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失魂落魄到了寺庙。
自从生祠建好后,他就经常来,只有那里能让他感到片刻的安宁。
只是他刚到寺庙大门,就觉得不对劲。
寺门被人踹开。
里面跑出一群和尚,“师兄,你来得正好。方才来了两个歹人,现在正在生祠那边。他们一看那塑像,就嚷嚷着要拆庙。”
“快带我去,莫要让人把恩公拆了。”柴绍顿时回过神来,那可是他未来老丈人一家的恩公,若是让人把庙拆了,老丈人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他们来到钟鼓二楼,一个挺宽的院子。
推开殿门,当中供着三世佛。
顺着东夹道往后走,到了一个二层的院子。
正殿里,一个胖胖矮矮的男人着:“二哥,你怎么在这儿?叫你喝酒你不来,倒在这里装神仙。”
这人正是齐国远,另一个就是李豹。
二人晚上出来找酒喝,找到了和尚庙。
李豹兜着齐国远的脖儿拐,就是一个耳光子。
齐国远捂着脖子一回头:“你干什么打我?”
“你好好看,那是二哥不是?”李豹老早就瞧着不对劲,二哥眼睛怎么一眨不眨,细看之下才发现绣金的围子里是一尊站像。
那塑站像,八尺来高,淡金脸膛,细腰奓臂,透着威武,头戴平顶卷檐笠,身穿一件蓝布的合衫。
最主要的是它的上首里有个童儿,牵着一匹黄马,下首里一个童儿捧着一对瓦面金装锏。
你谁会在正殿里牵着马?
不是假的是什么?
齐国远一瞧:“还真是,你看香炉周围洒着有香灰,像是有人烧香似的。”
“你瞧这对锏,这橡塑除了二哥还有谁?真是邪门儿。”
两个人正在纳闷,就听正西有脚步的声音。
柴绍嘴里喊叫着:“你们两个是谁?从哪来的?竟敢把门给踹下来。”
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和桑
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齐国远反唇问道:“我倒要问问你是谁,竟敢把我二哥供在这里,你这不是咒我二哥死嘛?我正要拆了你这座破庙。”
柴绍怒火中烧:“我看谁敢拆我师父的庙。”
“讨打。”
李豹与齐国远一左一右合围柴绍,柴绍伸手格挡,飞踢出两脚,将二人踹飞出去。
他抓起齐国远就要一拳打下去,被人叫住,“好汉留手。”
柴绍回头看去,只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
他又看了一眼站像,竟十分相似。
他脱口而出:“恩公?”
来的人正是秦琼,还有王伯当谢映登二人。
原来是秦琼带着王伯当来往京城,半路住在这一带。
齐国远几没喝酒,嘴里淡出个鸟来,就招呼兄弟们出来找酒。
秦琼没有跟出来,可是他左等右等,等不到齐国远回去,还以为他们出事了,这才带着王、谢二人找出来。
秦琼一脸茫然,看向齐国远。
齐国远指着塑像:“二哥,你看。也不知谁把你供了起来。”
秦琼大吃一惊,这塑像除了自己还有谁?可是这世上哪有供生祠的?
柴绍问道:“不知这位黄脸的汉子,可是使双锏,骑一匹黄膘马?名叫琼五?”
秦琼回答道:“前面的都对,不过我叫秦琼,不叫琼五。”
“那八成是不会错了,当初您在这临潼山,救了唐国公一家。”
柴绍跪地就拜。
秦琼忙将他扶了起来,细问之下,才知道当初他救了李渊。
李渊追问他姓名,他叫秦琼,张开五指将手一摆,意思是叫李渊不要再追了。
没想到李渊这么一听错了,秦琼就成了琼五了
秦琼问道:“不知公子是太原侯什么人?”
柴绍听到这忍不住叹了 一口气,惨然一笑道:“我本来是要当上唐国公姑爷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秦琼见他好像另有隐情,追问之下。
柴绍才将这几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出来。
众人听完,大骂段淳一句禽兽不如。
竟然夺人妻子,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王伯当与谢映登对视一眼,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竟然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
王伯当计上心头,决心拱火:“要我,这段淳这狗官真该杀!”
柴绍认出王、谢二人:“你们二人,之前是兵马司的将军吧?”
“没错,我们二人奉命道兵部取马。不想遭受段淳这狗官刁难,他还讹了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也是因为他,我们二人才辞了官,落草为寇。”王伯当咬牙切齿,对段淳真是恨极了。
秦琼听完竟然有些感同身受,落草为寇的滋味并不好受。
当初要不是他流放之地是北平府,他在北平府遇上了他的姑父北平王罗艺,他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到山东了。
柴绍道:“夺妻之恨,有如杀父之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兄台,不知你肯不肯助我除去这段淳?”
“这狗官可不好对付。”
秦琼诧异道:“不就一个区区的驾部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你们都对付不了他?”
“二哥,你可不要瞧了他。这狗官以前是个武举人。”王伯当提醒道。
他一直想利用秦琼除去段淳,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只要装可怜,装弱者,博得秦琼的同情就行了。
毕竟秦琼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仁义。
兄弟受辱,他岂能袖手旁观?
“如此厉害!”秦琼听完柴绍,段淳一个人把十几个千牛卫打趴下,一脸诧异。
“我倒是有一计。定可除他!”柴绍道。
“你快。”谢映登催促道。
柴绍道:“他的防备心很重,平时没有多少机会。不过,再过几就是越王的寿宴,我们趁他喝醉之际下手,取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