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云早早地起床,来到海边海边洗漱。
只住了一夜,他便尝到了海边蚊子的利害,难怪宁珩想回京城。
他以为自己起得早,可有人比他还早,上官杰、丁远西、程二虎这几个年轻人已经跟着胡翔翼的亲卫在海边操练了。
林云蹲在一块礁石上,舀了一捧水浇在脸上,感觉心里烦燥消散了不少。
他正在刷牙,忽听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温老头的小孙子,那个叫小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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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
温绍泽腼腆地道:“林将军,我想加入北海水师,可以吗?”
林云捧水漱漱口,然后冲温绍泽问道:“说说看,你为何要加入我们北海水师?”
温绍泽:“我想乘船出海去瞧瞧外面的情况,可官府有规定,鱼民不能下海。只要我加入北海水师,就能光明正大地出海了。”
林云:“你这个心愿,我无法帮你实现,北海水师是保家卫国的军队,不是让你玩耍的地方。”
温绍泽急道:“我也能保家卫国,等上了战场,我肯定不比你这些士卒差。”
“是吗?”
林云回头冲丁远西喊道:“远西,你过来。”
丁远西从人群中跑过来,冲林云施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林云冲温绍泽一指,道:“他对你们很不服气,你来指点指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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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丁远西应了一声,随即冲温绍泽嘿嘿笑道:“小子,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别让我揍得你喊饶命。”
温绍泽不服气地道:“谁喊饶命还不一定呢。”
“那就来吧。”
“来就来,我怕你不成。”
众人听到他们两个要比试,立刻朝这边望过来。
胡翔翼大声喝斥道:“瞧什么瞧,不就是打架吗?你们又不是没打过架。赶紧给老子训练,不守规矩的人,处罚十军棍。”
众人闻言都接着操练,不过,他们的眼睛可没闲着,都偷偷地朝这边瞄过来。
让他们失望的是,两人打斗水平差得实在太远。刚交手,丁远西就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温绍泽给摔懵了。
温绍泽从沙滩上站起来,伸手拍拍屁股后面,冲丁远西道:“刚才我没注意,咱俩再比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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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远西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是个旱鸭子,只能趴在水边扑腾几下,真要下了海,只怕会沉底。
林云被温绍泽这么一说,立刻想起来道:“胡大哥,你的部曲水性如何?”
胡翔翼拍着胸口道:“你就放心吧,自从你上次交待后,我就一直让他们练习水性,不合格的人,都被我淘汰掉了。”
林云:“那就好,从今天起,增加一个项目,在海里游泳三公里。”
胡翔翼惊道:“三公里?是不是太远了?”
林云严肃地道:“你别忘了,水战的时候,要是士卒落水,就得靠游泳自救,三公里我都嫌少了。”
“末将尊命。”
丁远西:“林大哥,我也要练习游泳吗?”
“不练也可以,你就留下来看守造船厂。”
“那我还是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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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又冲上官杰喊道:“子钊兄,你过来一下。”
上官杰快步跑过来,冲林云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林云:“你稍后写一份告示,在沿海几个县乡招募水性好的士卒,年龄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要自愿报名投军的,识字的优先录取。”
上官杰忙问:“招多少人?”
“一千人左右,宁缺毋滥。”
“是。”
…
温绍泽听到林云要招募士卒,立刻来了精神,他将丁远西叫到一旁,小声地道:“丁大哥,你想不想早点学会游泳?”
丁远西:“自然想啊!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温绍泽:“我水性好,就是游个十里八里都不成问题。要是我能参加北海水师,就可以教你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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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远西恍然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在将军面前求个人情,让你加入北海水师?”
温绍泽连连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丁远西想了想,道:“你在家是不是独子?”
“是的,怎么啦?”
“那你就没机会了,我们将军有个规定,不收独子从军。”
温绍泽一听这话,立刻就傻眼了。
丁远西:“不过,你若是真想参加北海水师,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那你快说说,有何办法?”
丁远西压低声音道:“只要你爷爷找我们将军说去,此事必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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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林云带领宁珩、胡翔翼和上官杰前往大沽炮台南岸参观,只所以将那三人也带上,是想让他们接触一下火炮,顺便问问炮台主将刘大飙,能不能让水师士卒跟随炮台士卒一起训练。
大沽炮台的主将刘大飙到是很热心,带领两名游击陪同林云几人一起参观。
由于此地无山,大沽炮台只能修建在两岸地势较高的土堆上。
几人围在一座红衣大炮前,听着刘大飙向他们介绍这种火炮的重量、口径和射程。
大沽入海口最窄处不足两里,以火炮的射程,完全可以封锁这段海面,让敌舰不敢靠近。
可火炮阵地是死的,敌人的战船却是可以移动的。只要敌舰在开战的时候拉开距离,就能扭转入海口狭窄的劣势,对火炮阵地形成群殴的态势。
林云刚想到这里,就听见上官杰冲得意洋洋的刘大飙问道:“刘参将,若是敌舰在入海口外分散开,对你这几门红衣大炮进行围攻,你将何以处置?”
刘大飙挺起胸脯道:“末将同手下的士卒必定会拼死血战,不让敌舰有可乘之机。”
上官杰听得一阵无语,他问对方应对之策,可对方却答非所问,真是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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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冲刘大飙问道:“刘参将,这几门红衣大炮能试射吗?”
刘大飙摇头道:“末将无权下令开炮,须要北直隶总督下令才行。”
上官杰:“不能开炮,那你手下的士卒如何训练?”
刘大飙:“我们是五日一操,只练习搬炮弹,上子药,瞄准,最后一步发射取消。”
胡翔翼忙问:“那你们有多久没开炮了?”
刘大飙讪讪地笑道:“我来炮台已经一年多了,还没开过炮。”
“呃~”
上官杰瞅瞅林云,心说:“咱们跟他们学习操炮技术,这靠谱吗?”
林云:“刘参将,我想让水师的士卒同你的部曲一起训练,你看可以吗?”
刘大飙豪爽地道:“没问题,只要不打炮,其他的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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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刘大飙又冲林云问道:“林将军,听说你们北海水师要招募人手,你看我够不够资格加入北海水师?”
林云笑道:“如果是普通士卒,我还能做主,可你是参将,想调入北海水师,需得冯老将军点头同意才行。”
刘大飙:“冯老将军几时能回京?”
“这个可不好说,暹罗国太远,没有几个月时间,冯将军只怕都难以抵京。”
刘大飙:“等冯将军回来,还请您帮忙在老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
“行,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在冯将军面前求个人情。”
“多谢将军。”
林云忽然想起来道:“刘参将,你水性如何?加入北海水师,必须要水性好,还不能晕船。”
刘大飙乐呵呵地道:“林将军放心,我以前在河防营任过职,整天在运河上往来,水性很好的。”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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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说话间,就见王尔琢领着萧仲琪快步走过来。
一见面,萧仲琪便冲林云道:“林将军,我刚收到一个消息,有人在暗中出高价购买海边的土地。”
宁珩一听就急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强占我们北海水师建造船坞的土地。”
萧仲琪:“回禀小王爷,现在还不知晓是谁在暗中购买土地。”
刘大飙突然插话道:“这事很可能是高家干的,换成別人,没这么大胆子。”
宁珩忙问:“这高家莫非有什么靠山不成?”
刘大飙:“高老太爷的孙女是北直隶总督赵元凉最得宠的小妾。”
宁珩恼怒地道:“北直隶总督算个屁,惹恼了小爷,我带人去烧他家的房子。”
林云:“走,咱们先回去,等查清楚之后,再想对策。”
宁珩:“还查什么呀,我带人将那个姓高的抓来,一审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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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