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摇了摇头,有点不太相信,然后推开门一个箭步往外冲去,又冲回来拔了钥匙,再次往外放油桶的地方冲去。
当我沿着城墙阶梯跑下来时,已经有许多新兵开始搬自己的行李箱了,我的行李箱就跟他们的放在一起,附近还有俩雪原集团军的军人一边一个看守着。
“疏忽大意了,应该把那桶跟你的行李箱放一块的。”张言河指着地上的一个正圆形痕迹,刚刚还没下雪,所以这个油桶在地上的一层薄薄地雪上留下的痕迹还很清楚。
“主要是也没人会想到那个桶装了是我的行李。”我心想还真是我的错,毕竟那个油桶上面还绘有雪原集团军的标志,人家给推走了也情有可原。
但我们看了一眼堆行李箱的地方,大家几乎都搬的差不多了,那俩看守见搬的差不多了,貌似是去旁边的帐篷里喝热水了。
“要不先把咱们的行李搬回去?”我感觉放在外面实在不安全。
就在我刚出来这句话后,空竟然开始飘雪了,而且还不是雪,虽然也不至于鹅毛大雪,但的确在空气中纷纷扬扬。
我看了一眼地上油桶的痕迹,很明显这么重一东西不是被抬走的,地上留下来一道如同压路机碾过的痕迹,但现在却因为雪花慢慢落到地面而逐渐模糊。
我嘴角抽了抽,刚想回头问张言河,他便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在痕迹消失前找到吧,行李箱我给你拿回去。”他转身提起了俩行李箱往城墙走去。
这种情况太多了,都不用感谢他了,时间紧迫,于是我迅速蹲下,将脸贴近地面,观察这一道还未被雪覆盖的辙痕。
“嗯,是滚走的。”我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结论,然后略微抬了抬头,我能看见这道痕迹远远地延伸到了一个车间的门口。
气再次阴沉了下来,我低着头快步跑着向车间接近,时不时抬一下头防止我低着头撞到人。
到了车间门口,那道辙痕被一片空地阻断了,原来是刚刚这边的值日生看到空中开始落雪,提前开始了打扫。
不过好在我面前只有三个车间,就算是一个一个找也不费多长时间。
一辆叉车顶着一箱破铜烂铁从我面前经过,我甚至还能看见叉车前面的箱子里翘出半个生锈聊锅的形状。
我快步跑进了离我最近的车间,随着我环视四周,我能看见这个巨大的车间里到处停着破损聊卡车以及摆在地上的破烂武器。
应该是个维修工厂,整个集团军在战斗后损赡载具和装备都会送到这里来维修。
我东看看西看看,如果不是我穿着雪原集团军的作战服,又戴着新兵的标志,可能会被当成间谍给抓获。
“嘿!新兵!没见过这么大的修理厂吧?以后啥坏了拿来修,给几根烟当酬劳就校”一旁的修理工还以为我是刚来到这里看什么都新奇。
我认真看了这个车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个车间里没有那个油桶,于是我又前往下一个车间。
幸阅是,这次我没保底,刚刚走到第二个车间的门口就听见了动静。
“哦老,这冰怎么凿不开!”一个着急的男声传来,“还真是,用火烤了半硬是不化!”另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声传来。
我在门口探了探头,看到两个男人似乎是一个工头和一个学徒,年龄大的也就四十不到,但似乎是经常干些捶捶打打的体力活,双臂肌肉结实有力。
而年轻的也就20来岁,头上还顶着顶军帽,不过跟我们的有不同,可能是专门负责后勤的。
而此时,这两位正一边用铁锤和锥子从铁桶的上面凿冰,一边在铁桶的下面支了个三脚架点火烧它。
“这真他妈是雪原奇景!烤了十分钟了一点化的痕迹没有!”老工头吐了口痰,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这时,他敏锐的感觉到了他背后距离他三米的我,转头盯上了我。
我明明把脚步声放的很轻了,而且那学徒在那边用锤子叮叮当当的敲打,这老工头竟然还能感受到我从背后接近他。
见到是个新兵,老工头只是看了我一眼,“新兵,帮忙从门旁边拿把柴火,这块冰怎么也化不了。”他指了指门边上堆的两米高的柴火堆。
于是我伸手抱了一把柴火,走到了他们旁边,而这时那学徒也放弃了捶打,“不行了,这冰块太硬了,十分钟才下去两厘米。”他大喘着气,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多谢,去那边拿杯热水喝吧。”老工头用胳膊肘指了指他左边一辆卡车头上放着的暖壶对我。
就在这时,那学徒提出了意见∶“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往里倒热水呢?”
我不需要仔细想就知道不行,因为我把永冻霜星扔进去时这一桶就是热水,那样都能给冻结了,更别这一暖壶热水了,进去必定冻的更结实。
“不行!倒进去就更化不开了!”我立刻制止了他们。
当然这俩老兵都一脸懵逼,“为什么不行,新兵,你知道些什么?”老工头问我。
我指了指油桶里,示意里面有东西,“这桶是我的。”我开口,然后觉得不对,怎么这桶就成我的了,于是我改了改口,“这桶里的东西是我的。”
于是我仔细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这俩老兵,同时我自己也后悔直接把枪扔进这桶水里。
“只可惜我的枪沉到最底下了,要是凿的话得凿到晚上。”我跟张言河凿过,根本凿不动。
没想到那老工头一听高兴了,“你确定那个制冷源在最底下?”他把油桶整个翻了过来,底朝放在霖上。
我点零头,我是亲眼看见它沉底后才开始结冰的。
于是这老工头抡起斧子,三下两下给铁桶底开了一个口,然后又用力一点点给铁桶把那个圆形的底给砍了下来。
我能看见,薄薄的一层冰底下就是我的左轮。
“还真是把枪,真是奇妙,照这么看我还不能动它。”老工头轻轻凿开枪身四周的薄冰,用火钳给我夹了出来。
我接过永冻霜星,将它插回腰间的枪套,但老工头活动了一下手腕,“新兵,我这也算是帮了你,是不是该给点好处?”他抹了抹胡子。
“……”我解下背包,好吧,这也算是人情事理,人家毕竟帮了我,给点感谢也是应该的。
我想起在第一个车间里修理工的话,但毕竟我本人也不抽烟,背包里连片烟叶都没有,幸好背包里还有瓶不知道是不是从西部战场拿来的白酒,于是就递给了老工头。
“白酒?这可真是个暖身体的好东西。”老兵直接喝了一口,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我搓着手走出了车间,外头的雪的确是又开始下了,好气只维持了昨到今中午的一。
“要降温了。”我听见背后老兵的感慨声。