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由于瓦岗寨避战,裴元庆寸功未立。
于是,他硬生生的挨了张大宾三十军棍。
那些执法的士兵不敢留手,胳膊粗的军棍打在裴元庆身上,差点都打断了。
好在裴元庆从打熬筋骨,皮糙肉厚,打完之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张大宾看着他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明日若还是如此,加倍惩罚,定要打你六十军棍。”
气得裴元庆恨得牙痒痒,他指着张大宾就要开骂,却被裴仁基拦了下来。
他满脸怨恨的走了,如果段淳不在这里,他只想假戏真做了,一锤子砸死张大宾,投靠瓦岗寨了事。
回了大营,裴元庆坐在椅子上质问道:“爹,难道就任由他胡作非为?”
裴仁基知道他的想法:“这瓦岗寨又比大隋好到哪里去?你是没见过他们丑态毕露的样子,我打听到一些隐秘。”
“什么隐秘?”
裴仁基叹息道:“当初段尚书一招诱敌深入,假装丢下辎重粮食逃跑。那瓦岗军趁势追击,不了被段淳打了个回马枪。
那一次瓦岗形势危急,连五虎将的王君可都被杀了。
退回瓦岗的路被杨林切断了。我听那什么英雄会,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断后,争先恐后的跑了。只有单雄信一人留了下来。
这等乌合之众,你就算投靠他们又能如何?
难道次次有难,你都留下来断后?
一次两次尚可,时间长了,以你这性子,如何肯如此?这人心也是肉做的,也会凉的。
你昨日段尚书这个人堂堂正正,我觉得倒没有错。
虽他贪财好色,但是至少他没有抛下过手下,自己逃跑的先例。”
裴元庆顿时垂头丧气。
这世间的事情怎么都这么复杂?
一点都不爽利。
要是所有事情都像练武一样简单就好了。
“也不知姐姐那边如何了。”
裴翠云此时扔在段淳的营中,颇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吃!”
“我吃这颗。”
裴翠云突然撒娇道:“哎呀,等等,我没仔细看!”
段淳无奈道:“好吧,好吧。你已经第五次悔棋了。”
他毫不避讳的抱着新月娥,新月娥看着他们下棋,困得哈欠连连。
这下棋有什么意思?他们都下了一了。
还不如练飞刀来得有意思。
裴翠云:“你就让我吧,谁让你这么厉害!”
着她将手上的棋子放回去,从棋盘上拿起另外一颗黑子。
这是大隋流行一时的宫棋,深受欢迎。
要在10*10的格子里,用黑白两色棋子布局厮杀。
段淳倒是没想到这妮子竟然喜欢下棋。
于是,陪她下了一棋。
裴翠云娇嗔道:“平时都只有丫鬟陪我下棋,可是她们笨的很,一会就输了,一点都不好玩。今遇到段大人,才知道外有人外有人。”
段淳笑着:“快别拍我马屁了。话回来,还不知道元庆如何了?”
裴翠云忽然站起来:“哎呀,这棋下得太着迷了,竟然忘了回去看他了。”
她急冲冲的出营,不一会又回来,歉意道:“忘了与大人辞别,失了礼数。”
段淳摆摆手:“快回去吧。”
裴翠云这才又依依不舍离去。
新月娥道:“段府里有个会跳舞的,有个会弹琴的,有个会舞剑的,还有个会唱曲的,现在又来个会下棋的。”
她着着声音弱了下来。
而她只会打打杀杀。
段淳低头看着她的眉眼,轻轻拨动她长长的睫毛,开玩笑道:“何必跟别人比,就算是一张厕纸也有它的用途。”
“好啊,你也取笑我。也是,到底奴家不过是一个婢女罢了,怎么跟她们比?”
“在我眼里,你一点都比任何人差。”
新月娥猝不及防的听到这么温柔的话语,一时竟有些痴了。
她意乱情迷,轻轻唤道:“段郎...”
她胡乱扒开段淳的衣服,趴了下去。
又过了一日。
裴仁基让人送了密信到瓦岗。
李密看完裴仁基的密信后,直夸徐茂公神机妙算。
李密问徐茂公:“既然他们愿意来降,不如等入夜后,我们打开寨门迎接他们,如何?”
不等徐茂公回答,魏征出列道:“西魏王,此事不妥。若是他们诈降,杀上山来,就没了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他完看了看霸王翟让。
翟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当初打黄土关的时候,他就被孙德龙兄弟骗了一次,导致损兵折将。空留下一个大笑柄。
现在魏征旧事重提,翟让难免有些羞愧难当。
李密问道:“魏丞相,你该怎么办?”
“须让他们递交投名状。”
“细细来。”
魏征:“让裴元庆杀了那段淳或是张大宾,我们就收留他们。”
秦琼蹙眉道:“丞相,若是他们真心来投,却因为此事不成,而不反隋了,岂不是抱憾终生。”
魏征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来,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李密大手一挥道:“便依丞相所言吧。”
他向来是薄情寡义之人,谁人生谁人死,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如此来,他倒是与魏征是一路人。
秦琼拱拱手,叹息一声,不再出言。
这一日,裴元庆被打了六十军棍。
张大宾,明就是一百二十军棍了。
不知道你裴元庆,能不能守得住!
气得裴元庆又要抡锤。
裴仁基将他强行拉回营郑
现在裴仁基摇摆不定,难道真的要杀了张大宾?
那可是朝廷重臣,还是宇文化及的义子,到时候宇文化及必定会置我们父子于死地。
要不然就如元庆所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段淳一起除去,投了瓦岗好了。
他目光闪烁,看向裴翠云。
这两日,裴翠云都在段淳身旁,要是她肯出手,取段淳性命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