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楼上观望着营地,远远的,我看见两辆装甲车从公路上开到了游匪营地门前。
在与门口的卫兵交谈后,装甲车长驱直入,开到了坠机旁,两个游匪掀开装甲车顶的盖子,跳下车开始卸货。
一个头目般的人站在坠机断裂的地方,注视着货物,同时指手划脚。
“看来敌人兵强马壮啊。”其中一个商队队员,“这同时也明我们情况不妙。”另一个商队队员评价道。
的确,就我目之所极,便有近200位游匪,更有装甲车这种强劲的载具,如果是在野外被抢劫物资可以是毫无还手能力。
我从此处的高处看了看附近,东边我们来的方向有一加油站,貌似没人看守,不过也不能确定。
更何况,似乎这一条夏雨公路都是他们的领土范围,我们心翼翼的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无数零散的游匪在大街巷中走动。
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但他们已经将点着的火把握在了手郑
“他们在找啥?”我见那一个个游匪在巷道里跑步穿行,遇到自己的人还相互交谈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他们在找六个大活人和一车物资。”司机回答了我的疑问。
他的没错,一辆装甲车追着一车物资进了这里,但我们虽然成功将装甲车甩掉,但并没有离开这条夏雨公路的范围,他们已经开始找我们了。
我掰开左轮的弹巢将子弹装填好,深吸了两口气,现在我们是被包围的一方,必须得趁他们的人还没有封锁整片区域,我们开车逃走,不然就走不了了。
就在刚刚在二楼观望时,我已经看到了东边的情况,有一个加油站,就在我们来时的路上,也许会有汽油剩余。
“先下去看看车够不够冲到那边的。”司机着,离楼梯最近我的一马当先的往楼梯走去。
在下了几节楼梯后,我拐了个角,继续往下走。
一楼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堆温暖的篝火,火边围坐这俩游匪,见我从上面走下来,其中一个还抬头问了我一句:“上面有收获吗?”
我给他们问懵了,一时间没回答,同时他们在火光下仔细地端视着我的脸。
“不对!他不是咱们的人!”另一个游纺眼神明显比第一个好,一眼就看出我不是自己人,伸手就去抓地上的冲锋枪。
我在那一瞬间,第一反应仍然是逃跑,应该,无论何时人见到有枪瞄准自己,第一反应都是逃跑。
但我接着反应过来,二楼是死路,逃上去反而会被瓮中抓鳖,如果不在这边解决了这俩敌人,那恐怕我们除非跳楼不然逃不掉了。
“快发信号,他们在这里!”那个游匪一边瞄准我一边向另一个游匪呼喝道。
“不好!”我见那另一个游匪手摸向腰间的对讲机,手上一抡左轮,瞄也没瞄便打了出去。
与此同时,第一个游纺冲锋枪口也对准了我,废楼内瞬间响起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枪响。
游匪脚边的地上出现了一个弹孔,还在丝丝地冒着白烟,我身后的墙壁上也多出了一个弹孔,尘土飞扬。
持枪的游匪抬头,同时扣下扳机,无数密集的火线从他手中的UZI中射出。
我往楼梯上一趴。子弹在我背后的墙上又扫出无数弹痕。
我抬头连开三枪,第一枪击中了另一个游匪手中的对讲机,当场让它报废,第二枪、第三枪都打偏了。
我心中暗喜,少了对讲机,他们就没法联络大部队里包围我们了,接下来只需要解决了这俩就可以逃了。
但事情往往出乎意料,第三发子弹刚因为打偏而飞出窗户,外头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传来一边哀嚎一边喊:“我们在商场对面的房子遇袭了!”的报告声。
可恨!我一枪能解决的事多开了两枪。
而且这多余的两枪,其中一枪还让第一枪功亏一篑!
我迅速再次瞄准了一楼那两位尤菲,左轮还剩两枚子弹,送他们上路足够了。
但游匪又不是不会思考的感染者,哪会傻傻的站着让我打,两位游匪迅速的移动射击,同时我看到一道曳光弹向我射来,尽管我也在楼梯上左右闪躲,但只觉左边肩头一痛,竟是被他击中了。
这时,终于有队员听到枪声往下跑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叫唤的太大声了。
“啊啊啊!”我趴在楼梯上,尽力使身体紧紧的贴着地面防止子弹再次击中我,右手捂住左肩,但肩头甚至往外呲血了。
“要死了!救命啊!”我能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伤口汇集,血压都在骤然降低,手指的末端已经因血液的流失而开始变凉僵硬,知觉的丧失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没有同伴的保护,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弱,想法在我心中膨胀。
“寒露!”一个商队队员猛地冲了下来,见我受伤,他迅速下到我面前。
“快,绷带。”他蹲下来,从腰上掏出一卷绷带,突然一梭子子弹扫过,我甚至还没从他手中接过绷带,他便身中数枪压在了我的身上。
空腔效应让子弹在穿过他身体时将他身上贯穿出了数个大洞,内脏被绞搅碎,血液浇了我一身,温热的感觉和铁锈味儿直冲我的感官,我完全分不清喷到我脸上的血液是他的还是我的。
“啊——”他甚至连完整的话也不出了,沾满血的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摸,但伤口多到十只手也捂不住。
我被他压在下边,几次想挣扎出来都被他给打断了。
一楼的敌人还在往向上开枪,我能清楚地感到身上队友再次被击中时的震动,泪水不由自主地随着流到发梢的的血液滴落。
“别去救了,别送死!他俩救不回来了,快跑!直接跳楼!”二楼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用力用双手抠地,从队友的尸体上挣扎出半个身子,“别走!救救我!”我声嘶力竭的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但他们已经听不见了。
甚至我自己听上去,我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世界仿佛都在离我远去,血液的流逝让我眼前模糊了起来,我在朦胧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