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在陇右举起反旗,羌人首领钟利俗领了两万兵马来投。
如今薛举已经占领鄯、廓二州,几乎陇右地盘都落入他的手中,他手下的人马达到十三万。
他封了大儿子薛仁杲为齐王,并授予东道行军大元帅一职,以宗罗睺为副帅领兵进攻西京长安西面的秦州。
而他的二儿子薛仁越则是准备从南面绕道,拿下凤州后,可以对京师形成夹击。
不巧的是,薛仁越在凤州遇到了从川蜀领兵出来的萧瑀。
萧瑀此人作为段淳的丞相之路的引路人,不得不有两把刷子。
他发现薛仁越的踪迹之后,马上布下口袋阵,等到薛仁越一进口袋,便命令士兵全面合围。
薛仁越大败而归。
段淳本来让萧瑀也是担心他的舅子裴元庆,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然立了功。
秦州,薛仁杲的大军与裴元庆相遇。
那薛仁杲也是个万刃,丝毫不惧裴元庆银锤太保的名声。
两军在秦州城外列阵争锋。
薛仁杲是个陇西大汉,他见裴元庆个子不高,不由嘲讽道:“阵前这矮子是谁?为何挡我攻打秦州?”
裴元庆眯了眯眼:“你这傻大个,认不得你爷爷我,也该认得我这一对梅花亮银锤才对。”
薛仁杲怒道:“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区区的银锤太保。我连李元霸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完他手提大夏龙雀刀,驱马向前。
据这大夏龙雀刀乃是大魔头赫连勃勃所造。
因此这刀也被称为磨刀。
那赫连勃勃虽然姿容俊美,却生性残忍。
经常用炊将饶血肉一片片的切下来。
那薛仁杲也是个极其残忍的人。
他从陇右一路过来,但凡遇到不肯交出银钱的富商,他都要把裙吊起来,浸入醋缸里。
酸醋钻进富商的鼻子里,让他们备受折磨。
若是富商还不肯从,薛仁杲便用这大夏龙雀刀一片片切下他们的肉,不服从的人都死在他的手里。
只是裴元庆岂会怕他?
裴元庆胯下蹄血玉狮子同样蹿了出去,二人自恃武艺高强,在两军阵前斗起将来。
裴元庆双锤齐出,来了一招双龙搅海锤,他一锤荡开薛仁杲的长刀,另外一锤直砸他的脑袋。
薛仁杲临危不乱,他快速收刀而回,横刀与裴元庆的锤子硬接了一记重锤。
没想到他名声不显,却也是力大无穷之辈。
裴元庆一招不成,又换一招黑虎掏心锤。
薛仁杲从马上跃起,躲过这致命一锤,而后大长刀直奔裴元庆砍去。
两军士兵看得紧张不已,最紧张的莫过于徐茂公。
要是裴元庆死在这里,他怕是又要背板潜逃了,因为段淳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看到这一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忍不住喊道:“裴将军心啊。”
裴元庆冷哼一声,左手举锤挡住这一刀。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
薛仁杲暗暗心惊,他听裴元庆曾在金銮殿上举过千钧巨鼎,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如今看来此事不虚。
他见轻易拿不下裴元庆,便假装落败而回,准备来个拖刀计,砍了裴元庆。
徐茂公对拖刀计十分熟悉,当初瓦岗五虎之二的大刀王君廓便擅长这眨
虽然薛仁杲的长刀与王君廓的板门刀不太一样,但是招式却是差不多。
徐茂公又喊道:“裴将军勿追,心有诈!”
裴元庆闻言,停了下来,他在薛仁杲身后喊道:“手下败将,不堪一击。”
薛仁杲又羞又恼,他没想到自己的拖刀计,竟然被人看穿了。
他回头看去,只看到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不知是谁。
两军拼杀了一场 ,谁都奈何不了谁,只好鸣金收兵。
薛仁杲回营后问宗罗睺:“那臭道士是谁?”
宗罗睺毕竟年纪大,见多识广,他开口道:“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便是瓦岗的军师徐茂公。”
薛仁杲:“瓦岗不是早就被灭了吗?此人怎么还没有死。”
宗罗睺道:“那段淳诡计多端,估计是暗中把此人留了下来。”
薛仁杲:“想办法把这个碍事的人除去,省得他坏本王的好事。若是只有裴元庆一人,我倒不怕他了。”
宗罗睺道:“此事只怕不易啊,他是文官从不轻易出战。除非齐王灭了裴元庆,才有可能杀了他。”
薛仁杲大怒道:“你绕来绕去的些什么?本王要先去除徐茂公,你却让本王先灭了裴元庆?派你的人,潜入西京军军营,把他杀了。”
宗罗睺唯唯诺诺应下。
他听西京军治军非常严,哪有那么容易潜入进去?
不过是让自己的人送死去罢了。
接下来几日,西秦军在秦州城外安营扎寨,高挂免战牌。
而裴元庆则是让人在他们营外叫骂,西秦军就是避而不战。
裴元庆问徐茂公道:“他们不肯出战,该如何是好?”
徐茂公道:“我听萧总管击败了薛仁越,向秦州赶来。只等他们一到,我们两边猛击薛仁杲营寨,他们必败。”
裴元庆:“那我们现在只能等着了?”
徐茂公摇头晃脑道:“那也未必,我有一计,可让他们自乱阵脚。”
“快快。”
“我听大梁王在河西,他们与薛举并不对付。不如,元帅修书一封,送给薛举,让他攻打薛举。”
“我没听错吧,薛举攻打薛举?这是什么意思?”
徐茂公羽扇轻摇:“这叫疑兵之计。此举就是要让薛举知道,我们给李轨送信了。如此一来,薛举必定会把薛仁杲调回去,专注于河西之地。
我们趁此机会衔尾而击,与萧总管的兵马合击西秦军于水之地。”
裴元庆闻言大喜:“反正闲着也没事干,就依你计行事。不管他薛仁杲退不退兵,都要吃亏的。”
“正是如此。”
徐茂公仿佛又回到瓦岗初建立时,自己运筹帷幄,弹指之间,群敌退散。
当然,这群敌里面不包括段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