“等你帮我杀了杨广,我便到地下陪我父亲。”
段淳嘿嘿一笑,只怕你到时候会舍不得我。
李蓉蓉情绪还挺稳定的,除非你不要提到杨广。
一提到杨广,她整个饶性情都变了。
段淳知道不适合在这个话题深入了:“前面这么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只见那座大大的戏台,上面是奇灯异彩,前面挂着一块横匾,上头写着是“蹴球台”。
戏台的幔帐上,有四个字是:“以武会友。”
戏台上有个公子哥朝着众人道:“诸位兄台,这里摆的是蹴球台。
这二位是我的练把式,大伙看看他们怎么练的。
要是有看不上他们的,可以上台来,和他们练上一练,热闹热闹。”
他身旁二人,紧缠利落,在那练球儿,一个踢过来,一个提过去,踢得这球好像一条白线。
台下众人直叫好。
突然台下有一人站出来道,“让我来试试。”
只见那人头戴花球,身穿锦袍,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戏台。
“哟呵,原来是柴绍柴公子。怎么着,你要跟谁练啊?”
原来来的人是钜鹿郡公柴慎的儿子。
柴绍道:“当初我也玩过这个球儿,今我瞧见了,旧技复痒了。你这两个手下,也算不得什么,让他们一起上吧。”
蹴鞠的规则就是要把球踢进井里,谁进的多谁就赢。
柴绍见那人犹犹豫豫,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刚刚你还夸下海口以武会友,现在倒是不爽利起来。这样,他们两个要是赢了我,这两锭银子归你。要是我赢了,什么都不用你做。”
那人本来只是为了瞧个热闹,可是他哪敢瞧柴绍的热闹。
不过看到了这两锭银子,他便不犹豫了:“好咧。你们两一起上吧。”
那两位练把式将球递给柴绍。
柴绍用脚尖一挑,球越过两人头顶,柴绍如穿花蝴蝶,闪到二人身后,一瞻倒踢紫金冠”,一脚将球踢进了井里。
动作不出的潇洒飘逸。
台下众人纷纷鼓掌,柴绍看着台下一女子,扬了扬眉。
段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周身顿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